“哥哥！”

小四一扭頭，剛好看到自家哥哥進了院子里，他眉眼一揚，便歡喜地出了聲。

聞言扭頭去，正見沈元湛微微俯，沖張開懷抱。

“皇帝哥哥！”

心頭一喜，蹦蹦跳跳迎上前去，被沈元湛一把抱了起來。

“可是將你盼進宮來了，連你蘭姐姐昨日都在念叨著。”

小一咧，下一揚，“人見人，這是有目共睹的！”

沈元湛聞言眉眼溫化開，連連點頭，“是是是。”

他抱著走到一旁坐下，這時狀若無意地說道：“皇帝哥哥，收到爹爹的家書了。”

沈元湛聞言微微正，了的腦袋，“哥哥也收到了，但愿一切能盡快好起來......”

今年是臻兒出生以來的第一個春節，又是定安元年的春節，原是要大辦的。

但是此時此刻，武定的百姓還在倍煎熬，北境形勢嚴峻，他如何能安心在宮中這一切呢？

故而今年宮中儀式一切從簡，京中朝臣都是有眼力見的，也紛紛低調行事。

“還有件事，想和皇帝哥哥說......”

稍顯猶豫，但還是開了口。

沈元湛心頭微微一，忽而抬眸看了不遠的太后娘娘一眼。

太后娘娘緩緩起，沖小四招了招手，“小四，你隨母后來，母后想給親自挑些年禮，你來給母后把把關可好？”

小四聞言毫不猶豫就應了，跟著太后娘娘往里走去，進殿門之時，不聲地回頭看了一眼。

他約能猜出喬妹妹要和哥哥說什麼，其實哥哥和母后或許早就.......

想到這里，他角輕揚，緩緩收回目。

大家真的很喬妹妹，而且都在用心地守護著。

希喬妹妹也能知曉大家的心意，然后隨心所地做自己......

院中再無他人，沈元湛眸溫，偏頭問道：“想和哥哥說什麼？”

了手，而后堅定了神，抬頭說道：“皇帝哥哥，爹爹給的信里提了一件事，沈元白......想見。”

沈元湛聞言臉上閃過一抹意外之，卻無震驚之意。

看到這里，心頭搖搖擺擺的石頭反而落了地。

果然啊.......

邊都是聰明人，再如何掩藏，到底有蛛馬跡可循，他們不說，不代表一無所覺。

“皇帝哥哥，你......”

沈元湛垂眸來，對上了那澄澈到能倒映出他模樣的眼睛。

他揚起笑容，寬般說道：“別怕，哥哥很慶幸，慶幸喬家有個你，世間有個你。”

這般溫的話語瞬間就讓心頭一暖，突然意識到，沈元湛或許比預料中知道的還要多。

“皇帝哥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沈元湛見同他坦白了，臉上的笑意便越發深了，其實他等這一日已經很久了。

“應該比想象中還要早些，不過那時候哥哥也只是心懷疑罷了，畢竟的特殊實在匪夷所思。”

“多早？難道是上書房的時候？”

也放松了下來，心思轉了轉，突然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

沈元湛干脆地點了頭，驚得微微張大了。

沈元湛眼里有了笑意，緩聲說道：“那時候哥哥匆忙趕到上書房，剛好看到狄在英沖你和小四出手，哥哥瞧得很清楚，狄在英臉上的驚恐渾然不似作偽。”

“他是北國人，能忍辱負重到如今地步，還混進了宮，我不信他心脆弱至此，除非當真遇到了難以想象之事。”

“小四那個機靈鬼，小小年紀就為你撒了謊，狄在英的毒針定是扎在你肩上了，他卻說自己記錯了。”

“當時我心中便存了疑，但更多的是歉疚。那日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將你與小四獨自留在了上書房，如今想起當時的大意，哥哥至今都難以釋懷。”

“第二次，是小四生辰那日。”

說起這件事，沈元湛臉上還是浮出了一心有余悸。

“小四渾站在了我面前，說起了自己在玉華湖所見，提及是二郎救了他。”

“當時小四或許也心懷疑，張提了一句你，可很快又吞了回去。”

“彼時我一心只想著替小四討個公道，當夜站在玉華湖旁時，心中卻疑叢生。”

“，哥哥是了解二郎的，二郎雖然行事恣意但從不胡鬧，玉華湖已然是京中眾人默認的不可踏足之地，二郎怎會沒有這個分寸，何況還帶著年的你？”

“還有后頭的南郊救濟院一事，明礬是個心細的，逐風自焚時，他約瞧見喬伯抱著一個孩子站在了影里。”

“明礬稟報時，說那孩子或是救濟院中的某個孩子，哥哥卻不認同這個說法。”

“當時救濟院里的孩子明明都昏睡著，就算有哪個孩子醒了，當時況不明，喬伯抱著個孩子做甚？那時候我就在想，被抱著的極有可能是你。”

“大郎七竅玲瓏，智勇雙全，那日況危急，大郎怎會讓你無故涉險呢？哥哥只能猜，或許那一夜有什麼事非你不可。”

“至此，哥哥心中已有猜測，而讓哥哥完全篤定的，是滴驗親那日。”

“，哥哥是最了解小四的，小四雖然年，但比誰都要更早知事，當時殿中劍拔弩張，小四即便再如何心急魯莽，以他的子，也絕不會拉著你一起冒險。”

“可是那一日，他卻背著你沖殿中，而后，父皇便吐出了扎已久的蠱蟲。”

“你瞧，你在每個節點都出現得那般蹊蹺又關鍵，即便再匪夷所思，哥哥也不得不信，世上當真有玄妙之事。”

聽到這里，沒忍住暗嘆一句：

【人，都是人啊——】

救人之時，機會總是稍縱即逝的，時勢所迫，只能在當下做出最及時的對策，真的很難滴水不。

和大哥心中都有猜測，只怕皇帝哥哥早就心生懷疑，結果當真一語中的了！

【現在怎麼整？早就篩子了都！】

無奈地撓了撓頭，沈元湛見狀，心地手替撓了兩下。

：“......”

得，又遇到一個幫撓頭的好人了！

一時無話，沈元湛卻反而有些失神了。

他似乎也有猶豫，半晌才開口問道：“，你說——人當真有前世今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