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
下一刻,墨承白低冷的聲音沉沉傳來,仿佛是他從沙發上倏地站了起來。
但是唐霜走得很快。
也沒有回頭。
幾乎是小跑著,從酒店的包廂走了出去,酸的眼睛滿是淚水,看上去就像只無頭蒼蠅。
好在下一瞬,酒店外微冷的空氣終于將包裹,唐霜勉強松了口氣,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一個人清靜一些了。
不想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力道還是從后拉住了。
墨承白竟然直接從酒店里追了出來,滿臉的暗風雨,握著的大手更是幾乎要將的手臂折斷:“你跑什麼,沒聽見我在你嗎?”
“我聽見了。”
唐霜眸暗淡,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才強迫自己開口:“墨先生我做什麼?你現在不是應該留在包廂里,繼續和宛然小姐討論新舞房,新材料嗎?”
“你不必對我怪氣。”
墨承白繃了下顎,看著唐霜白的沒有一點的面容,他也將拉近,努力下心底的戾氣:“我當時為宛然選定拆除地方時,并不知道那個倉庫是你從小住到大的地方。況且,那個小倉庫在顧家別院里,本來也應該為了宛然的需求服務。”
言下之意,唐霜將別人的地方看的那麼重,是唐霜逾矩了。
而唐霜何嘗不知道這點?
知道自己沒資格生氣,沒資格對顧宛然質問,所以就從包廂里走了出來,想一個人獨自消化一下。
可墨承白卻非得追出來,非得往心上再狠狠一次刀子!
唐霜冷笑了一聲,也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墨承白,你是不是覺得我從小到大住的地方要被拆了,我得笑著對顧宛然拍拍手,稱贊拆的好,這樣你才能滿意?”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墨承白擰了擰眉,語氣有些煩躁:“我只是覺得那個倉庫很舊了,哪怕不拆,不用兩年也會倒塌,你沒必要為了它和我生氣。”
“沒必要?”唐霜不可置信:“那所有房子早晚都是會倒塌的,如果有一天,我用這個理由要拆了你從小長大的墨家祖宅,你是不是也不會跟我生氣?”
“唐霜,你究竟要無理取鬧到什麼地步?”
墨承白徹底了冷下了臉,也徹底不耐了:“你的倉庫,怎麼和墨家的祖宅相比?”
是啊,一個是一片高科技材料就頂一整個的小倉庫,一個是有百年歷史,價值數億的墨家祖宅。
雖然它們都是唐霜和墨承白從小居住,有深厚的地方……
但是如何能相提并論?
唐霜又何必用這樣拙劣的比喻,去企圖讓高高在上的墨承白共?
于是一瞬之間,唐霜忽然就像是被走了所有的力氣,連哭都不想哭了:“是我蠢,蠢得竟然之前讓你走進我的小倉庫……”
之前墨承白左右打量的小倉庫,以為是墨承白在找為初做的戒指,現在想來,那不過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男人,在欣賞即將被他夷為平地的地方。
那時的墨承白瞧著什麼都不知道,還傻傻為他介紹小倉庫,應該覺得很可笑吧?
墨承白無意識地收了幾分大手,覺得唐霜此時無力低喃的樣子,忽然他有些心。
“你在說什麼?大聲點,別故意不讓我聽見。”
“我說放開我……”唐霜如墨承白所愿放大了一點聲音。
隨后緩緩抬起眼睛,不顧疼痛,一點點推開墨承白抓著的手,眸冰冷如針:“墨承白,回去找顧宛然吧,你們才是天生的一對,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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