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被遮住的月，井口有個黑漆漆的影子擋住了線，

“別怕！”

的聲音有些抖，可下一秒，就像是蝴蝶一樣飄了下來，人落下來應當是像石頭一樣沉重的吧？

所以，果然不是人，

他想著，角不由得出笑容，低聲笑了出來，可惜腔振的時候扯到了傷口，痛得他差一點暈過去，

“你沒事吧？”

那個人，不，應當是鬼，聲音有些著急地說著，出手想要按住傷口，可惜，手從他的中穿了過去，

“沒關係，不痛的。”

其實習慣了以後就覺得還好，以往他是害怕一個人在井底的，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緒，恐慌和害怕像是水一樣吞沒了他，可是現在有人比他還著急了以後，他反而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好奇怪，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那些奇怪的故事都是真實的嗎？這片土地上埋葬了太多人，所以有不肯往生的鬼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費力地坐了起來，小胳膊小看起來如此脆弱，像是輕易能夠被折斷，不過，娘親還是下不去手，

很難想象到小孩子能夠發出那樣看破一切的笑聲，至雲念聽到了以後直以為草兒的腦子是不是被打壞了，看著他額頭還沒有流幹的，不由得擔憂起來，

“太過分了，怎麽能夠這麽對你？”

倒是聽懂了“娘親”這個詞語，可聽懂了以後反倒是更加生氣了，怎麽會有這麽狠毒的親人呢？

明顯是下了死手吧？再怎麽樣，也不能把傷的小孩一個人丟到這麽昏暗的井底吧？

“喂，你可千萬不要睡過去啊！”

看到眼前的小男孩眼睛有些失焦，看起來像是混混沌沌的樣子，雲念一下子想到了那些在戰場上睡一覺就再也沒能醒過來的士兵們，

又不能搖晃他的，好在他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於是便努力說著話，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喂，你可千萬不要睡過去，我跟你說，等我恢複正常了以後，我就帶你出去，我看你也不要跟著那個人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對了，你知道糖葫蘆嗎？是用山楂包裹著糖的，甜甜的，很好吃，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這種東西……”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定要來到這裏，我隻是想到什麽就去坐了，朋友們也常常說我想一出是一出，可我就是這樣的格啊……”

“說起來，我好像也和你有一點像呢，不過，你肯定不能像我前世一樣，那我死得也太慘了……”

有些聒噪，他想著，這個鬼到底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呢？聽不懂，但是聲調有些像是更遙遠的地方的人呢，

好像曾經聽過別國來的使臣也是這樣說話的，那時他躲在荊棘叢裏聽，還沒有被人發現，

這鬼該不會是老頭子從大安國搶過來的吧？這麽年輕就死了，真是可惜，不過這樣年紀的子，在皇宮裏實在是太多了，死了一個估計也不會有人在意，

說不定隻是很久沒有看到人能夠和自己說話才這麽吵鬧，也許他應該稍微回應一下，

想到這裏，他笑了一下，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那頂部的月恰好落到他的頭上，真好，這一次母親竟然沒有將石板合上，

明明應當到痛苦和恐懼的，可他卻第一次忽視了的疼痛，

不知什麽時候，兩個人相互依偎著睡去，天亮了，雲念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

“？”

“我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回來的？”

有些疑，很快想起了更重要的事，立即衝了出去，

“狼牙，百聚，你們昨天找到我把我送回來的嗎？”

可是被質問的兩個人隻是有些錯愕地睜大了眼睛，手裏拿著的羊還沒來得及送進自己的裏，

“啊？您昨天出去了嗎？可我們並沒有聽到靜。”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緒，

“你們昨晚睡得太了吧，難道是芙蕖？”

“不是我哦。”

不知什麽時候長辮子的子從雲念的後走過，有些懶散地將自己的下靠在雲念的肩膀上，

“而且我昨天半夜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你還在床上安靜地休息哦，你是不是做夢了？”

了眼睛，看起來似乎並沒有睡好，

而雲念則是了自己的臉，

“做夢？”

可是昨天發生的一切，明明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但……說起來，隻有在夢裏才會出現那麽奇怪的場景吧，再說了，仔細想想，昨天的表現看起來也很不正常，隻有做夢才能解釋了，

“原來是這樣嗎？”

雲念了自己的脖子，很快就接了這個說法，安靜了一下，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對著芙蕖招了招手，

“芙蕖……”

高挑的微微低下子，將耳朵湊了過去，

“嗯？”

“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踮著腳尖，低聲說了幾個字，微微拉開了子，看著芙蕖的臉上出現了錯愕地神，而後，那錯愕地神又變了一苦惱，

“有點難辦，他很警惕的啊……不過，放心吧，包在我上！”

出一個狡猾的笑容，芙蕖拍了拍雲念的肩膀，畢竟這可是思思的要求呢，當然會盡力做到，

“那就太好了，但是，不要傷……不對，不要到懲罰吧。”

雲念的臉變得有些微妙，那黛眉稍微往眉心了一下，而很快理解了意思的芙蕖立刻打了個冷，

“不不，我們不是你想象得那種關係……哎呀，說了你也不知道，反正，給我就是了！”

芙蕖信誓旦旦地說著，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

“你確定嗎？為我的試驗品？”

占星樓裏，宋言伽帶著微笑看著出現在麵前的小男孩，手裏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而那小男孩黑的眼睛裏充滿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