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通之后,便不再打。
傅家家世雄厚,作風出了名正派, 傅聞深又是年輕一輩里的佼佼者, 作為婿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戴文麗很希看好和傅家的婚事,但凡事過猶不及。
最近沒去醫院, 老太太跟老爺子把鐘黎當眼珠子似的看著,自家人也不許多去打擾。
秦妍回來之后,就更不需要這個嬸嬸關照了,戴文麗這幾日都在忙自己容院分店的事。
晚上跟幾個姐妹有約, 戴文麗心準備一番,特意選了只喜馬拉雅拿上, 服就只挑了件素的款式。
這也是從舞蹈家大嫂上學到的, 越是簡單的服,反而越襯托氣質。
收拾停當, 拿著包正要出門,院里傳來車聲,之后便是幾人進門的靜。
戴文麗走到一樓大廳, 迎了迎公婆,說話間才注意到, 了個關鍵人。
往秦妍后了, 見傭人正在關閉大門, 確實沒人了。
戴文麗奇道:“阿黎呢?不是去接出院嗎, 怎麼忘記把人帶回來了。”
本意是開個玩笑, 但沒預測到, 這個玩笑有多不合時宜。
話音落地, 回應的是一片沉默。
鐘爺爺的眉心仿佛刻印上了半永久川字痕, 自從鐘黎住院,就沒怎麼舒展過。
鐘惆悵地長嘆一聲,被陳嫂扶著到沙發上去坐。
就連那位總是優雅從容的大嫂,今日瞧著神也似有幾分煩悶。
戴文麗覺到不對勁了,不明所以地來回看看三人。
“怎麼了這是?”這下連也張起來,自己的盤算是一碼事,對這個侄也是真心疼的。
“阿黎那出什麼事了?”
秦妍這才抬眸安道:“沒出什麼事,別擔心。”
停頓幾秒。
“聞深把帶回去了。”
“聞深把帶回去了?聞深把帶回去了?”
同樣問題戴文麗問了兩遍,第一遍的重音落在后面,第二遍則落在頭兩個字。
又花了幾分鐘才消化這句話的意思。
一時不知究竟詫異多些,還是困多些。
聚會在這狀況面前一點都不要,戴文麗把包放下,走回幾人旁坐下來:“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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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平穩行駛在公路上,車廂異常安靜,四個人,三個好似啞。
鐘黎在后座也乖乖系上了安全帶,出過意外的人現在比較惜命。
瞧一眼帶著白手套專心開車的司機。
瞧一眼副駕十幾分鐘前轉過來向傅聞深轉達一通電話容、之后便像不存在一般的助理。
最后瞥向坐在左手邊的男人。
傅聞深從上車起便開始看文件,中間接過兩通電話,講的全是一些讓鐘黎一聽就打呵欠的生意詞匯。
鐘黎左手肘墊在中央扶手上,托腮流看了三個男人各一分鐘。
無趣。
清清嗓子。
“老公~”
嗓音輕,尾音微微上揚又戛然而止,甜得讓人意猶未盡,和這長期沉悶、冷、乏味的車廂簡直格格不。
很不習慣,甚至冷不丁嚇人一跳。
前排,原本就盡量降低存在,沒有多余聲音、作的兩人,仿佛在一瞬間靜止。
傅聞深繼續瀏覽文件,頭都不抬,聲線平穩:“怎麼了。”
鐘黎問他:“我們家在哪?”
“天阜灣。”
傅聞深沒什麼起伏的聲調報出名字,言簡意賅,沒有一個多余的廢字,利落的尾音表明并不期這段對話往下進行。
鐘黎并未領會、顯然并不會在意這層意味。
“哦。”果然是個豪宅。
又問:“幾棟幾層。”
傅聞深:“到了就知道了。”
鐘黎的指尖在自己臉頰輕輕地一點、一點,繼續提問:“你還在哪個地方有房產?”
“你想知道,讓路航明天整理出來給你。”
路航非常懂事地在這時從狀態上線,有條不紊回答:“云沂市區單價六位數以上的樓盤,傅總基本都有房產,二環還有棟老洋樓,西郊半山別墅區有兩套別墅,一套是送給太太的,閑暇時會過去小住一段時間;另外一套暫時空置。另外在國幾個一線城市和旅游城市,以及國外……”
鐘黎嘖了一聲:“你還是列表格給我吧。”
老公明顯的房產這麼多,確實得搞搞清楚,看看喜歡哪幾套。
說完又瞥向傅聞深:“你那個小人住在哪一套房子里?”
十分自然的語氣,與前面聽不出任何區別,順理章得讓人毫無防備。
傅聞深終于從文件上抬眼,側眸看過去。
鐘黎半傾向兩人中央,把下托在手心,纖長睫上揚,瞳仁的茶棕近距離看尤其漂亮。
那雙眼睛慢慢眨了一下,悠然地與他對視。
車廂有半分鐘的靜默。
這之后,傅聞深才出聲。
“哪個。”
好家伙,你還行。
鐘黎心底冷笑一聲,表面一派冷靜:“你有幾個?”
傅聞深黑眸看著,神不見變化,反問:“我應該有幾個。”
跟我兜圈子是吧。
行。
鐘黎張口就來,說得有鼻子有眼:“我聽說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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