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也頭大道:“我跟你一樣后知后覺,還是二娘在爹的壽宴那日同我說的,覺著太子不大對勁,那日他來瞧平,私下里同我挑明了,讓我把高家的提親回絕了,誰要敢上門提親,他打斷誰的。”
芳凌“哎喲”一聲,心急火燎道:“我的祖宗,這是斷人姻緣的孽障啊。”
崔文熙倒不關心姻緣,頭疼的是接下來要怎麼應付那小子。
芳凌比還心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慮道:“這事夫人知曉嗎?”
崔文熙:“哪敢同說。”
芳凌徹底無語,“哪有侄兒瞧上嬸嬸的說法,簡直不統。”
崔文熙已經擺爛了,倘若對方是慶王,那還能與他斗一斗,但對方是太子啊,權勢是頂尖的,且腦子比慶王高了幾個段位,那是通過搞政斗立足的人,要怎麼去跟他搞,拿什麼去跟他斗?
“年輕人沒嘗過鮮,興許嘗過了便覺乏味也說不定。”
“娘子說什麼混賬話。”
“不然呢,我還能怎地?”
“……”
“芳凌,咱們現實一點,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比不得小年輕,目前崔家還要在太子手里討活呢,他是儲君,往后是要做君主的人,我一介弱子,拿什麼去與他抗衡?”
“可是……”
“沒有可是,他興許就是貪圖新鮮刺激,我便陪他玩一局,反正又不是黃花大閨,在乎名節。”頓了頓,“我這都有近一年沒過男人了,送來門來的大補之,且還干干凈凈的,不花一厘就能用,就算是永寧,也沒我這般好的福氣,你說是不是?”
這番無恥又下流的話委實把芳凌刺激到了,氣惱道:“娘子高風亮節,豈能自甘墮落?!”
崔文熙并不認同,擺手道:“你委實抬舉我了,我就一凡人,有有,雖然平日里端著些,但也不是和尚六清凈。”又道,“太子那臉,段,哪樣不是上佳?”
芳凌:“……”
崔文熙興致,“比慶王如何?”
芳凌客觀道:“自是極好的。”
崔文熙非常懂得人生,擺爛道:“我已經有近一年沒過男人了,那小子自薦枕席,我豈能白白放過他?”
芳凌默默地捂臉。
崔文熙:“你應該擔憂的是,倘若被馬皇后知道我糟蹋了的寶貝兒子,多半會想砍了我。”
芳凌:“……”
崔文熙默默地了自己的頸脖,無法想象被馬皇后知曉二人睡到一起的形,還有平和永寧,們多半會拿刀砍吧。
畢竟太子在眾人的印象里真的鮮得能掐出水來啊,潔自好,知禮守節,那麼清高的郎君竟然被這個大六歲的二嫁婦給睡了,且還是他曾經的皇嬸。
想想就覺得刺激。
倘若被前夫慶王知曉,估計會跑到崔家門口跳腳罵街了,跟叔叔和離了跑去睡自家侄兒,且還比自己年輕俊俏,并且還是宮里頭的頂級大佬,估計得抑郁半天。
真他媽刺激!
第38章 賺
崔文熙素來是個妙人兒, 殼子雖然符合主流價值觀,但芯子到底跟當地土著不一樣。現在擋在面前的既然是座大山,翻是翻不過去的, 索躺平好了。
前有永寧養面首,后有崔文熙嫖太子, 反正是送上門來的東西,誰要是認真誰就輸了。
亦或許是經歷過與慶王的七年婚姻令對人生另有悟,以前到底是太天真, 盼著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后來仔細一想,幾十年的保質期委實太長,更何況是最不靠譜的。
可是人生也不僅僅只有婚姻, 不該被困在父權給人定義的規則里,得學永寧那樣從規則里跳出來, 有三兩知己, 親家人,不為生計發愁, 就已然不錯了,何必還要去苦苦追求婚姻,用自己的執念去誆騙他人甕呢?
這是非常不道德的, 違背人去規范他人背負起對自己的責任本就不可取,慶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用一生一世一雙人去規范他替自己的人生負責,到頭來了笑話。
終其結果, 最后要承后果的只有自己。
悟明白這個道理后,便徹底放開了,太子對這個皇嬸有興致, 打也打不過, 那就陪玩吧, 反正對方又不是老頭子,這生意穩賺不虧。
秋的時候天氣還很炎熱,不過早晚要涼爽得多,永寧約崔文熙去暢音閣看戲,想來還惦記著那個令釘子的小郎君。
那小子十七歲的年紀,林瓊,是從嘉州流落進京的。
聽說父母雙亡,家道敗落,這才輾轉淪為暢音閣供貴客們狎玩的小倌,賣藝不賣,還是良籍。
崔文熙過來時那小郎君正在包廂里烹茶,隔著簾子窺見那道窈窕的素白影路過,林瓊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永寧朝招手,說道:“今兒有舒娘子的評彈《拜月》,我最是喜歡。”
崔文熙行了一禮,坐到邊道:“舒娘子的評彈自是極好的。”當即學江南水鄉溫的吳儂語,嗲嗲的,把人的骨頭都了。
永寧笑著打了一下,啐道:“沒個正經。”
稍后簾子后的林瓊上前奉茶。
崔文熙喜歡漂亮的小東西,自然也會瞧他兩眼,瞥見他手背上殘留下來的青紫痕跡,輕輕“哎喲”一聲,說道:“這是被誰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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