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要回娘家前一天，周南川一整天心不在焉，人在外面辦事，心在上。

潘創義笑他，“人要走你慌什麼，孩子都給你生了，你有什麼不放心？”

周南川說不出來，就是覺得不安，好像一刻不在邊，看不見，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還沒到下班的點，他回家去了，佟言今天沒到園子里，在家睡覺。

越睡子越，使不上力氣。

佟言半夢半醒，措不及防被他占有，被他直接弄醒了。

這點事上他向來強勢，佟言只有抱著他的份。

結束后兩人都大汗淋漓，佟言趴在床頭氣，看了一眼時間，還沒下班，他這是中途跑回來了。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他抱著，“我明早送你和小栩到海城的機場，然后我再回來。”

佟言愣住，“你也買了票？”

“嗯，我送你們過去，不然我不放心。”

佟言覺得麻煩，但周南川執意如此，不好說什麼，只能由著他。

當天夜里佟言睡著了，他睡不著，沒開燈去了臺上煙，又跑去樓下看看孩子，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次日早上佟言被鬧鐘吵醒，男人已經幫把證件以及東西全都收拾好了。

開車一路到省會的機場，給買了早點，手里抱著孩子。

離開家里的時候鄧紅梅哭了，問能不能不帶孩子回去，周南川看了一眼，“媽，你覺得不帶回去合適嗎？”

鄧紅梅也知道不帶孩子回去佟言估計會想，但回憶起之前生完孩子娘家那邊來人對孩子的冷淡，怕孩子到了佟家委屈。

佟言這一呆至要呆半個月，周南川國慶放假還得過去陪，時間這麼長，要是想孫子了怎麼辦？

周雪琪在邊上勸，想開點，想帶孩子嘛家里孩子多的是，三朵花夠帶了。

鄧紅梅還是不放心，“佟言，那你要隨時在他邊，看好啊。”

去省會的路上佟言看著兩邊的風景，想起鄧紅梅，覺得有點難。

知道鄧紅梅是好人，也知道是真心為和周南川著想，也設地去理解了，可是有時候還是覺得和不在一個調上。

很難通。

到了機場還沒開始登記，周南川找了個地方陪一起坐著等。

他以為答應提前讓回去，就能稍微高興點，但還是淡淡的。

“言言。”

“嗯？”

“怎麼了？”

“不知道，覺得心里有點不安。”

不這樣說還好，這一說他都被帶得有點不安。

過了一會兒登機了，男人坐在旁邊，手里抱著孩子，早上起來早，靠在座位上便睡著了，他給蓋了毯子，一路上都在看。

佟言做夢了，夢見得知自己會被嫁給一個鄉下男人的那天，在家里又哭又鬧，東西摔了一地。

那種孤獨又無助的覺忽然襲來，幾乎要籠罩著。

飛機還沒到機場，在海城的上空中盤旋著，突然驚醒，心里空空的，一只大掌握著的手。

“言言……”

面蒼白，看著男人的臉。

周南川不知道怎麼了，看見茫然失措的模樣，“做噩夢了？”

搖了搖頭，抱著他的胳膊。

飛機到機場后，佟家豪派人來接，肖紅跟著一起來。

佟言遠遠的看到了肖紅，比之前來的時候瘦了些，穿著墨綠的長，頭發散開，戴著襯的翡翠首飾，一改往日的低調簡樸。

“媽！”

“阿言！”肖紅手里捧著一束花，遠遠的朝著招手。

周南川和沒話說，看佟言和肖紅有說有笑，見了家里人后神也好了不，既高興，又有幾分落寞。

“我看看小栩，之前看不出來，現在覺得長得……雙眼皮像你，好看。”

佟言和相視一笑，“南川也是雙眼皮啊。”

看了他一眼，“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等我忙完那邊的事，我來找你。”

“好。”

男人轉頭就走，佟言住他，“周南川！”

他停下腳步，靠近了，給他理了理服，“早點過來，我和小栩等你呢？”

他抓著的手，低頭說了句話。

肖紅辭去了公職，目前經營著肖家在海城的一些項目，不屬于公職人員，但也見不得男在公眾場合如此親熱，微微蹙眉，怪周南川沒分寸。

他自己素質低下不要臉，還要拉著兒一起……

不知道說了什麼，佟言面上微微泛紅，打了他一下。

男人跟著也笑了，轉頭離開，佟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阿言！”

肖紅手里抱著孩子，“走吧，回家了。”

“好。”

剛才讓周南川早點過來的時候，周南川小聲在耳邊說，“我過來了去你房間里，再來一次。”

雖說只有才能聽見，但還是得不行。

車子一路從機場到家里，佟言一輕松，在沙發上躺下來，恨不得就這麼睡上一覺。

此刻已經中午，保姆做好了菜端上桌，用的是規矩的圓盤，滿滿一桌。

肖紅提醒，“先起來，等會兒你爸看見了不好。”

佟言收拾了一下服，端坐著，“媽，怎麼不見爺爺？”

自打上次生完孩子，佟經國去了一趟西北之后，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老爺子一直在醫院呆著，郁郁寡歡，除了每天看的照片，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肖紅提出辭職，禮貌的征求老爺子的意見，他也只是淡淡的，兩個字：隨你。

不再要求后輩按照他的想法振興家族，只擔心遠嫁西北的孫的前程，心疼的大好年華與本該風無限的未來。

周南川注定靠不住，姑娘家這輩子走錯一次就不得了了。

“媽……”

佟言見肖紅沒說話，了的胳膊。

肖紅笑了，“你這些作跟誰學的？”

“爺爺怎麼不在？”

“爺爺最近不太好。”

“啊？”

佟言起，肖紅拉著，“等會兒吃完了午飯我帶你去看看。”

佟言聽說爺爺病了，午飯沒怎麼吃，佟家豪回來陪吃了一頓飯，飯后本來要走，多看了一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