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家沒呆幾天,佟言明顯覺到佟經國的狀態很不好。
與說話閑聊依然是笑著的,但稍微及到一點緒,老人就非常的低沉,一個勁給道歉。
佟言跟他說自己過得很好,但佟經國卻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著喧鬧的公園出神,心不在焉。
怕他看到周邊的喧鬧更加激起心的寂寞,佟言連忙將他送回了醫院。
到了醫院就是日常的養護,治療,輸點滴,檢查況。
佟言在邊上呆了沒多久,佟經國便睡著了。
問保姆,保姆說這兩個來月老爺子一直都是這樣的,也就這幾天回來勉強開心點,前段時間臉上從來就沒有笑容。
佟言翻到了病房屜里的照片,看了看,又放回原位。
肖紅辭職后時間安排很寬松,睡到了上午九點才起,佟家豪辦完公事回來想跟佟言說說話,發現人還在醫院沒回來。
肖紅抱著周栩下樓,在沙發上換紙尿。
尿了,孩子哇哇大哭,肖紅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將舊的紙尿拆下來,想起來還沒拿新的過來,下意識使喚佟家豪,“家豪,去那邊幫我拿紙尿。”
佟家豪點頭,給遞過去,肖紅準備裝上去,擰了擰眉,“那個屁的油。”
指了指綠的那瓶,佟家豪又去拿,遞給。
肖紅將油在手里抹了一圈,散著卷發,垂著頭給周栩抹屁。
周栩本來還在哭,卻著佟家豪笑了,側著子,兩條彎得像個青蛙,佟家豪怕孩子從沙發上滾下來,連忙將孩子扶著,周栩的小手地握著他的一食指,他想出來,孩子握得很。
難以想象這麼點點大的孩子有那麼大的力氣。
肖紅卷發在臉上著,隨著低頭的作,卷發有幾縷沾在臉上,顯得有點凌。
抬頭見佟家豪一直看著,連忙將頭低下來,裝上紙尿立刻將周栩抱在懷里。
“安姐去醫院了。”
肖紅點頭就要上樓。
佟家豪又道,“你去收拾,給我抱吧。”
肖紅看著他,片刻出神,隨后將孩子遞給他,叮囑道,“好好帶,給他喝點水,藍的是水瓶,明的是瓶。”
“好。”
肖紅上樓洗漱,佟家豪心不錯,接到電話讓司機等他二十分鐘再走,抱著周栩去院子里坐著。
兩個來月的嬰兒不會抬頭,脖子趴趴的,將人豎起來腦袋往后仰,佟家豪坐著,一只手托著孩子的腦袋,看著他努力的想合攏胖乎乎的下。
眼神忽然間了,將人摟在懷里,周栩出胖乎乎的手指去玩佟家豪的襯紐扣,用手揪,揪得很認真。
嬰兒沒有牙齒,牙齦禿禿的,笑起來很稽,著又又胖。
佟家豪低頭在他臉上蹭了蹭,周栩兩只手胡抓,擰著眉看他,一臉認真。
難以想象這麼點大的孩子也會擰眉。
這段時間以來,佟家豪和佟經國一樣,后悔不已,后悔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終止這一切,要是他再堅持堅持,肖紅也不會跟他到這一步。
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夫妻,他不舍得,也不想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一天天憔悴。
佟言從醫院回來,太正緩緩升起,落在被晨籠罩的院子里,銀杏是國樹,滿滿的一院子,門口兩邊種著白玉蘭花,過了季節不再開了,看上去如普通的灌木。
花園不像別人家那麼花團錦簇,單調而濃郁。
“爸爸!”
“阿言……”
佟言看了看周栩,在他邊上坐下,“我剛才去醫院問了爺爺的主治醫生,他的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如果不是這次心來回來,可能不知道佟經國病得這麼嚴重。
佟家豪笑,其實也沒想讓知道,徒添煩惱。
唯一能解決佟經國心病的方法便是讓回到海城,像以前一樣,他替找個單位,踏踏實實讓活在海城的太底下。
這個孩子最好也不要帶回來,不然老爺子一看到就難。
但目前來看這顯然不太可能,一天到晚跟周南川電話不停,一家人都看在眼里。
“告訴你也沒用,有醫生看著,你顧好自己。”
佟言看他,“爸爸,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沒有回來?”
佟家豪沒有正面回答的話,轉移了話題,“一直想跟你提,既然你和周南川沒問題,干脆就回來,市館和你的專業對口,我給你媽談過,也想你能過去那邊工作。”
佟言腦子一片空白,就在這時肖紅也換好了服出來,一棗紅的雪紡,艷麗富貴。
低頭從佟家豪懷里抱孩子,佟家豪看著,今天的配飾是珍珠項鏈加紅寶石,與子很搭配。
與以往的簡樸相比,現在的雍容華貴無疑跟暴發戶沒有區別。
但肖家就是有這樣的實力,眼下他順著肖紅,只要不離婚怎麼都可以,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跟開口。
“我正跟阿言說起館的事你就來了。”
佟家豪緩緩開口,肖紅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反應很快,看了佟言一眼,“是啊,你爸爸為了你的事花了不心思,要是你肯留在海城,進館工作,對你的專業也有所提升,能學到不東西。”
一提起館,肖紅猜的八九不離十。
兩人一唱一和,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小時候佟言特別羨慕爸媽的,那就是純粹的天作之合。
“我現在沒有這種想法。”
“那你怎麼想的,你爸現在也在,你有什麼想法跟他說,職責范圍你爸會想辦法的。”
佟言被父母這麼盯著,自慚形穢。
現在哪有什麼想法,小栩還這麼小,天天擔心鄧紅梅會帶不好孩子,打算自己手把手的帶,關于個人的人生理想,完全是沒有主義的。
是想過自己重拾夢想實現自我,可有孩子,不能當一個不稱職的媽媽。
比誰都知道孩子缺是一種怎樣的無法彌補的缺失。
肖紅抱著孩子,“阿言,你回來孩子的事不用你心,我現在是在工作,但我工作很輕松的,你舅舅在國外,你外公外婆放心的把國這邊的事給我,也給了我一些靠譜的人,我不用什麼事都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