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兩人卻沒有像上次那樣針鋒相對地爭執起來。
用膳之時,兩人都和和氣氣的;用過膳之后,林氏怕他們鬧起來,跟著到小樓里去看,卻發現漪如和李霽都相安無事。李霽帶著嚴楷,在樓下習字,漪如則到樓上去,拿著一只小繡繃擺弄起了前些日子林氏教的花樣。
見這兄妹二人竟變得如此乖巧,教林氏又驚又喜。
“雖還是不肯開口認兄妹,可我看他們已然是有了兄妹的模樣。”回去之后,林氏對容昉道,“照我說,也就是上倔強,將來長大了懂事些,也就好了。”
容昉頷首,嘆口氣:“漪如在家中還是寵太過,見了誰也不放在眼里。阿霽是王世子,總有面子在,說不認,難道阿霽還能腆著臉上去認不?每次總是這樣。幸好呂公是個寬宏大度的,不與小計較,若長沙王在,便不知如何作想了。”
林氏道:“你知道他們是小,長沙王焉能不知?我看你也是心過多。”
“豈能不心。”容昉苦笑,“我前番和文吉長談,聽他說起這認親之事的來龍去脈,就覺得圣意難測。文吉到了這般境,就該一不做二不休,在長沙王這邊留一條后路才是。”
“長沙王自是不能得罪,這留后路的話,我卻覺得你多慮了。”林氏道,“莫忘了,文德皇后和先帝在世時,可是留下過話,說讓漪如來做太子妃的。堂堂后族,豈是輕易能?”
“留下話,又不是留下旨。”容昉道,“先帝留下的輔政大臣都能換,一個口頭指的太子妃有甚不能換?再說了,什麼后族,長沙王的母親楊皇后是不是皇后,背后的楊氏是不是后族?先帝想收拾,還不是一下全收拾了。什麼名門族都大不過皇家,不可期太高。”
林氏看著他,頗是詫異:“照你這麼說,漪如這太子妃有可能做不上?”
容昉須:“前些日子,我找漪如說話,談起這太子妃之事,你猜怎麼說?說,這太子妃不做也罷。”
林氏道:“哦?”
容昉目深遠,道:“做太子妃這等名頭響亮之事,京城哪個貴胄閨秀不是歡天喜地,漪如這般小小年紀,原本又能知道什麼深淺?怎會說出太子妃不做也罷這等話來?那定是自己看到了或聽到了什麼,讓覺得這太子妃做了無趣或是可能做不了。”
林氏沉,道:“可如果是這樣,漪如何必又不愿跟長沙王一家走近?你看先前跟阿霽在一起時那別扭模樣,不是不搭理就是針鋒相對,先前還跟我等理論該不該跟長沙王走近。”
容昉道:“這有甚奇怪。那些話,你覺得像小說得出來的麼?那樁樁件件,文吉也曾與我說過。想必是文吉和靜嫻私下議論時,被漪如聽了去。”
林氏聽著,覺得倒是有理,微微頷首。
“只怕文吉若知道了呂公和阿霽跟我等一起出來,會很是不高興。”說,“你可想好了如何代?”
“木已舟,還能如何代?”容昉擺擺手,“他忌諱也是有可原,日后長沙王那邊的關系,便由我們來走,放心,跟文吉講清楚道理,他不會不愿。”
*
仆婦和仆人們收拾了屋子床褥,伺候李霽和漪如兄妹洗漱更,照料他們睡下之后,就退了出去。
漪如躺在床上,聽著仆人們的腳步聲消失在小樓外面。
沒一會,樓板上傳來李霽的聲音:“睡了?”
漪如即刻坐起來:“不曾。”
說罷,披了服,抱起枕頭,穿上鞋下樓。
樓下,燈火仍然點著,嚴楷和李霽都坐在床上,上蓋著被子。
漪如了鞋,走上床去,放下枕頭,也鉆到被子里面。
“先前說到他們跟著那老道進了山里,”李霽開門見山地催促道,“后面如何了?”
這故事有些森,嚴楷隨即鉆到被子里,卻又不甘心不聽,從底下出兩只眼睛。
漪如繼續把故事講下去,直至深夜。李霽聽得頗是興致,眉頭時而蹙著時而展開,眼睛里目灼灼。
他還頗是大方,當漪如覺得腳冷了,往他那邊去,他也忍了下來。
漪如講完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
燈吹滅之后,三人終于睡下。李霽躺在被子里,仍意猶未盡。
“他們二人,從此就再不曾見到了麼?”黑暗中,漪如聽李霽問道。
漪如有些詫異,道:“你不是不喜歡聽這兩人談說的地方麼?”
“不過問問。”李霽不耐煩,“既然是故事,總要講全。”
“不知道。”漪如老實道,“書里不曾說,只說后來,他為墳上種下的海棠花,每年都開得很是繁盛。”
李霽沒出聲,好一會,道:“這等故事,倒也有這等故事的妙。”
漪如聽著,莫名的,心中有些滿足,仿佛這故事真是自己寫出來的一樣。
“我早跟你說,你不信。”得意地說。
*
這日之后,三人形影不離。
嚴楷不走了,李霽不出去惹事,漪如也再不曾生病,讓大人們也頗是欣。
只有三人自己知道底細。
漪如和李霽每天都要討論自己看過的那些閑書,索約定下來,一人講一日。
嚴楷自是也離不得這等好事,黏在二人邊,哪里也不去。
白日里,三人尚且還會做做樣子,在書房里裝作讀書寫字。李霽讓汪全在外頭把風,如果有人來,就大聲打招呼。里面三人隨即讀書的讀書,寫字的寫字,擺出正正經經的模樣。
到了晚上,無人監督,三人就再也不裝,窩在被子里開起了小會。
一個人講故事,一個人聽,嚴楷則專司端茶遞水。
不過李霽和漪如到底見識有些區別,遇到意見不合之,兩人還是會爭執起來。
漪如不喜歡他故事里那些無所不能的主角,有了件寶貝就可以上天地無所不能,著實鬼扯。
“你說的這個獵戶,他雖是獵戶,其實父母卻是仙人。”這日夜里,漪如聽完了李霽說的故事,不以為然,“歸究底,他之所以能大殺四方,其實是別人都賣他父母的面子。”
李霽也不以為然:“你說的那些故事亦大多如此。無論什麼樣的子,總不得要配個男子,若非如此,你便不看。”
漪如不以為然:“誰說沒有我就不看,沒有男子的書我也看得多了。”
“沒有男子的?那是什麼樣?”李霽狐疑。
漪如于是給他講了一個和親公主的短故事。
李霽聽罷,匪夷所思,不可置信:“這是什麼七八糟的故事,那和親公主,最終竟是跟了個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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