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豫國肅城某座小院,傳來宋意軒背誦《論語》的聲音。
而此時的宋意軒上僅僅穿著一件薄衫,頭上頂著一碗水,正蹲在院子里扎馬步。
他雙打著抖,上的也被汗水給打了,難以言喻的酸痛從上各傳來,這讓他總是想要放棄,于是便不得不背誦《論語》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他側,年僅三歲的祥祥也有模有樣的學著他的作,他念一句,便也跟著學一句,只是句子太長了,他只來得及念最后一句。
“不亦說乎!”
他人不過小小一點,不知道宋意軒在做什麼,只覺得好玩便跟著學了。難能可貴的是,平日里調皮搗蛋十分玩的祥祥,竟能與宋意軒一起撐到了現在。
就連負責教導宋意軒習武的孔護衛見狀,夸道:“沒看出來,小小公子竟也是個習武的好料子。”
宋意軒看了一眼一臉高興,并不覺得痛苦的祥祥,心中帶著幾分自豪。
這可是護國大將軍姬陵川的孩子啊,自然傳了他父親的勇敢和堅韌。
不過祥祥到底年紀小,沒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撲通一聲跌坐在地面上,一臉失落:“嗚嗚,祥祥又輸給啾啾了。”
宋意軒笑道:“祥祥不要氣餒,你要是想贏舅舅,就要快些長大呀!”
祥祥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用力點頭:“嗯嗯,祥祥要快些長大!”
今日天氣還算好的,齊磊坐在院子里頭曬太,看著這對舅甥的互,臉上也浮現了幾分笑意,只是眼底到底藏著憂慮。
轉眼間宋意歡和停云離開肅城,去往燕云取藥已有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兩人在燕云可還順利?可還平安?
想起宋意歡,齊磊心緒激,他掩住咳嗽了起來,腦中一陣眩暈,有些不上氣來。
宋意軒見狀不對,顧不上自己現在正在練功,他放下頭頂上的水碗,邁開酸痛不已的朝齊磊跑去,將咳得不上氣的齊磊攙扶了起來,急聲問道:
“阿爹,阿爹你可還好?”
祥祥也湊上前來,一臉擔憂:“外祖你腫麼了?”
齊磊這一次咳得極為厲害,像是要將肺咳出來了一般,他子忽地一,從間噴出一口鮮。
“阿爹!”
宋意軒急得眼淚都掉了,替齊磊拭邊跡的手止不住的抖,他回頭朝孔護衛道:“孔護衛,可否請你去外頭尋個大夫來替我阿爹瞧瞧?”
這一幕也將孔護衛給嚇到了,當即起道:“小公子放心,屬下這就去!”
就在這時,外頭倏然傳來一陣馬蹄疾奔的聲響,聽起來像是有好幾匹馬兒同時停在了小院的門外。孔護衛面一變,當即出腰間的刀橫在前,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不等宋意軒做出反應,房門被人給撞開,院響起宋意歡那悉的聲音:“阿爹,軒兒,祥祥,我回來了!”
宋意軒愣了愣,旋即面狂喜:“阿姐!”
祥祥更是高興地蹦起來:“娘親!師傅爹爹,還有大個子啵啵!”
撞開院門的正是一月未見的宋意歡,在后,還有姬陵川和停云!
這場持續了四年的戰事,在七日前終于以北狄和西戎大敗告終,遼城重新被豫國奪回,北狄和西戎的主帥均被斬首,除了燕云之外的北境盟軍全部為了俘虜。
迫于力,北狄和西戎的國主不得不再次派人前往遼城,和豫國及燕云簽署了文書。解決了這一切,宋意歡便不敢再在遼城多做停留,在得到姬子桓的許可后,便和姬陵川還有停云一起,帶著從燕云皇陵中拿到的藥,匆匆趕回肅城去給齊磊治病。
這一路,三人毫不敢停歇,本需要五日的路程,生生被短到了兩日,總算將宋意歡送回到了那間悉的小院。
可推開門后,宋意歡看到的就是齊磊口吐鮮的畫面,那一瞬嚇得心臟都快停止了跳,跌跌撞撞撲上前去,握住了齊磊略顯冰涼的手,哽咽哭道:
“阿爹,歡兒回來了,歡兒回來救你了!”
回過頭朝停云道:“王兄,你快救救我阿爹吧。”
停云面凝重,道:“替我將他移到屋,我這就開始施救。”
姬陵川上前道:“我來。”
齊磊被姬陵川抱了起來,送進了屋放置在了床榻上,宋意軒取來了停云的藥箱,他坐在床上,將那從燕云皇陵中取到的名為“麟花”的枝葉搗爛了放齊磊口中,隨后用金針穿過麟花的花瓣,一一扎在齊磊上各大。
那些花瓣被金針扎破之后,流出了鮮紅的,隨后順著金針一點一點沒齊磊。
“姬將軍,有個忙需要你在旁邊協助。”停云道。
姬陵川頷首:“神醫盡管吩咐。”
“還請你替我護住齊叔的心肺,讓藥可以游走在他的奇經八脈。”
“歡兒,去燒熱水,不停拭你爹的掌心和足心。”
祥祥似是知道眼下正是關鍵時刻,盡管終于見到許久不見的娘親,他也不敢進屋打擾,而是和宋意軒,還有孔護衛一起在外頭耐心等待著。
這場施救持續了兩個時辰,待鮮紅的麟花逐漸變白,齊磊的面也從灰敗慢慢變得紅潤起來,停云才收了手。
“有麟花在,他的病便可痊愈了。只是他病了許久,子虧空嚴重,往后還需得好好養護,莫要太過勞累才是。”停云說道。
看到他的膛起伏變得明顯,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雜聲,宋意歡喜極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阿爹他終于沒事了!”
哭得不能自已,淚水打了面龐和襟,姬陵川看得不忍,將抱進了懷中,安著抖不已的脊背。
“齊叔得救了,這多虧了你和神醫從燕云取回來的藥。齊叔敦厚老實,此生定能長命百歲,長久地陪伴在你和軒兒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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