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和顧明夷中午時一同過來用飯,兩桌人一起熱熱鬧鬧的,難得這般熱鬧。
下午的時候顧溫心又跟著父母親往外祖家去。
魏林這些年早已生了白發,見著顧溫心帶著沈承安來,高興的飲了許多酒。
魏時云與沈承安倒是能說的上話,顧溫心就忙著跟自己的表妹說話。
一大家人一直呆到了夜里才回顧府去。
顧溫心臨到上馬車時有些舍不得。
明日就要跟沈承安走了,再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顧容珩看出顧溫心眼里的不舍,低聲道:“回去吧,常寫信回來,你母親記掛你。”
顧溫心眼角帶了點點點頭,夜風吹拂上臉頰,冰冰涼涼里轉頭上了馬車。
沈承安站在馬車外,與顧家人告辭后才上了馬車。
四月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眼中一酸。
顧容珩看在眼里,摟著四月回去。
馬車上的顧溫心正埋在沈承安的懷里哭:“我可與你說好了,你在那地方上可不許待久了。”
溫熱的淚水全浸在沈承安的襟上,那張小臉也幾乎看不見,只能瞧見那白皙修長的后頸。
沈承安自然都應著,拍著后背哄著:“定然不會溫心在那太久的。”
等到了國舅府,沈承安本不給顧溫心腳尖沾地的機會,抱著顧溫心就走。
顧溫心一看這人在外頭也這樣沒規矩,通紅一雙淚眼瞪他:“往后在外頭不許這樣。”
沈承安不說話,那意思便是不依。
顧溫心瞧沈承安不回話,拽著他襟問:“你怎麼不說話?”
沈承安這才低頭看著顧溫心:“再讓我多抱抱吧,去了長寧城就不能這樣日日抱著了。”
顧溫心想著沈承安去長寧城是要帶兵打仗的,大抵是沒太多空閑陪著自己,倒是不說了,全依著他。
等進了室,沈承安便著顧溫心在懷里,黑眸熠熠看著:“溫心,我的獎勵可以討了麼?”
顧溫心沒想到沈承安居然還記著這事,就問:“你要什麼獎勵。”
沈承安就嚨滾了滾,眼神幽深起來,沙啞道:“我想讓溫心主……”
顧溫心疑的看著沈承安:“主什麼?”
沈承安嚨就又滾了一下,俯在顧溫心耳邊說了句話。
顧溫心一雙水潤的眸瞪大,臉頰通紅,當即便別過臉去:“你休想。”
沈承安就捧著顧溫心的臉,可憐兮兮的哄求著:“就一回,往后我都聽你的。”
顧溫心呸呸兩聲,揪著沈承安耳朵:“流氓,你又去哪兒學的哪看的?”
沈承安從枕下拿了本冊子出來,看著顧溫心:“這不是你從顧府帶來的麼?”
“那上面的圖我都看了。”
顧溫心一看那冊子,忽然想到是臨出嫁前母親給看的避火圖,害只看了幾眼就草草丫頭收起來,后頭嫁過來那晚上,丫頭放在枕頭下讓再看看,結果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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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孟浪,竟給忘了。
誰想這冊子還沒怎麼看,沈承安竟然給全看完了。
一把將冊子奪過來又放到枕頭下去:“不許看。”
“往后都不許看了。”
沈承安低頭吻了吻顧溫心畔,眸子盯著:“那溫心答不答應?”
顧溫心推在沈承安膛上:“不答應。”
說著難得主提起要去泡藥浴了,不然是推不開沈承安的。
那藥浴是專門給顧溫心解寒毒的,顧溫心嫌棄那味道大,前些日子都要沈承安哄著才肯進去,這會兒主提出來,沈承安便不再纏,丫頭快去準備。
只是顧溫心到底沒有逃得過那一劫,沈承安力旺盛,夜里纏得顧溫心睡不了,臨到半夜了那人還在上手腳。
顧溫心煩不勝煩,只得應了。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的時候,顧溫心是滿疲憊,沈承安力卻好,親自抱顧溫心去沐浴,又給穿,樣樣伺候的周到。
一切收拾妥帖了,沈承安才帶著顧溫心去見沈青霖和老太太。
去見時沈青霖紅了眼眶,顯然也是舍不得兒子的,只是父子兩人壑太深,也不過草草兩句單薄話。
倒是沈老太太拉著顧溫心說了許多,最后還一起送著人去前門口。
顧溫心的東西母親早就幫收拾好了,一箱箱東西往馬車上搬,平日里用的瓷,布料裳,熏香首飾,但凡是平日里用的東西,全都一并帶過去了。
丫頭也帶了六個丫頭和兩個嬤嬤去,倒不算太多。
門口停了六七輛馬車,全是顧溫心的東西,反是沈承安如來時一空,走的時候也什麼沒帶走。
其實他這回回來太后還賞了他一條胡同,好些鋪子金銀,只是他覺得帶去長寧城沒必要,便都沒帶了。
在前門又與沈老太太說了幾句話,沈承安才帶著溫心上了馬車。
顧溫心掀開簾子,看著眼前過去一幕幕悉景,又仰頭看著那春日碧空,湛藍湛藍的,心頭一陣愁緒。
沈承安靜靜看著顧溫心挑簾子往外看的樣子,淡寬袖垂下,細白皓腕上一只碧綠的翡翠鐲子,頭發全束起來,那發上的步搖隨著馬車搖曳,安安靜靜地一芳華。
他手將顧溫心摟在懷里不語,堅實有力的大手環著,像是給無聲的安定。
馬車快行到城門口時,馬車忽然停下,接著外頭傳來沈承安侍衛的聲音:“大人,前面像是謝修撰在招手。”
顧溫心聽到聲音,忙去掀開簾子,一眼就看到謝玉辭正眼里帶笑的走過來。
那一芝蘭玉樹,溫溫潤潤,城關風大,將他袍獵獵揚起,他卻姿沉穩,腳步平緩。
待走到馬車跟前,他才看著掀開簾子看他的顧溫心,低聲道:“沈夫人。”
說著他目又看向那一雙在顧溫心后的臉,又一笑:“沈大人。”
沈承安挑眉,目看向顧溫心帶笑的臉龐,拉住顧溫心要下馬車的手,對著謝玉辭就問:“謝大人等候在此是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