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廉見狀,氣得吹胡子瞪眼,跑去找到云停告狀:“裳首飾都是按的要求準備的,送來了,又不肯用了,這不是讓人白費功夫嗎?”
“那是你外甥,你自己管教。”賠禮送到就足夠了,至于唐嫻用不用,云停不管。
莊廉后悔莫及,早知今日,當初這倆針尖對麥芒地嘲諷,他就該躲在一邊看熱鬧。
在心里嘀咕了會兒,莊廉收起小緒,問:“當真要給機會離開嗎?小姐知道了,定然會很傷心。”
“越晚知曉,才越傷痛。”
與云裊說唐嫻心思不純正,不信,那就讓親眼看見。
其實這位老人家的確是百里老夫人的舊友,但并非下帖來邀請,而是云停主讓云裊登門拜訪的。
云裊離開西南時,百里老夫人囑咐過,讓代自己見一見舊友,云停都記得。
他只是利用這次機會,讓云裊看清楚,唐嫻對好是別有用心。
莊廉認命地要送人出門,一轉又被喊住。
“刻意裝扮得很樸素?”
莊廉哀怨:“可不是嗎?銀子都花出去了,東西就是不喜歡,也得用上啊……”
云停沒理他的嘮叨,角一彎,道:“恐怕是不敢裝扮。”
看來在京城里的舊識不。
唐嫻與白太師會面的景歷歷在目,云停思緒轉了轉,傳來侍衛:“去查一查今日哪里有貴小聚。”
“公子想做什麼?”
云停愉快:“難得外出,我再額外附贈一個小驚喜。”
.
莊廉從蘭沁齋離開的時候,被唐嫻氣得頭頂冒煙,回來后,看著全心全意妝扮云裊的唐嫻,氣憤全部轉化了憐憫。
可憐的姑娘,還不知道回程等著的是什麼呢。
妝扮妥當后,唐嫻陪著云裊登上車攆,兩個侍隨行,莊廉帶著侍衛跟隨在外。
唐嫻與云裊打聽這位汪老夫人的來歷,云裊第一次京,除了對方是外祖母好友,其余一問三不知。
得不到更多消息,唐嫻只能掀簾看車窗外。
待從云停手中逃出后,云停必會滿城搜尋,對如今的京城不悉,要多看多記才行。
云裊不知在盤算逃走的事,也著小窗,盯著街邊熱鬧看。
馬車晃悠悠駛過三條主街道,又穿過七八條小道,拐了無數的彎,最后停在一個狹窄的巷子口。
莊廉親自叩門,向面的中年婦人作揖,遞上拜帖。
不多時,一個滿頭銀發、材矮小的老婦人蹣跚著從廳堂走出來,看見云裊就要行禮,被莊廉眼疾手快攔住。
“今日只論私,無須多禮。且老人家與我家老夫人是閨中友,小姐年,不得的。”
老人家記起多年前的好友,含淚“哎哎”幾聲,巍巍請人廳堂。
唐嫻本以為百里老夫人的舊友會是權貴夫人,沒想到是個清貧的老人家,心里沒那麼張了,便充當侍跟著,一言不發。
落了座,老人家瞇著眼努力看清云裊,笑呵呵道:“是惠琴的兒吧?太久了,我連慧琴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云裊走到面前,道:“因為我與我娘長的不像。”
“那也很俏,沒見過這麼俊俏的小姑娘。”老人家胳膊,嘆,“長得也結實,結實了好。比我那孫兒好,弱多病,沒幾歲就去了……”
中年婦人端來茶點,喊了聲娘,及時打斷了。
老人家意識到不妥,問起別的:“你外祖母可還健朗?”
“健朗,前兩年還能騎馬呢,就是牙口不好了,吃不了糖和冰酪。”
老人家立刻就聽出來了,“你喜歡吃這兩樣?”
云裊笑瞇瞇地點頭。
老人家越看越喜歡,憾這時節沒有冰,只能讓兒去買糖回來,又拉著云裊的手道:“以前百里家遭了難,就剩你外祖母與慧琴,慧琴的臉還傷了,我就愁啊,愁的婚事,愁我那老姐妹日后該怎麼辦。結果你外祖母才是最有福氣的,還得了個這麼機靈的小姑娘!”
“你爹娘親那會兒,你外祖母不答應呢,就怕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你瞧,將來的日子誰也說不準,是不是?”
老人家話多,絮絮叨叨好幾句,又問:“你兄妹三人是不是?兩個兄長可都還好?”
云裊道:“大哥欺負人,不好。二哥好,可是二哥太笨啦,我不和他玩。”
“這、這……”老人家深知云裊和口中兩兄長的份,聽說這樣不敬的話,不知要如何接話了。
轉頭看向莊廉,莊廉微笑點頭,似是認同。
老人家一看這樣,跟著放松,笑了起來,“早些年我與你外祖母通信,常聽提起你大哥,說他學什麼都快,他日能但重任。想來該是個翩翩公子的,怎麼會欺負你一個娃?他逗你玩的吧。”
“他就是欺負,搶我的小貓、不陪我玩,昨日還嚇唬我,要把我送回家去……”
這對老小說著話,莊廉無事,與唐嫻去了院中,也說起這位老夫人。
老人家曾是侯府,家道中落,到現在就剩下個守寡的兒陪著。
“說起來,我家老夫人的舊友中只有秦家人依舊居高位,可惜后輩耍,半個月前被發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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