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對啊,你自己。”顧南湘彎著笑,“你有專業支撐,又對茶述這個品牌有最清晰和深刻的認識,你應該是它最合適的設計師才對。”
在今晚之前,阮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做這套設計。
半晌,又搖搖頭,“業有專攻,我并不擅長設計。”
“那要不要合作?”顧南湘眨眼,“我們兩個合作,我出設計稿,你出方案。”
幾乎一個瞬間,阮梨就做好了決定,“當然可以。”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就開始討論整套設計的主題和框架。
阮梨發現顧南湘整個人的思維和才同這個人一樣,明艷又亮眼,滔滔不絕地講著的設計理念和對東方元素的理解時,周都滌著一種熱烈和從容。
待顧南湘一段話說完,征求阮梨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阮梨點點頭,“很不錯,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將這兩種元素融合得非常生自然。不過六款手辦的命名上我覺得還可以更近傳統的茶文化。比如……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做茶葉的擬態?”
阮梨沉,“比如綠茶,葉形尖而細,開白小花,最早應該是起源于現在的川北、陜南一帶,這些元素,都可以作為它擬人態的特征,用一個小人講一段關于茶葉的歷史。你覺得怎麼樣?”
顧南湘顯然也被阮梨的思路吸引,緩緩點頭,“很不錯。除了茶葉呢,你覺得還有什麼適合做擬人態?”
阮梨咬,眼底倏然涌起亮,“和茶文化有關的文藏品呢?”
“比如——”
“比如清乾隆年間的畫琺瑯八棱提梁壺,是很典型的茶文化,這件藏品本也融合了中西方文化的髓,造型優,澤明快,如果能夠做擬人態,一定會非常搶眼!”
“對!甚至可以做藏款!”顧南湘看向阮梨的目里帶著再明顯不過的贊賞,甚至有種強烈的共鳴。
“怎麼樣,要不要你自己來親自設計?我幫你做顧問。”
阮梨有些心,但今晚約顧南湘出來,是懇請幫忙設計這套手辦的,怎麼到最后變得有些喧賓奪主。
“可這樣會太麻煩……”
“怎麼會,我覺得和你很投緣,而且我和霍硯舟也是朋友。”
乍然提起霍硯舟,阮梨還有些微怔,顧南湘沖眨眨眼,“我知道你和霍硯舟的關系哦。”
阮梨角彎著,看向顧南湘瀲滟著風的眉眼,想起大二那年生日,在學校見霍硯舟的形,當時他手里就拎著南湘里的紙袋,霍明朗說,肯定是送給年輕孩的。
“你們應該……認識很久了吧。”
“四五年?不太記得了。當時戲劇的,我就覺得這個男人又冷又酷,在我這里的印象分直零點。”說到這里,顧南湘似是有點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下,“我這樣說你老公,你不會介意吧?”
“啊?不會。”阮梨搖頭,眼底盛著笑,“他大多時候是那個樣子的,看著不太好相。”
“對對對,不好相,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不過他后來花大價錢在我那兒定了套白瓷,我勉強原諒他一開始的失禮。”
“白瓷?”
“對呀。”顧南湘點頭,“一叢風鈴草。”
*
和顧南湘吃完晚飯,阮梨沒有直接回家,找了個僻靜的小酒館,想要自己坐一會兒。
小酒館人不多,環境清幽,駐唱著一把沙啞的嗓子,淺淺唱。
“快樂煉淚水是一種勇敢
幾年前的幻想
幾年后的原諒
為一張臉去養一傷……”
惦念了很多年的白月。
一叢風鈴草。
兩種聲音不停在腦中切換,阮梨抿了一口果酒,從前一些想不通的事,似乎在這一刻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難怪霍硯舟單這麼多年,邊連個伴都沒有。
難怪協議結婚的時候,他那麼篤定將來不會遇到喜歡的人。
難怪他從來都不愿意提以前的經歷。
能讓霍硯舟惦記了很多年……他一定,很喜歡吧。
甚至,很。
阮梨從小酒館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知道自己的酒量淺,不敢一個人在外面喝酒,還定了明天一早飛蘇市的飛機,不能耽誤工作。
即便現在很不開心,但好像能任去做的事很,依然生活得循規蹈矩。
和霍硯舟已經結婚了,霍阮兩家聯姻的新聞鋪天蓋地,這一次,才是真的一點退路都沒有了呢。
手機嗡嗡的震聲響起,是霍硯舟的電話。阮梨安靜地看了三秒鐘,接起,“喂?”
“吃完飯了?”
“嗯。”
“談得怎麼樣?”
“還可以。”
“那我過來接你?”
阮梨在深夜的街頭了,華燈璀璨,輕地回了一個字,“好。”
平心而論,霍硯舟對很好,從他提出結婚開始,作為一個丈夫,霍硯舟是完全合格的。就像霍淼淼說的,他一定會給你帶來很好的婚姻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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