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醒,已經是第二天午後的景。
一睜眼,眼前陌生的環境令聞笙一怔。
了眼,朝旁邊一看,枕邊的一抹紅,引起了的注意。
聞笙將那枚小東西拿起來——
紅紅的小四方塊上,寫著“定意寺”三個金的字。
是定意寺的平安符。
聞笙著額頭坐起來——
記得昨晚雲黛走了之後,兩個人互發了幾條微信。
之後,喝了一杯紅茶,覺得燥熱,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好像有人敲門,還有電話鈴聲……
記憶漸漸回籠,聞笙的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
等廖宗樓走進來,見到的就是臉頰泛、十指纖纖,寶貝似的捧著那張平安符,坐在床上發呆的模樣。
“醒了?”
聞笙抬起眼,四目相對,廖宗樓那雙深邃的眸定定瞧著,“哪還難?”
聞笙搖了搖頭。
著平安符的手指,悄悄絞,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上有點陌生的睡。
白真睡,穿在上又……
說來也巧,這件子雖不是的,卻是一連買了許多年的牌子。
“護士幫你換的。”
昨天後來,他又開車回了趟九溪竹海。
從收藏室的那些小子裏,找出一件質地舒服的,帶回這裏,讓護士幫換上。
總不能讓一直裹著浴巾睡,又或者直接蓋著醫院的被子睡……
那種形,是想一想,廖宗樓都覺得不了。
他走上前,穿著三件套西裝的高大軀,微微俯低。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左腳的腳踝了:“疼嗎?”
男人手指溫熱,著腳踝的作,稔之中,著一種本不容人拒絕的霸道。
他今天這裝束很正式,皇家藍的領帶甚至還打了溫莎結,像是要出席什麽商業場合的見麵儀式……
聞笙看得微微發怔。
直到廖宗樓抬起眼,意味深長地朝看來,聞笙才驀地收回目。
輕蹙著眉尖,很快搖了搖頭——
其實還有點疼,但沒到疼得不了的程度,也不想說。
廖宗樓盯著略微紅腫的腳踝看了片刻,緩緩站直。
昨晚他就已經知道,清醒之後會是這樣——
冷靜,疏離,刻意劃分清楚彼此的關係。
可他偏不允許。
聞笙一手扶著床沿,準備下去,可目往床腳一掃,幹淨的地磚空的,本沒有的鞋子。
腰間忽然多了一隻手,聞笙眼前一花,雙手下意識地搭在男人的肩頭。
後知後覺意識到怎麽一回事,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昨晚後麵的記憶有些模糊,聞笙隻約記得,當時廖宗樓也是這樣,一把抱起了。
但當時整個人昏沉沉的,似真似幻,一些知並不那麽鮮明。
但眼下就不一樣了。
隔著薄薄一層襯衫的布料,的指尖能清晰覺到,他寬闊實的肩膀;
的側,輕輕攏著他的膛,男人的溫略高,正源源不斷地輻出熱意……
尤其,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連都沒穿。
廖宗樓也覺到了。
他走得不算慢,而兩個人得又很近——
幾乎每走一步,都能清晰覺到,那團著他口的綿。
他一直覺得這幾年有點太瘦了。
但沒想到,該長的地方,倒是一點不含糊。
聞笙不是沒覺察,男人凝視著自己的目,但自從醒來之後,本不敢跟他對視。
昨晚的那些行徑,哪怕隻是稍稍回想,都心虛得厲害……
平時在他麵前,一副冷靜自持又專業的態度;
一轉眼醉了酒,就摟著人家脖子不放,還了他的腹……
好像個擒故縱的渣!
“昨晚……”
聞笙輕垂著眼,因為太過恥,甚至連腳趾都忍不住悄悄蜷起,“對不起。”
廖宗樓挑了挑眉:“對不起?”
聞笙聽他語氣著怪異,不由抬起眼簾。
就見他眼角眉梢,都蘊著淺淺的笑,幽深的眸定定打量著:
“你指的是,喊我弟弟?”
“還是,解開我的扣子,又我的腹?”
“還是……”
醫院的走廊,迎麵有人走來。
聞笙被他話裏的輕佻,嚇得人都傻了!
見有人來,本能地出手,捂住了他的。
等回過神,聞笙才發現,這個捂的作,有點過分親昵了。
飛快地鬆開了手。
廖宗樓卻因為這個小作,溢出一聲相當愉悅的輕笑。
*
聞笙懊惱極了,直到被他小心翼翼地抱進車子,都低垂著臉,一句話都不敢說。
廖宗樓也跟著坐了進來。
寬敞的轎車後座,空間瞬間狹小了許多。
林大負責開車,見兩人坐好,還地降下了隔板。
聞笙瞬間覺得自己都要不能呼吸了。
廖宗樓遞來一支手提袋。
“昨晚打過針,你上的疹子就消了。方枕風說,接下來這幾天,可能還會有紅疹。藍瓶子是外敷的藥膏。另外白的那瓶,可以噴腳踝,是散淤的噴劑。”
“謝謝。”
聞笙遲鈍了幾秒鍾,才手接過。
所以昨晚不僅喝醉了,還起了紅疹。
聞笙輕輕擰眉,難怪昨晚洗了澡出來,一直覺得很熱。
還有口的那個小紅包……
現在腦子清醒了,也反應過來,這個季節哪來的蚊子?
還給雲黛發微信抱怨,真是醉糊塗了。
“羅斯家族的人提前抵京,待會得去應酬,不能陪你了。”
聞笙張了張:“可是……”
羅斯家族是G國首富,與廖氏的這次麵,對兩個家族而言,都意義非凡。
這種層次的會麵,不僅事涉繁瑣,而且會有很多應酬的場合。
正常來講,肯定要陪著廖宗樓一同出席。
“今天不談正事。當家人下周四才到。我今天過去,也隻是個麵。”
聞笙稍稍放心下來:總算沒有因為,耽誤正事。
廖宗樓嗓音微低:“昨天說好,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抱歉,要爽約了。”
聞笙連連搖頭。
手心裏還攥著那張小小的平安符。
原本兩人約好,今天清早一起去定意寺,明明是爽約在先——
可沒想到的是,廖宗樓居然自己跑了一趟。
據說定意寺的平安符很難求,他一定起得很早。
聞笙著平安符,纖長的眼睫輕輕掀起,側眸瞥了他一眼:“這個,謝謝。”
廖宗樓盯著故作淡然的側臉,黑眸蘊笑:
“這個隻能算我履行了一半承諾。另一半,今天做不到了……你想我怎麽補償?”
補償?
聞笙覺得自己大約是昨晚醉酒又發燒,腦子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要補償不能陪自己一整天的承諾。
可在聞笙心裏,這件事本不算什麽——
他們又不是,本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
廖宗樓也看出來了。
他勾了勾,毫不收斂,繼續厚臉皮地撥:
“笙笙不想要補償,那是想懲罰我嗎?”
聞笙:“……”
“補償”這個詞,聽起來已經很曖昧了,“懲罰”又是什麽東西?
廖宗樓步步,兒不給頭腦清醒反悔的空間。
他看著,一字一句地繼續問:
“還是說,因為我清晨四點鍾起來去求了這張平安符,笙笙很,打算獎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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