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年初一,我去顧家給老太太拜年。
小泗說家才辦了喪事就不去了,傅筱安陪著我去的。
老太太氣好,看到傅筱安很開心,仰著脖子看他:“現在的孩子都是吃什麽長大的啊,個子這麽高。”
老太太給筱安封了一個大紅包,厚到口袋都放不進去,顧媽媽笑著說也隻有老太太才用現金,現在都直接在手機裏發紅包了。
老太太留我們中午吃飯,我很久也沒陪了,我說不但要吃午飯,晚飯也要吃。
老太太高興地連連大廚做我喜歡的吃的菜:“對了,那個棟篤鮮,筱棠也吃的。”
“棟篤鮮昨天六吃,我們就多做了一份,凍在冰箱裏,等會拿出來加熱一下就行了。”大廚說。
昨天六吃?
這句話的意思是顧言之昨晚是在顧家過春節的嗎?
我回頭看顧媽媽和,們神如常。
也許,顧言之和顧家的關係破冰了,再說上次撞見顧媽媽和顧言之,覺他們母子倆的關係沒什麽變化。
我說:“我一聽到棟篤鮮就流口水了。”
“老張的棟篤鮮整個西城都吃不到的。”老太太說的激,手臂在半空中劃來劃去。
於是我就看到了手腕上碧綠的老玉鐲子,我說:“,你的鐲子好漂亮啊。”
“言之孝敬我的,這孩子一直有心。”老太太眼睛瞇一條,仿佛顧言之和顧家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事。
上午陪老太太聊聊天,下午又陪顧媽媽麻將,筱安也陪著一起,姑顧媽媽和老太太就一直誇:“筱安真是乖,現在哪有這樣的年輕男孩子在家裏待得住的?還配我們一起打麻將,真是好孩子,你爸媽教育的好,兩個孩子都這麽優秀。”
筱安本來就乖,加上泳哲哥的事,筱安似乎比以前更加懂事,隻要放學就回來陪我們。
一個二十歲的孩子知道了生命無常之後,瞬間長大了許多。
我麻將技很爛,把把放炮,老太太樂的哈哈大笑,說我的炮放的滿天都姹紫嫣紅的。
但我心態好,一把沒贏過還氣定神閑。
顧媽媽有意想讓我贏一把,有好幾張都能的沒。
我雖然牌技爛,但我聰明,看得出來。
打著打著,我覺得有點不對頭,手裏的牌好像多了點。
忽然後傳來了一個悉的聲音:“你在玩二十一點麽,你的牌都二十一張了。”
怎麽是顧言之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果然是他,他正下上的大遞給於姐,老太太笑著說:“自己家裏人打麻將,多一張一張無所謂的。”
“這是多了一張嗎?”顧言之在我邊坐下來,這時顧媽媽說:“剛好你幫筱棠看看,這一把把大的。”
我看老太太和顧媽媽對顧言之的態度非常自然,而整個顧家上下看到顧言之回來好像也是稀鬆平常的。
二嫂也在牌桌上,特意打了聲招呼:“言之回來了?”
這不太像斷絕關係的狀態啊。
要不然就是顧爸爸不在家,他們背著顧爸爸和顧言之來往?
我正詫異地看著他,他卻低頭仔細研究我的牌:“你藏了四張東風在家裏,是準備囤著高價出售嗎?”
“呃。”我瞧了瞧:“等著對。”
“對,一共就四張,你跟誰對?”顧言之啼笑皆非的。
他幫我打,我樂得不用腦子,看了一會我說:“你為什麽不抓牌?”
“你都21張了,等打到正常的數量再說。”他打著打著,忽然說:“開杠。”
他攤開我的四張東風,在牌尾了一張牌,笑嘻嘻地說:“杠後開花。”
打了一下午,我第一次牌,還是顧言之幫我打的。
二嫂立刻誇:“言之真行,筱棠的21張牌你都能贏,我瞧瞧,喲,還是清一呢!”
顧媽媽微笑著瞅著我們,對顧言之說:“你給筱棠打,你幫看,筱棠聰明,是對這個不興趣,如果興趣的話打的比你好。”
我對打牌的確不興趣,逢年過節的陪長輩玩一玩,也算是家庭活。
顧言之坐在我邊,我就不用腦子了。
他說:“五餅。”我就打五餅。
他說:“三條。”我就打三條。
我變了傀儡,但把把輸變了把把贏。
每次贏牌他們都誇我:“筱棠真棒,筱棠好聰明,筱棠手氣好運氣好,筱棠就是幸運。”
明明是顧言之打的,我就是一個牽線木偶。
本來我輸了一大堆錢,現在不但回來了還賺了,顧媽媽輸了錢也高興,二嫂小聲嘀嘀咕咕:“言之是做大事的啊,在外麵不幾千萬幾百萬的大生意,玩這個不是小意思?”
顧媽媽白一眼:“你就窮這樣?”
打完麻將也開飯了,棟篤鮮又燉了整整一天加了冬筍菜上桌,怪不得中午沒吃到棟篤鮮,原來是等著晚上顧言之回來。
一家人坐好了還沒筷子,老太太一句話讓我又張起來。
說:“誌儒還沒回來?”
誌儒是顧爸爸的名字,顧爸爸中午在家吃的午飯,下午出去了。
怎麽他晚飯也回來吃嗎,可是顧言之在啊。
顧言之和老太太和顧媽媽的關係沒有到影響,可是他和顧爸爸之間可是鬧得很厲害啊。
幾個月前都鬧的斷絕父子關係了,聽說顧爸爸還說顧言之隻要踏出顧家的門以後就算和溫采音分開了,也別指踏進來。
我看向其他人,他們都泰然自若。
顧爸爸回來了,他洗了手就走進餐廳,幾個哥嫂趕打招呼,顧言之也了聲:“爸。”
顧爸爸心不錯,微笑著點頭:“你給筱棠夾菜,中午吃的不多。”
“我上午點心吃太多了,下午都沒敢吃,現在了。”我趕說。
“了就多吃點。”顧爸爸坐了下來,扭頭跟管家說:“從酒窖裏拿幾瓶酒上來,今天大年初一,好好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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