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想什麽，如果他做了駱安安的家教，至可以經常跟我聯係了。

他倒是蠻聰明的，會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我沒送他回家，他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在路上我就打給小泗：“出來吃點？”

“我得去趟鄰城。”

“咋了？”

“賀雲開有個合同忘帶了，我得給他送過去。”

“他過去幹嘛的？”

“簽合同。”

“簽合同的人，合同忘帶了？”我匪夷所思：“他不是已經去了兩天了？”

“前兩天沒談到合同。”

“好吧，你去吧，路上小心。”我也是服了。

小泗沒空，難道我一個人去吃飯？

心鬱悶不想回家，想找飯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朋友隻有小泗一個。

哦，好像還有一個，剛好顧言之給我打電話。

他說：“今天我去複診，醫生說我不用再吃白粥小菜了，要不要去吃豬肚？”

我們一拍即合，愉快地約在豬肚。

現在九點多鍾，客人不太多，這裏做宵夜，一直陸陸續續地有客人進來。

我到的時候，顧言之已經到了。

砂鍋也上來了，白的湯咕嘟咕嘟，一隻圓圓的大豬肚臥在湯裏，黑胡椒的味道又香又濃烈。

“先喝湯。”他給我盛湯。

到現在沒吃飯，我都要死了。

我坐下來便吃，他提醒我：“小心燙。”

我喝的唏哩呼嚕，他卻喝的文雅。

“你今天沒加班啊，怎麽還到現在沒吃晚飯？”

“忙著拯救世界。”我含糊不清地告訴他。

顧言之笑了：“超人也吃豬肚？”

“超人怎麽不能吃豬肚？超級英雄變之前都是普通人，照樣吃漢堡牛排，我是中國超人，我吃豬肚。”

服務生過來用剪刀幫我們把豬肚剪開，出裏麵的大黃。

已經燉的很爛，用筷子一夾，就掉下來了。

顧言之幫我剪豬肚，剪大塊放進我的碗裏。

“要不要醋？”他問我。

“好。”

他又在給我調醋，顧言之越來越了，簡直無微不至。

我說：“你不要這麽伺候我，我們現在是普通朋友，我不是老佛爺你也不是李蓮英。”

“不用著重強調我們是普通朋友這件事。”他調好了醋放到我麵前來：“怎麽，我表現得對你仍然還意圖不軌嗎？”

“這倒沒有。”我喝完一碗湯，大汗淋漓：“對了，還記得杜茜茜嗎？”

“哪個杜茜茜？”

“爸杜大明，最近調到我們市當市長了。”

“哦。”他不太熱心的樣子：“最近沒有和政府機構合作的項目。”

他明明知道我不是說這個：“下周大學同學聚會，一起？”

他抬眼看著我：“同學聚會？”

“嗯，你從來都不參加這麽倨傲，人家又要說你不夠合群了，不如下周一起去？”

顧言之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但他沒拒絕就有門。

豬肚太清淡了，我去調料臺那邊拿點辣椒圈，剛剛走到那裏忽然跟一個人打了個照麵。

不是別人，居然是蔣子卿。

我們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尷尬地笑了笑：“這麽巧？”

“是啊，來吃飯？”他問我。

說的都是廢話，來這裏不是吃飯還能幹什麽？

我們同時環顧店，我看到了李遊他看到了顧言之。

“這家的豬肚很好吃。”我跟他攀談，但撞上他的眼神，卻捕捉到他的眼神裏有一不易察覺的慍。

“恭喜你。”他忽然說。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恭喜我什麽意思，他以為我和顧言之複合了。

我想解釋的，但想想反正我和蔣子卿也沒什麽關係了，解釋也是多餘。

我就跟他笑笑，拿了我的辣椒圈回到座位邊。

顧言之也看到了蔣子卿，他說：“怎麽沒多聊幾句？”

“人家的未婚妻在那邊等他，跟我聊什麽？”

我繼續吃東西，偶爾能覺到來自那邊的目。

李遊落落大方地過來跟我們打招呼，我問是不是下個月婚期，笑著告訴我：“這個周五。”

時間過的這麽快嗎，這個周五他們就結婚了？我還以為下個月呢。

李遊笑著說：“幸虧今天遇到，不然日期搞錯了，我的婚禮那天就見不到你了。”

“一定到。”我說。

點點頭，忽然彎腰在我耳邊說：“你先生真帥，怪不得你會選他不選蔣子卿。”

意有所指，仿佛過來打招呼是特意確認一下我和顧言之有沒有複合。

瀟灑自信如李遊，在婚姻前夕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本來我完全可以說，我和顧言之沒有複合，隻是普通朋友關係。

但是，人家要結婚了，何不給一個心安？

對自己太沒有自信了，蔣子卿已經不我了，從他的眼神裏我就能看的出來。

我也隻能笑著對說：“人眼裏出西施，蔣子卿在你眼裏也是最帥的不是嗎？”

滿意地微笑離去，我被他們這樣一弄，有點吃不下去了。

顧言之看著我一塊骨頭啃了半天：“別告訴我是因為人家要結婚了，你心灰意冷？”

“你猜。”

我才不是心灰意冷，我是覺得沒什麽意思。

我一直以來覺得蔣子卿很懂我，但這樣一看，好像並不是。

我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在走廊裏遇到蔣子卿。

他應該是特意等我，而不是巧遇。

他走到我麵前站住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作為朋友，忠言逆耳，但有句話我還是得告訴你。”

我看著他，洗耳恭聽。

“背叛過你一次的人，後麵還會有無數次。”

“顧言之沒背叛我，他頂多算眼瞎不我而已。”我真不是為他說話，實話實說而已。

蔣子卿的眼神痛心疾首，仿佛我正在往火坑裏跳：“所以，你覺得他現在你了嗎？”

“我沒覺得，他現在不我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真是這麽覺得的，但他覺得我瘋了。

“筱棠，數年前你和顧言之結婚，所有人都覺得你堅持了這麽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隻有我覺得那是不幸的開始，而如今，你這樣聰明的人卻重蹈覆轍，說實話，我對你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