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跟我求婚。

我和顧言之結婚的時候，是我提出來的。

我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因為我們的言棠取得了績，顧爸終於對顧言之有了信心，他把顧氏集團總經理的職位給了顧言之。

那天他很激，因為他終於得到了顧爸的信任，那個職位已經空缺了很久。

他激到在大雨裏走著，我一開始還幫他撐著傘，但是風大雨大的，我的傘很快就被風刮的隻剩傘骨了。

於是我隻好丟了傘陪他淋雨，在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噴嚏的時候，我對顧言之說：“顧言之，我們結婚吧！”

他並沒有馬上答應我，隔著雨霧看著我。

後來我病倒了，肺炎住進醫院，發高燒的時候顧言之蹲在我的床邊，他對我說：“好。”

所以我的結婚多有點苦戲的意味，結果結婚後顧言之隻堅持了半個小時就從我的邊離開了。

現在，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向我求婚，我很懷疑他是否知道結婚的意義是什麽。

我從一開始的震驚和激，到轉瞬間的平靜和冷靜。

我從他的懷抱裏掙紮出來，轉看著他黑夜一般的眼睛。

我和這個男人的前二十幾年從來沒有過集，現在他忽然出現就跟我求婚。

我承認，在那一瞬間我是有心的。

但我不是小生了。

“結婚？你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麽？”

“長相廝守。”他飛快地回答我。

“我覺得你一個字都做不到，你是一個隻能生存在黑暗裏的人，你甚至不敢走出來出現在別人的麵前。還有，鬱冬這個名字，你現在的份，我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也就是說，在世界上有沒有你這個人，你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我都不確定。”

他翻口袋，翻出了他的份證舉到我麵前：“鬱冬，九四年出生，那年除夕，失火了我跑出去，因為眼睛傷了我暈倒在街上，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被一個人給救了，他姓鬱，是一個外科專家，他收養了我，他鬱青。”

夜太黑了，路燈昏暗，但我還是看清楚了份證上的照片和名字。

他給我看份證做什麽？證明了他不是黑戶？

我推開他的手，我對他的世真的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有興趣。

我困的腦仁疼，我打了個哈欠對他說：“我回去了。”

我頂著冷風往我家走，如果鬱冬再跟過來糾纏，我怕我會忍不住再次把他摔倒。

不過他沒追上來，我快速回到了我家。

我一連喝了兩大杯熱水冰冷的全才漸漸回暖，等我準備睡覺了，一看時間都兩點多了。

真的睡著都不知道幾點了，早上我是被我媽給推醒的。

我睜開迷蒙的眼睛，昨晚睡得太晚了頭疼。

我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七點多。

“什麽事啊媽？”自從上次泳哲哥的事之後，我特別怕我一大早被我媽推醒，十之八九是出了事。

我媽眉頭攢的的，聲音低沉：“你顧媽在療養院出事了。”

“什麽事？”我立刻就清醒了。

“昨晚療養院的圖書室失火了，你顧媽困在裏麵。”

我的心了，掀開被子下床：“現在呢，人還在圖書室裏麵嗎？”

“已經救出來了，送到了醫院。”

“離危險了嗎？”

“還沒有。”我媽搖搖頭：“肺裏吸了很多煙，況不容樂觀。”

我快速地洗漱趕去醫院，一走進走廊就看見了正站在重癥監護室門口的顧言之。

他穿著黑的大，一臉的凝重，我頓了頓就向他走過去。

“顧言之。”我走到他麵前：“顧媽怎樣了。”

顧言之看看我，將臉轉向了病房，過玻璃窗我看到顧媽渾滿了管子躺在床上，臉也熏的黑黑的。

“怎麽會這樣？”我喃喃自語：“圖書室怎麽會失火？什麽時候的事？”

“失火是淩晨一點鍾左右。”顧言之回答我。

“淩晨一點鍾顧媽怎麽還在圖書室？”我疑地問他：“當時圖書室裏有人嗎？”

“發現的時候隻有一個人，我媽平時十點鍾就睡了，而且昨晚的老花鏡還在房間裏，所以不可能半夜起來去圖書室看書。”顧言之平緩的語調，但我能聽出他聲音裏的抖：“是有人我媽去了圖書室，然後放了火。”

“你怎麽知道？”

“我查了監控，有陌生人進了療養院，他戴著帽子口罩，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知道他是誰。”

我好像也猜到顧言之要說出誰的名字了，我看著他失的吐出兩個字：“鬱冬。”

“鬱冬？”我重複著他的話。

“是，鬱冬，他恨我爸媽，他回來就是要把他們一個一個弄死，先是我爸，現在又是我媽。”顧言之一隻手撐著玻璃，慢慢握住了拳頭，指甲過玻璃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我不了脖子。

“你是說，昨天晚上一點鍾左右的事？”

“是。”他低聲道。

但是昨晚那個時候，我和鬱冬在一起。

從我家到療養院至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又不會分。

我正想跟顧言之說，這時他的保鏢小九過來說：“顧先生，已經報警了，現在警方正在找鬱冬。”

顧言之點點頭，我覺得我有必要把我知道的告訴他。

“顧言之，如果事真的是昨晚淩晨一點左右發生的話，那個時候我和鬱冬在一起。”

他扭頭看著我，眉頭鎖：“你們在一起？”

“在我家門口，他來找我。”

“你確定是淩晨一點？”

“差不多那個時間，因為我回到家過了一會看時間是兩點多。”

“所以你覺得，是我冤枉了他？”

“不是，我隻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顧言之注視著我，他的眼神很古怪，仿佛我是在包庇鬱冬。

“筱棠，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那個人就是鬱冬。”

顧言之今天有點偏執，但是我能理解，顧媽出了這種事，換做誰都沒辦法理智。

我不作爭辯，我不會包庇鬱冬，但如果警察找到我，我也是有什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