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沒有第一時間回去。
他覺得自己的緒有些不控制,似乎有一頭野在里面橫沖直撞,讓他不由自主地握了方向盤,而腳下的油門也不自覺地越踩越深。
恍惚之中,他似乎想起來。
好像上一次發病的時候,也是這樣,開著車,不知怎的就不控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祝鳶的公寓。
池景行臉霾,一腳油門踩到底。
半個小時后,祝鳶的公寓響起了敲門聲。
祝鳶剛剛洗完澡,聽見敲門聲愣了愣。
知道住在這里的,應該只有池景行,可是池景行有這里的碼啊?
思忖間,門口的敲門聲更急了一些。
祝鳶沒多想,打開了房門,池景行猶如黑云境一般向撲上來,祝鳶差點沒有接住。
他整個的重量悉數倒在祝鳶的上,祝鳶強撐起子,一只手扶住了鞋柜,才堪堪勉強站穩。
正說話,卻聽見池景行沉沉地開口。
“別。”
祝鳶聽見了不對勁。
似乎上一次,祝鳶在路邊“撿到”了池景行,他就是這樣一副有些神志不清的狀態。
祝鳶很快聯想到一種可能。
池景行是不是又……
不等繼續想下去,他的重量越來越重,祝鳶險些要撐不住了,只能竭盡全力將他轉移到沙發上。
池景行閉著眼睛,神看上去似乎有些難,臉眼可見地不太好。
祝鳶蹙眉看了他一會兒,看著他垂在沙發一側的手,手指骨節分明。
手握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放到沙發上來,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可忽然,的作停下了。
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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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手燙得驚人。
祝鳶怔了怔,連忙將手背放在池景行的額頭上。
果不其然,他的額頭更燙。
祝鳶立馬站起來,拍拍他的臉。
“池景行,”的聲音有些焦急,“池景行,醒一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沒有人回應。
祝鳶來不及多想,一邊回房間里換服,一邊打電話給陳明恩。
“喂,是陳特助嗎?我是祝鳶。”
“池發燒了,我現在送他去醫院,他有什麼忌嗎?比如對什麼藥過敏之類的……”
哪怕已經是深夜,海市市中心的通依然很堵塞。
祝鳶一個從來沒有路怒癥的好脾氣此刻也有些心慌,甚至在一輛黑轎車想要別的車的時候差點沒忍住搖下車窗破口大罵。
那輛黑轎車分明看見了是一個司機,即便祝鳶已經摁了很多次喇叭,對方還是不依不饒地想要別的車。
祝鳶心里著急,看了一眼副駕駛的池景行,沒忍住。
搖下車窗,幾乎是生平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有病?什麼啊?趕著去投胎還是趕著去上墳啊?能不能遵守一下通規則?!”
“你再別我一下,我直接撞上來,等警來看,到底是誰的責任!”
不得不說,有時候比起協商,發瘋才是最有效的解決方式。
祝鳶一通吼,旁邊那輛黑轎車
果然沒有再繼續別了。
綠燈一亮,祝鳶一腳油門便飛了出去。
心里著急,當然沒有注意到,旁副駕駛上的池景行,原本沉沉闔著的眼眸,似乎微微閃了一下。
車子平穩行駛后,祝鳶握住他的手。
的手很涼,覆在他發熱的上,很舒服。
池景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半瞇著一雙眼,眼前的一切都朦朦朧朧。
但旁人的氣息很清晰。
清晰到哪怕他此刻有些神志不清,他也很清楚地知道,此刻陪在他邊的人是祝鳶。
……
到達第一醫院停車場的時候,已經有護士在電梯門口等著了。
陳明恩提前打電話聯系了人,很快便送進了病房,做了一些基礎檢查后就開始輸。
一圈忙碌下來,祝鳶的頭頂也沁滿了細細的汗珠。
陳明恩在旁邊遞給一張紙“祝小姐,謝謝,今天實在麻煩你了。”
祝鳶接過紙了額頭上的汗“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只是一路過來很堵車,他燒得厲害,我……”
話說到一半,陳明恩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做了個手勢,表示要出去接電話。
祝鳶點點頭,側讓他出去。
病房很安靜,祝鳶也這樣安靜地看著病床上的池景行。
幾乎沒有這樣長時間地注視著他,也從來沒有想象過,他還會有這麼脆弱的樣子。
好像在的世界里,他是無堅不摧的。
都快忘了他也只是一個吃五谷雜糧的普通人,也會冒發燒,也會在脆弱的時候依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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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鳶坐在床榻邊靜靜看著他,病房門突然被打開,陳明恩走進來,聲音有些急促。
“祝小姐,可能要請你離開一下了,夫人剛才打來電話,得知了池在醫院,現在正趕過來。”
祝鳶明白,站起來“好,那我先走了。”
走出病房,祝鳶按下電梯,一晚上的張焦慮,讓剛剛放松下來的大腦有些疲倦。
雙手環,一只手抬起來,了眉心。
電梯門打開,祝鳶本能地抬起眼,被一個上了一些年紀的人吸引了視線。
除去全上下的名牌和周有些凜冽的氣質,最吸引的一點是——的臉,和池景行長得有幾分像。
祝鳶沒來由地多看了幾眼。
這位,想必就是池景行的母親了。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池夫人的視線淡淡地掃了過去。
祝鳶在那一瞬間斂下眉來,沉默地走進了電梯。
池夫人沒有多想,按照陳明恩給的病房號找了過去。
一推開門,便看見陳明恩守在病床前,見進來,站起來和問好。
池夫人淡淡地點點頭,正要開口詢問是怎麼回事,眼睛卻忽然瞇了瞇。
看見,病房的沙發一角,有一雙士手套。
池夫人瞇了瞇眼,單單從那雙手套的質來看,應該不會是富家千金會用的東西。
換而言之,剛才待在這里的人不是之前一直和池景行接著的沈玥如。
不知為何,忽然就想到剛才走出電梯時,那個似乎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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