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兮呆呆地看了池景行很久。
說不上來是什麼心,小小的樂兮并沒有表現得過于激,仰著頭看著他,從他的發梢看到他的眉眼,再看到他的。
樂兮想要看清楚一點,更清楚一點。
從前幻想過關于爸爸的樣子。
在英國那些白人小孩們把石頭和樹枝砸向和鶴兮的時候,有在心里想過——爸爸,可不可以來救我。
在媽媽帶著和鶴兮奔波勞累,有些疲倦地一個人坐在臺上喝酒的時候,樂兮也在心里想過,媽媽是不是在想爸爸。
在別的小孩們一到放學時間就開心興地喊著“爸爸”,隨后被爸爸一手舉起來抱在懷里的時候,也想過。
如果也有爸爸的話。
如果的爸爸也在這里的話。
應該也會很幸福吧。
等得很久了,期盼得太久了,所以當終于看見自己的爸爸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樂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
“爸爸?”樂兮的聲音帶著一不確定,微微歪了歪頭,很快就紅了眼眶。
原來的爸爸,長這個樣子。
原來爸爸,這麼帥啊。
比霍叔叔還要帥。
因為從前,覺得霍叔叔是最帥的男人。
池景行很想抱抱樂兮,可是他現在無能為力。
他全都很痛,但還是固執地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自己的兒。
直到祝鳶忽然開口。
“池景行,我不會把鶴兮和樂兮給你的,”祝鳶說,“他們是我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就算你現在知道了真相,我也不會把他們給你。”
池景行慢慢站起來。
他對祝鳶說。
“祝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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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僅僅要他們。”
“還有你。”
祝鳶眼眸閃了閃,移開視線。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池景行說“不知道也沒關系,祝鳶,我不會再離開,也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離開。”
“來日方長,我不急。”
祝鳶恨了他這副有竹的樣子。
就好像五年前剛認識他的時候一樣,的一舉一都在他的視線之,好像想什麼,做什麼,他都知道一樣。
這種絕對的掌控,是有些人與生俱來的,也是有些人窮盡一生都不能擁有的。
祝鳶莫名慌張地離開了大堂,一推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煙的霍與川。
霍與川煙癮不大,一般是在做完很久很大的手后,因為太疲倦,才會一兩。
可祝鳶垂眸看了看地下——
散落了一地的煙頭。
看見祝鳶出來,霍與川掐滅了煙。
“怎麼出來了?”霍與川問,“你不喜歡聞煙味,先進去吧。”
祝鳶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與川。”
剛一開口就被霍與川打斷了。
“祝鳶,”霍與川說,“你不用有什麼心理力,你的人生,是由你自己做主的。”
“你不能因為我為了你做了很多事,你就要強迫自己上我,也沒必要因為池景行曾經做錯了很多事,就強迫自己不要看他。心
是強迫不來的,祝鳶,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希你能追隨你自己的心,而不是因為要考慮任何人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祝鳶一瞬間很想哭。
一直以來,最懂,最理解的人,始終都是霍與川。
他從來不會為難,不會道德綁架,也不曾做過任何讓傷心的事。
祝鳶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人生中擁有霍與川這麼一個知己。
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我知道啦,我現在只希——樂兮和鶴兮平安健康地長大,希我媽的病慢一點,再慢一點。”
“經歷了我爸的事,我忽然察覺到,人生瞬息萬變,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包括所謂。
守夜七天,祝鳶就熬了七天。
祝青華的門生很多,聽聞他的事,只要不是特別遠的,很多都趕了回來。
祝鳶一直保持著禮貌一一接待他們,有時候實在是累得很了,坐在一旁小憩的時候,池景行會為披上一件外套,然后代替接待賓客們。
林蘭并沒有阻止。
相比祝青華,林蘭對池景行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很久之前,真的喜歡他的。
看得出來,池景行對祝鳶的真心。
最后一天的時候,祝鳶吃過午飯,看見坐在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時麥,走過去問“小麥,怎麼了?”
時麥眼神有些躲閃。
“沒什麼。”
祝鳶說“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了,之前很忙,沒時間問你,到底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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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時麥頓了頓才說“我下午和程牧去民政局。”
祝鳶瞬間懂了。
“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時麥抬了抬眼。
“其實兩年前,我們也是差點離婚了,但那時候因為他母親的原因,我們還是堅持下來了,去年他母親生病去世了,已經沒什麼需要維持這段婚姻的了。”
祝鳶有些不解。
“整整五年,你們之間一點也沒有?”
時麥說“沒有。”
可是祝鳶分明看見,一滴眼淚從的臉頰里流了出來,很快又消失不見,就好像是祝鳶的錯覺。
祝鳶過一個人,知道一個人的眼神。
程牧這時候從不遠走過來,時麥很快側過子,避開了他的視線。
程牧的步子一頓,眼神沉了沉,卻還是沒說什麼,看了祝鳶一眼,走了。
祝鳶跟上前去,到了時麥看不見的位置,語氣嚴肅。
“程牧,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牧點了一支煙,但又想起池景行跟他說了些什麼,把煙掐滅了。
“要離婚,你應該去問你的好姐妹。”
“你不用著這樣怪氣,”祝鳶皺眉,“我了解時麥,如果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讓傷心的事,不會這麼決然地要離婚。”
“程牧,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之前那個林思鯨?”
程牧皺了皺眉。
“你們還真好姐妹,都覺得我心里還?”
“你們是偶像劇還是看多了?我沒那麼純戰神,也沒那麼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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