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商姝約猜到了江厭離之前為何不想和揚揚相認了。
原來是他家里出了變故。
之前從未聽說過對方,由此可見,對方是見江厭離失勢,才突然冒出來的。
豪門婚生子和私生子,正室與外室暗斗的事,商姝沒見。
江厭離選擇瞞揚揚的份,是為了保護揚揚吧。
回到病房后。
看著兩名保鏢小心翼翼地將江厭離安置到病床上,商姝心的痛楚如水般翻涌。
待保鏢離去,輕輕坐在床邊,將頭埋進他溫暖的頸窩。
“江厭離,你后悔過嗎?”
“你本可以不用遭這些的。”
這句話尾音微,帶著幾分無法抑制的哽咽。
江厭離靜靜地坐著,任由商姝依偎在他旁,沒有回應。
直到商姝的話音落下后,他才微微抬起手來。
“我這一生只做過一件后悔的事。”
閉上眼睛,輕輕地蹭了蹭的發頂,“那就是沒有在婚禮前一晚,事先電話跟你報備一下。”
那個時候的他抱著僥幸,僥幸自己能在婚禮之前把人救回來。
即便自己為救人傷無法出席婚禮,商姝也會看在自己傷的份上,諒自己的失約。
可他唯獨沒想到,這只是一場謀。
一場將他和商姝分離的謀。
時隔三年之久再次提及那場未能如期舉行的婚禮,商姝心中已不似當年那般絕。
時帶走了那份痛楚,卻也留下了一難以抹去的怨念。
輕輕地說,“如果當時你告訴我,你要去救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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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及時出現時,我有理由可以為你的失約辯駁,陸也不至于因為別人對我的議論而氣急攻心,含憾離世。”
“醫生宣布陸過世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怨你,也怨那個盲目相信你的自己。”
江厭離緩緩睜開眼,目晦地落在懷中的商姝上,“所以你如今選擇回到我邊,是不是更多的還是出于那份愧疚?”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我的雙完好無損,你是不是會永遠瞞揚揚的世,永不回到我邊?”
商姝沒說話,算是默認。
厭離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他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并未顯得過于沮喪。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道,“商姝,我救你,是因為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心上人遇險而置之不理,我從未想過要以此來要求你回報我,那天把你來,只是想找個理由見見你。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更不需要違心地來取——”悅我。
話還沒說完,江厭離突然覺脖頸間的力度一,仿佛有一雙手在地扼住他的嚨。
是商姝摟了上來。
把臉深埋他頸窩,
“如果你的雙沒事,我確實不會告訴你,揚揚的世。”
“你當時那麼信任穆安安,我又是那樣一個厭倦紛爭的人,實在沒有多余的力去與玩那心機深沉的游戲。更重要的是,我還不一定玩得過。”
“那不是安安,是哥。
”
江厭離輕輕糾正。
商姝卻不以為意,繼續的訴說,“無論那時的人是誰,你對他那般的信任,都足以讓我退。”
“更別提陸的過世一直是我心深的痛,我哪有面再與你談說。”
“如果不是因為懷上了揚揚,為了他的未來著想,我甚至都不想結婚,只想一個人孤獨終老。”
商姝輕輕嘆了口氣,坐直了子,雙手捧起江厭離的臉頰,坦誠地說,“剛開始知道你的不能行走時,我確實沒有想過要和你重歸于好。”
“可心疼你,想要陪著你的心,是不控制的。”
“陸的離世如同一座巨石在心頭,讓我無法釋懷。若是不找個理由說服自己,我又怎能毫無顧忌地奔向你?”
商姝深深地凝視著江厭離,的目如癡如醉,仿佛想將他的一切細節都深深印刻在心底,“報恩的方式有很多,可我只想親力親為,因為我的救命恩人,是你。”
“我不覺得勉強,也沒有違心。”
“我只是……不想錯過你這個為我癡狂到不顧一切的傻子。”
商姝的聲音低沉而真摯,的眼神里充滿了深深的。
心的沖如水般無法遏制,商姝緩緩低下了頭,的瓣輕輕了江厭離的。
江厭離完全沒有料到商姝會突然吻他,他的瞳孔微微,僵,就像一個被姑娘強吻的笨拙年,顯得無所適從。
這是他們分別三年后的第一個吻,雖然簡單,卻充滿了深深的。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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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如同一劑治愈的藥劑,慢慢平了江厭離心中那份漂泊不定的痛楚。
他著商姝的吻,心的如洪水猛般洶涌而出。
他地擁抱著,仿佛想要將的溫暖、的味道、的一切,都深深地刻自己的骨髓里。
他們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纏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了,只剩下他們兩顆狂熱的心跳,在默默地訴說著彼此的思念與眷。
*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椅行的靜。
看著病床上正深擁吻的兩人,穆安安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嫣紅,宛如初升的朝霞。
“啊,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們在這里……”
尷尬地低下頭,聲音微,心中卻是涌起了一莫名的。
那種,像是,又像是羨慕,還有一的自責。
被驚擾的兩人也迅速分開,江厭離輕輕地擁著商姝,目卻落在了站在門口的穆安安上。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詢問,仿佛在問,“怎麼了?”
穆安安站在那里,雙手無措地著,仿佛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的目在病房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江厭離和商姝的上。
深吸一口氣,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來道歉的。”
“道歉?為什麼?”江厭離一臉困。
穆安安深吸了口氣,“為我哥,向商姝道歉。”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投平靜的湖面,讓商姝不得不抬頭看向穆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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