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和鄭北辰打完遊戲,已經是後半夜了,進房間後,倒頭就睡。
加上淩晨時分外麵下起了雨,睡夢中聽著雨聲,房間又溫暖舒適,程鳶睡得更沉了。
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
起床後,馬上下樓去看鄭北辰和鄭樂語,然而他們並不在。
值班的仆人說他倆一大早就出去了。
程鳶眉頭鎖。
昨晚的氣氛還不錯,覺得這兩個孩子不至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
那麽,是出了什麽事嗎?
剛準備打電話給陸離,陸離的電話反而先打了過來。
程鳶立刻接起。
“夫人,我一早走訪了幾個那倆孩子的同學,確實他們遭遇了霸淩。”
陸離的聲音難得的嚴肅,“他們說是高三生裏麵有個小霸王,表白鄭樂語沒功,然後這小霸王很不甘心,三番五次對鄭樂語圍追堵截,鄭北辰知道後,和小霸王打起來了。
從此之後他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總被欺負,霍瑩瑩被拘留了久,也管不了他們。
而且鄭北辰這小子還骨頭,就死不肯和老師反映,說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保護。
結果保護了個啥呀,昨天您把他們接回來的時候,他們才剛挨完打。”
陸離一邊說一邊搖頭。
程鳶卻聽得發呆。
條件反一般,想到了霍九淵。
霍九淵說過,告狀是天底下最沒出息的行為。
他從來不求助,從來不和任何人說他的困境,別人打他,他就打回去。
這外甥和舅舅不僅長得像,這執拗的格也如出一轍。
程鳶定了定心神,道:“這倆孩子一大早就走了,會不會和你說的這個小霸王有關?比如,約架什麽的。”
陸離愣了一下,猜測道:“有那麽巧嗎?那孩還行,那小子就不樂意住家裏,會不會是他帶著妹妹回學校了?”
程鳶眸微,“我覺得不是,昨晚我們打遊戲,玩得蠻好的,我還答應了鄭樂語買新服。
就一晚上的時間,沒有理由他們忽然又不高興了,服都不買就走了。
我覺還是他們遇見了什麽事,很大可能就是和這個霸淩他們的小霸王有關。”
陸離聽了,也著急起來,“那怎麽辦?這學校的學生都非富即貴,我暫時還沒打聽到這個小霸王的信息,等打聽出來,那倆孩子該挨的打也挨完了。”
程鳶的大腦飛速運轉,“我想想辦法。”
陸離道:“我馬上就回來了,我現在調度十個保鏢,隨時聽候差遣。”
陸離在關鍵時刻,腦子倒是非常清楚。
掛掉陸離的電話後,程鳶打通了鄭北辰和鄭樂語班主任的電話。
程鳶的聲音溫和,“老師,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把鄭樂語的電話給我一下?我帶出來逛街,走散了,之前還忘了加的聯係方式。”
班主任也不疑有他,“好,程小姐,我馬上發個短信給你。”
又問道:“鄭北辰還好吧?”
程鳶麵不改地撒謊,“他不願意和我們逛街,在電玩城玩。”
班主任“哦”了一聲,“好,我馬上把鄭樂語的手機號發給您。”
拿到鄭樂語的手機號後,程鳶立刻給發了一條短信。
“你們去哪兒了?我很著急。你們不願意住程宅我可以理解,但是一定告訴我你們去哪裏了,好嗎。”
鄭樂語昨天對程鳶的態度還不錯,一口一個舅媽,程鳶決定從這裏套話。
不一會兒,鄭樂語果然回短信了。
“我們在珍珠崖,有人找我哥打架,舅媽救我。”
程鳶霍然起,果然和猜的一樣。
立刻給陸離打電話說了況,然後把值班的司機來,讓他送去珍珠崖。
司機一邊發車子,一邊看看越下越大的雨,他麵憂慮。
“夫人,恕我冒昧,能問問去珍珠崖做什麽嗎?珍珠崖那一片全是連著海灘的灰石,下這麽大雨,怕是不安全。”
程鳶更加憂心忡忡,“那就更要去了,有兩個親戚家的孩子去那邊,怕是被困了。”
司機聽了,也不問了,一踩油門把車開得飛起。
半路上遇見陸離和保鏢們的車隊,程鳶隔空打了個招呼,一行人開著車浩浩地往珍珠崖趕。
到了珍珠崖,雨下的像是瓢潑一般。
珍珠崖屬於一片觀海域,周圍幾十裏都算景點。
因為組珍珠崖的石頭呈白,接近珍珠的澤,顧名思義被做珍珠崖。
這一片拍照很出片,所以是個有名的網紅景點。
但是大雨,暴雪等極端天氣,珍珠崖是不開放的,因為很容易引起泥石流塌方。
等程鳶趕到的時候,連綿幾十裏的海灘上,已經一個遊客都沒有了。
往常在海灘上工作的救生員,因為已經完了疏散任務,也都回去了。
誰也沒想到,下這麽大雨,還有一群人來這裏。
車開在被雨澆的沙灘上,頓時舉步維艱起來。
程鳶看珍珠崖不遠了,立刻給鄭樂語打了電話。
“你們在哪兒?”
鄭樂語的聲音帶著哭腔,“舅媽,珍珠崖下麵有個山,我們都在裏麵躲雨。”
程鳶正想再問問方位,司機已經聽到了鄭樂語的聲音,接話道:“我知道,那邊有個山還大的,夏天的時候很多人在裏麵乘涼。”
眼看快到了,程鳶顧不得車沒有停穩,就準備下車。
驀地,從斜裏風馳電掣般進來一輛豪車,一直在他們前麵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先是撐出來一把黑的傘,握著傘柄的是一隻冷白分明的手。
再然後,車裏下來一雙長的過分的,黑黑的男人,世獨立,回眸淡淡地睨了一眼程鳶。
程鳶呆住了。
怎麽霍九淵,這時候趕過來了。
接過司機的傘,手忙腳地走向霍九淵,白的皮鞋上全是泥沙。
“你回來了?”程鳶輕聲問。
霍九淵點頭,眼眸漆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還忙的。”
程鳶:“……”
霍九淵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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