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勇道,“如今六公主可不像之前那麼……”
他的話未說完,又被蔡侯爺喝住。
“住。你怎麼像丁鐵匠一樣,一張就胡言語。”
康王也知道六公主自從上次被足后想法有了改變,不愿意他爭儲太過激烈。覺得他可以努力表現,但私下小作不宜太多。不僅結的仇家多,父皇知道也不高興……
他說道,“我會讓母妃跟講講利弊。看看東和西,嫡公主犯了錯就能高拿輕放,而庶公主會被一棒子打死。若本王登上大寶,六皇妹就了嫡長公主,想要什麼不……”
一個去端王府外探聽消息的下人回來稟報,“稟王爺,皇上的賞賜一到端王府,端王就跪趴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大呼皇上萬歲,皇上英明……
“隨后皇后娘娘賞的十匹貢緞、兩套頭面也送去了端王府,還讓端王妃和明德郡主去坤寧宮敘話。端王又激得泣不聲。”
這是要最大程度得到皇上的憐惜?
康王捂著腮幫子,他牙酸。
這他娘的也太能裝了。
那個豎子人如其名,高明,演戲真是“高明”。
他得親眼看看那個“戲子”演戲。
康王對那個下人說道,“去端王府和濟王府、景王府一趟,說本王請幾位王爺在明月樓喝酒,以慶祝端王喜得圣心。”
蔡侯爺勸道,“王爺,端王才打了咱們的左臉,不好再把右臉過去。濟王和景王同樣好奇,他們會想辦法找端王喝酒,王爺隨大溜便是。”
康王一想也是,絕了請客的想法。
紫軒里,荀香一直站窗前,看著天上的日頭漸漸西斜,庭院里的影子變換著角度。
爺爺的聲音斷斷續續,就是狠著心腸不搭理他。
不能再讓他惹禍。
天子腳下,一句話說錯就會招來殺大禍。
再想到端王說只有兩個人對他目如一的話,荀香也不得不為端王掬一捧同淚。
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可憐。
駙馬爹的確是清風霽月,目澄澈。不是他特別討厭的人和事,他都會平等對待,沒有那麼多世俗之心。
心無塵,世才無塵。
荀香一直覺得自己對待幾位皇子一樣,而眼里的容還是讓端王看出不一樣。
并不是瞧不起端王,只是好奇。
荀壹博小哥哥也絕對對端王和另幾位舅舅一視同仁。但他多了兩分世俗之心,一視同仁是基于他的禮貌和修養,與駙馬爹的本心不一樣。
這點端王也看出來了。
不知另一人是誰……
在彩霞染紅了半個天際之時,終于聽到丁釗和丁立春的聲音。
丁釗這幾天正好在工部衙門,他和丁立春在衙門就聽說了這件事,也是氣得肝痛。
丁釗埋怨道,“跟爹說了多遍,知道香香的好咱著樂就行,干嘛非要出去呈口舌之快?爹以為這里是古安鎮,你想罵人就罵人,想打人就打人……
“這下可好,你吹一個牛,給咱家樹了多敵。不止蔡魯兩家,還有另‘二’的張白兩家,以及康王……許多事不止讓兒子孫子被,更讓香香被。”
丁壯對兒子可沒那麼客氣,罵道,“老子知道錯了,腸子都悔了,香香也不理我了,你還埋怨個屁。
“唉,鎮宅玉佩被皇上收走了,我先還想著一代一代傳下去。那不止是護符,還是咱們家的榮耀……”
老爺子說到玉佩就難過,吸吸鼻子哭起來。
丁釗不好再埋怨老父,扶起他說道,“讓立春勸勸香香,咱先回竹軒。”
等他們走了,丁立春才拍門道,“妹妹開門,爺走了。”
荀香讓羅兒把門打開。
兄妹兩人在書房小聲談了很久,連飯都在這里吃。
荀香一再強調的是,大哥不僅要注意端王和康王,還要注意明德郡主。
丁立春黑臉一紅,“在妹妹的眼里,好像哪個姑娘都惦記大哥。那是郡主,大哥這副樣子,人家瞧不上。”
荀香嘟道,“大哥是在局中,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戌時初,門房來報,“荀大人和荀大爺、孫世子來了。”
荀香想著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來。
再想到孫與慕的樣子,的心里下來,也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荀香、丁立春、丁釗去了外院堂廳。
丁壯還想去,被丁釗勸住了。他們會談一些機事,不敢讓大的老爺子聽到。
夜正濃,前院被十幾盞燈籠照得亮。
荀千里說了皇上和皇后先后賞了端王府,端王的作派不僅讓皇上更加憐惜他,也讓很多朝臣開始同他,覺得他之前多了苦。
端王算是打了一個漂亮的翻仗。
荀香暗道,皇上應該是真的愧疚,皇后姥姥是著鼻子把夫唱婦隨詮釋到極致。
孫與慕道,“聽我爹說,他們出來后不久,皇上就招邱之覲見。”聲音放小,“宗室的家務事,皇上大多會讓邱大人調查。”
這不止因為皇上信任邱之,還因為邱之本是宗室中人。
幾人心照不宣。皇上被兒子們騙怕了,也不完全相信那個大兒子。
這樣最好。
幾人商量,丁釗和荀壹博去端王府送禮謝。端王窮,丁府送一千兩紋銀,東公主府送一千兩紋銀,再送一些上等擺件。
還要給魯國公府、張家、白家送禮賠罪,由荀千里陪著丁立春去。
后天休沐時去辦這幾件事。
之后孫老侯爺出面幫著協調矛盾。
孫老侯爺人稱孫老狐貍,事圓,跟誰都好,連政敵都會給他個面子。
丁釗又道,“我問了我爹,他說是樊老漢提議去那個酒樓喝酒的,也是他最先提的‘四’。”
荀千里道,“興許那個老漢有問題,查查他。不,那三個人都查查。”
這件事就由孫家去辦。
若那三人中的一人有問題,今天的事肯定是有人設局了。
最有可能是端王,他想趁此改變形象,再拉攏荀香。
一個可能是康王,濟王的兒子高平不僅得皇上喜,也得丁香喜。康王怕皇上因為喜歡高平和荀香而立濟王為儲。若沒有端王做證,丁壯會倒大霉,也嚴重打擊了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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