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在結婚前一天還很淡定,正在忙懷城項目的工作,跟婚禮策劃對完流程就繼續忙了。忙到十一點半,洗了個澡坐到空的床上忽的有些慌。
最近一段時間,和蔣霖嶼一直住在一起,無論白天蔣霖嶼在哪里,晚上他一定會趕回家,他們慢慢適應彼此的生活。
也許,最好的關系就是兩個人一起變好,就最好的自己。
拿出手機看到蔣霖嶼五分鐘前發來的語音,一共十條。今晚伴郎團要喝酒,他也要喝,喝完酒可能沒辦法給林希講睡前故事,于是就先錄了一段。
林希點開語音,蔣霖嶼低醇嗓音緩緩響起,背景里有吵雜的聲音,似乎被隔絕在外。蔣霖嶼的語調安靜,帶著緒給講。
林希不知道他是怎麼好意思躲開那群伴郎團,跑去發語音。
林希聽完全部語音,回消息:“我等你。”
嘈雜的客廳,滿桌子的酒,蔣霖嶼整跟人喝酒手機在桌子上亮了起來,來自太太的信息。
全場噓聲一片,蔣霖嶼俊的臉清冷,泰然自若拿起手機看到林希的信息,當著所有人的面,按著手機回復語音,“我你,晚安。”
高嶺之花蔣霖嶼,不屑人間,竟然有這麼膩的一面。
“蔣狗罰一杯!”
蔣霖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們在玩誰的手機響誰喝酒的無聊游戲。蔣霖嶼往后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長手隨意搭著,一分鐘后,蔣霖嶼的手機又亮了。
“又是阿嶼的手機,是不是你老婆又召喚你了?”
蔣霖嶼角上揚,但很短促,傾修長的手指撿起手機,點開屏幕。
來自太太的信息:“睡不著。”
蔣霖嶼目沉下去,霍然起,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說道,“不玩了,跟我老婆打個電話。你們繼續,但別喝太晚。”
全場:“……”
狗!
以前蔣霖嶼黏簡書,現在蔣霖嶼黏老婆,這個人沒救了。
蔣霖嶼整了下襯大步上樓,撥林希的號碼,進臥室關上門把所有聲音都隔絕在外,林希有失眠的病,需要絕對的安全環境。
蔣霖嶼坐到沙發上解開一粒襯扣子,長手攤開隨意搭著。
“希兒?”
“嗯。”林希的聲音落過來。
蔣霖嶼剛剛因為喝酒不舒服的緒,如今又舒緩,他半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支著頭打開免提,“視頻嗎?”
“你還在喝酒?”
“我沒喝,他們在喝。”蔣霖嶼喝完酒嗓音沙啞,慢悠悠的,“怎麼睡不著?”
林希躺在床上,手機放在枕頭上,把燈關掉,“你張嗎?”
“大家鬧了一會兒,就沒那麼張了。”蔣霖嶼低笑,“你張?”
“不知道,有點慌。”
“不要張。”蔣霖嶼的音調更低,有著被酒熏染的醉意,“我明天早上去接你,拉著我的手就好。都是認識的 人,大家不會怎麼鬧。”
“伴郎團是你的同學?”
“四個高中同學,一個大學同學。”
“你跟誰關系最好?”林希開始閑聊,因為困倦,嗓音又又綿。
“都還好。”蔣霖嶼停頓一下,低笑,“同學里,跟浩關系比較好,我以前以為我的伴郎里一定有林浩。沒想到,他居然了我老婆的哥哥,明天還要為我娶妻路上的絆腳石。”
林希笑出聲,羨慕蔣霖嶼有很多朋友。從小就孤僻,沒什麼朋友,工作這麼多年,可能就一個凌言還能說兩句話。
“你年時有沒有幻想過,你將來要娶的人是什麼樣嗎?”林希把臉埋進松的被子里。
“我年時不幻想這個,我的青春期整個幻想都是我要造出一個超級汽車,拯救世界,是不是很稚?”
蔣霖嶼竟然有拯救世界的夢想。
“很可。”林希是真心實意的評價,蔣霖嶼確實很可。
“我二十五歲認識你,才開始對異有幻想。”蔣霖嶼斂起了笑,說道,“我要娶的人長什麼樣,什麼格,笑起來有多好看。看到你,我就知道了,我的人就是林希。”
好巧,我也是。
林希笑著笑著就睡著了,后面聊到了什麼,全然不知。
凌晨五點,林希被周瑩從床上出來,還沒徹底清醒,化妝師造型師魚貫而。林希穿上長長的婚紗,被按到化妝臺前。
“這麼早?”林希把手機充上電,看向婚禮負責人,“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九點新郎就要來。”
林希的伴娘是周瑩找的,林希全不,唯一的掙扎是往里塞了個凌言。凌言是八點半到的,直奔林希房間,過來一個熊抱。
凌言非常意外,林希竟然會找做伴娘。
當然,更意外的是新郎是蔣霖嶼。的兩個頂頭上司,默默在頭上談了幾年,沒發現就算了,還拼命撮合人家。
這不是傻子嘛!
“換服。”林希說,“是你喜歡的禮服。”
簡書是林家大小姐這事兒,凌言已經震驚累了,不想再土撥鼠尖。
“伴郎團有帥哥嗎?”凌言換上禮服八卦兮兮的湊過來。
“很多。”
敲門聲響,林希轉頭看到林浩一英式淺灰三件套西裝,西裝外套敞著。里面是格子馬甲,別著金復古式懷表鏈。長已經進門,手里端著早餐,“早上好,麗的公主殿下!”
“早上好,英俊的王子哥哥。”林希看到林浩就笑了起來,他要去選嗎?穿的這麼漂亮。
“吃早餐。”林浩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審視林希,長婚紗在后鋪開。婚紗是V領半長袖,大片花紋漂亮的刺繡,遮住了手臂上的傷疤。
的落落大方,氣質優雅,出來的鎖骨線條也漂亮。
曾經的小包子,長這麼大,他竟 生出嫁兒的惆悵。
林浩靠在化妝臺上看了林希一會兒,直起,“我下樓了,有什麼需要跟我打電話。”又對周圍的人說道,“一樓有早餐,誰要吃就下去拿,不要客氣。”
林浩大步離開房間,這里全是人,他待著也不方便。
林希小心喝著牛,怕把口紅蹭掉。
突然后一個大吸氣聲,林希從鏡子里看到凌言捂著心臟,一副想尖又要克制的樣子,最后幾乎要斷氣兒的嘆息,“林總好帥!”
“要介紹嗎?他單。”林希放下牛,笑著說道,“他穿正裝很帥。”
林浩的暗無疾而終,大概見不了天日。他總不能一輩子等一個沒有結果的人,林希也希他能走出來。
“不不不不,帥哥看看就好,這麼帥我怕還沒靠近他,先失過多而亡。”凌言很有自知之明,也就是借著林希的關系,才跟這些人有集,實際上他們隔著階層,談或者結婚找同階層的人,會更輕松一些。而且從林浩進門到離開,他本沒看伴娘團,他大概也不會對林希的伴娘團興趣。
“林總穿什麼都帥,最帥富二代里,林總排名很靠前。”
有凌言這個話癆在,林希的張了很多。
九點,蔣霖嶼的車開進了小區,伴娘們圍到落地窗前看。林希想看,但要保持新娘的矜持,強忍著坐在床上。
手機響了一聲,拿起來看到蔣霖嶼的信息。
“我來接你。”
蔣霖嶼已經下車了,林希聽到伴娘團的尖聲,凌言拍了照片過來給林希看,“蔣總這值很犯規啊。”
蔣霖嶼穿白三件套西裝長從白鋪滿鮮花的車里出來,在滿園鮮花中,他猶如王子。
他穿白特別好看,后面是他進院子的照片。長筆修長,腰線利落,戴著金邊的眼鏡,先折出清冷的芒。
伴郎統一的黑西裝,沒選白可能是因為材原因。蔣霖嶼的同學大多三十多歲,臨近中年,黑還能遮,白就太挑人了。跟在蔣霖嶼后,像是黑幫老大來搶人。
蔣霖嶼要走浪漫風格的婚禮,很多舊俗就取消了,所以很快蔣霖嶼就大步進門走向林希。他進門,傾手落到公主床上,撐在林希上方。
來的突然,林希眼中的笑還來不及斂起。
蔣霖嶼不自,隔著頭紗親了一下。
滿床的紅玫瑰花瓣,林希坐在床中間,白的婚紗鋪開。看著蔣霖嶼笑意更深,跳的飛快的心臟漸漸平靜。
“早上好。”林希笑道。
“早上好。”蔣霖嶼黑眸中全是笑,嗓音低沉,“我的新娘。”
世界突然就安靜下來,蔣霖嶼再次側頭很輕的隔著頭紗親到的頭上。
凌言把高跟鞋遞給蔣霖嶼,“蔣總,給老大穿鞋。”
蔣霖嶼接過高跟鞋,鄭重的單膝落下, 凝視著林希片刻。握住纖細漂亮的腳踝,把高跟鞋穿到的腳上。
他想說什麼,可看到林希的眼,所有的聲音都卡住了。
他和林希結婚了,從今天開始他們正式締結為夫妻,相應相生,相連。
林希出手,“抱我。”
蔣霖嶼起打橫抱起林希,大步往外面走,長長的白紗飄了起來。后有人撒花瓣,整個走廊都是花,一直到一樓。
一條花路延到了大門口,蔣霖嶼低頭親到林希的額頭,嗓音低啞,“嗎?”
“。”
婚禮現場更,他們辦的室外婚禮。今天很給面子,燦爛又熱烈。普照大地,綠草泛起了晶瑩的,不遠湖水湛藍,水面波粼粼。
鋼琴師坐在白的鋼琴前,大提琴手,戴著花環穿著白紗坐在滿是鮮花的草地里,等待為新人送上祝福。
整個會場仿佛花海,如夢如幻。
林希轉頭看邊的男人,蔣霖嶼手心里有汗,他握著林希的手,“你不要張,我在。”
林希忍不住的笑,到底誰在張?
當時確認婚禮流程時,周瑩說不要那些舊式跟父母告別的儀式,結婚了林希也是他們的孩子,他們跟林希永遠不會分開。也不用父母把孩子給誰,本他們就是獨立優秀的人,并不依附別人,結婚也不是失去,于是前面的流程全部免了。
婚禮的唯一目標浪漫盛大,只有鮮花掌聲祝福最真摯浪漫的話,以及邊最英俊完的男人,林希不需要有任何負擔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結婚進行曲響了起來,蔣霖嶼牽著林希的手穿過鮮花盛開的紅毯,走向婚禮中心。白頭紗在微風里漾,落到他們的上,蔣霖嶼回頭看。
兩人目對上,都帶著笑意。
周瑩說,今天都不要哭,做最開心的新娘。
蔣霖嶼跟換戒指的時候,林希沒忍住就哭了,淚猝不及防滾了下來。從此要和這個人共度余生,無論生老病死,他們互相扶持,一起走到老。
“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只有兩件事,活著和汽車。遇到你以后,我的人生有了第三件事,林希。而這件事,如今排到了另外兩件事前面。我你,林希。”
蔣霖嶼掉林希臉上的淚,想要掀開林希的頭紗親,林希的淚還沒按住及時按住他的手,拉著。
“請新娘為新郎戴上戒指。”
林希把戒指小心翼翼戴到蔣霖嶼的無名指上,看著他的眼,“我你,很久了。”
蔣霖嶼掀開林希的頭紗,深深的吻了下去,吻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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