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眸中含著瑩瑩春，像是盛滿了星星，目熱烈地看著他。

這與往日看他的眼神大相徑庭。

“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那聲音輕，并不像是沈知念平時跟他說話的語氣。

程楚驍薄微，還未出聲。

旁邊先傳來一道夾雜著點怪氣的男聲：“當然啦姐姐，昨晚你就是坐他的車才會出車禍，他不是特地來看你，還能來做什麼呢？嗷……”

沈羨看著沈知念那比AK都難的角，試圖拐彎抹角喚醒沈知念的記憶。

得到的當然又是祝菡珺的一掌。

偏偏不僅沒有想起半分，剛被護士扶著坐在椅上，立刻就要彈起來，還一臉張和擔憂的模樣。

“什麼？我們是一起出的車禍嗎？那你有沒有傷？嚴重嗎？”

沈羨扶額：“……”

如果不是護士攔著，提醒別不然會頭痛眩暈惡心，此時還不知道會干出什麼丟臉的事來。

得想辦法讓趕恢復正常。

程楚驍掀，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句：“我沒事。”

點點頭，松了口氣的模樣。

男人眸暗了暗。

明明記得每一個人，也記得他，但卻和以前判若兩人。

到底是——怎麼了？

……

神經科，主任辦公室。

“記憶錯？”祝菡珺不可思議地重復出聲。

程楚驍眸深暗，眉頭蹙。

據剛剛祝菡珺所描述的狀況，韓醫生得出結論后，向沈父沈母轉述了自己的判斷。

“是。”

“因為車禍中腦部到嚴重撞擊形淤，淤迫了腦部神經，出現了選擇失憶和記憶錯的況。”

“不過出現這種況的可能還有一種。”

“因為沈二小姐或許在車禍發生前心有郁結。”

“比如因為某些事產生了極度悲傷的負面心理，醒來后，大腦保護機制為了規避痛苦而選擇了忘，從而選擇忘記了一部分，又因為夢境、外界信息改變了一些原有認知，造記憶錯。”

祝菡珺心下了然，又詢問道：“那……這會持續多長時間呢？”

韓醫生沉思幾秒：“這個很難準確判定，或許一月，或許一年，也可能是永久的。”

“或許在腦部淤消散后二小姐就會恢復記憶，”

“如果是因為后者，心病還需心藥醫，要知道二小姐的病癥所在，才好對癥下藥，消除心結，從而痊愈。”

見祝菡珺面容表復雜，似乎也并不是因為沈二小姐記憶錯的事著急擔憂的模樣，韓醫生又道：

“如果二小姐目前錯的記憶并不影響的日常生活，沈夫人可以順其自然，不需要去強行扭轉的認知。”

“如果需要二小姐更正自己的記憶，可能需要一點時間，用一些方法來刺激一下二小姐的記憶。”

“不過這個過程最好慢慢來，”

“腦震還未痊愈，可能會因為到刺激出現頭疼裂、失眠多夢的況，也可能會出現陷自我懷疑、焦慮、緒不穩定的心理問題，從而加重病。”

沈父坐在韓醫生對面，蹙眉聽完，問道：“那應該需要用一些什麼方法？”

不過沒等韓醫生開口，站在側一旁的祝菡珺便道：“好的韓主任，我們知道了。”

笑著解釋：“目前看來，念念錯的記憶對的影響并不大。”

“作為母親，我希開心就好，既然選擇忘了，那可能是段讓傷心的記憶，便也沒有想起來的必要了。”

末了，又補充了句：“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再聯系你的，麻煩了。”

沈父原本還疑，聽了祝菡珺的話，覺得言之有理，便也沒再多問。

韓醫生點頭：“好，有什麼問題，沈夫人可以隨時聯系我。”

一旁，立于一側的俊男人輕抿了下薄，不過未置一詞。

離開主任辦公室后，祝菡珺便走到后跟著出來的程楚驍面前。

面容溫和：“楚驍，剛剛韓主任的話你都聽到了，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

“念念因為這場車禍選擇失憶，且錯的記憶可能和你也有點關系……”

“我知道你們以前關系可能……一般，但我希你能看在在這場車禍里吃了不苦的份上，能夠多擔待一點，可以嗎？”

言下之意是，雖然這場車禍是個意外，但人畢竟是在他的車上出事的，他理應負點責任。

就算是記憶錯，也順著來，不要去刺激的腦神經，加重病。

男人視線微垂，眉目間覆著的那層暗冷冰冰的，顯得冷漠無。

被這樣帶著迫的眼神凝視著，祝菡珺了手中的珍珠包包，心底罕見地冒出些張來。

沉默的那幾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簡潔一個字代表他答應了：“好。”

祝菡珺松了口氣。

手機在袋震，程楚驍移開視線，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隨后，他朝沈父的方向走近一步，聲線清冷：“沈叔，我還有些事要理，這里我會請人照顧，明天再來。”

沈父點頭：“你去忙就好，這里有我們。”

程楚驍頷首，邁開長離開。

沈羨陪同沈知念一同去做腦部CT，可能還會做一些其他檢查，這會兒還沒有回到病房。

祝菡珺往走廊上掃了一眼，關上門，走到一旁泡了杯茶。

轉頭時，沈父此時正坐在沙發上，側靠在沙發扶手上，一只手輕摁在眉心著閉目養神。

端著手中的茶走過去，放在他面前，坐在一側的沙發上。

人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跟云舒說，只要能追上程楚驍，功嫁進程家，就給5%沈氏財團的份？”

沈岳東輕皺了下眉，掀眸瞥一眼，聲音不咸不淡的，“嗯，怎麼？”

“我是想說，念念也是你的兒，你是不是得一碗水端平？”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念念先追上了程楚驍，嫁進了程家，你是不是也應該給5%的份。”

祝菡珺話落后頓了頓，又道：“畢竟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卻沒有什麼進展。”

微勾了下紅，強調：“如今云舒還在國外進修，與楚驍分隔兩地，要是等別的人占了先機，后悔就晚了。”

知道，前段時間沈岳東之所以開出這樣的條件，是因為程家傳出了要解除當初娃娃親約定的口風。

縱使程楚驍的母親很中意沈云舒這個兒媳婦，但這個年代還是要想尊重他們的個人意愿。

世間之事，不可強求。

所以沈岳東才會急于讓沈云舒趕出手，攻略程楚驍。

沈岳東知道祝菡珺說的有道理，但又嘲弄似的輕笑一聲：“念念？你覺得念念有那個本事讓楚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