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要簽合同的事一點靜都沒有，黎清打電話詢問了一下是怎麼回事，對方給的回復是合同流程出了點問題，稍后會給答復。

沒過多久，沈知念接到了《人骨》制片人的電話。

對方連連抱歉，說是因為這個角有了更合適的人選，綜合考量之下，還是選擇了另外一名藝人。

剩下的都是客氣話。

沈知念并未多言，掛斷電話。

沒想到臨門一腳被換了。

這種事在圈屢見不鮮，倒也不奇怪。

站在制作方的角度考慮，為了保證影視劇以最高質量展現在觀眾面前，選擇合適的演員很重要。

原本有心理準備，知道自己拿不到這個角。

但得到了再失去，就又是另外一種。

翻來覆去想不明白，直覺這里面有一點不對勁。

有些不甘心。

于是給黎清打了一通電話，把事描述了一遍后，又道：“幫我找人，問問這里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原因。”

黎清把這事兒跟祝菡珺說了一遍，沒多久便找到了合適的人，問清了這背后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小時后，沈知念接到黎清的電話。

“他們把這個角給了秦若嵐。”

秦若嵐，當紅星。

近兩年發展速度很快，也是因為當上了云洲集團旗下Red-cherry珠寶公司代言人的緣故，近期還拿到了35屆青龍獎最佳新人獎，演技在線，事業蒸蒸日上。

黎清心有疑慮，出聲道：“他們說，是程總的決定。”

沈知念怔住。

“程總，決定的？”

黎清：“對。”

《人骨》是云洲旗下的影視公司星芒出品的影視劇。

“是不是因為你和程總之間有些……過節？”

黎清是說，是不是因為之前那件事得罪了程楚驍，又或者……他們本就是死對頭彼此看不上對方，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當然這只是的猜想，又覺得程楚驍商場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決，不至于那麼小氣為這點小事為難。

也可能是另外一層原因。

于是又補充道：“也可能是擔心宣演員表之后，那邊會有爭議，才臨時換人。”

秦若嵐德配其位。

《人骨》并非原創劇本，而是由暢銷書改編的，原著對于演員的選擇很是關注。

不管是論秦若嵐的演技、值，還是論的咖位、流量，這個角給，理所當然。

且宣之后，翹首以盼，絕對不會有任何爭議。

很合適。

電話里沒有聲音，黎清疑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有掛電話，又問：“念念？”

沈知念回神，失魂落魄似的，輕聲說：“我知道了清姐。”

掛斷電話，抬手了酸的眼睛，心口一陣窒悶。

其實這件事沒什麼好難過的，制作方選擇合適的演員無可厚非。

但偏偏做這個決定的是‘程總’。

他為什麼要換秦若嵐，因為是他公司的藝人，還是珠寶公司的代言人，還是因為他有一點喜歡？

皺眉頭，想要停止胡思想。

或許他只是公事公辦，好的資源當然是更偏心給自己家藝人，才能利益最大化。

商人不都是這樣嗎？

從小就是不被偏的那一個，爸爸更喜歡姐姐，媽媽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討好姐姐，爺爺也偏姐姐，其次就是弟弟，最后才是。

可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只需要一點點就夠了，只要有就可以。

但是為什麼換程楚驍，就那麼難呢？

有些沖，拿起手機給他撥了一通電話。

想問問他為什麼。

不過隨著冰冷的等待音變長，又漸漸冷靜下來。

眼下秦若嵐是最優選，想一想便知道換人的理由。

——你為什麼要換掉我？

因為秦若嵐流量大，多，演技好。

擰眉頭，聯想到那種可能，直接掛斷電話。

心口悶悶的，有點堵。

眼睛有些潤，暗罵自己沒出息。

起出門。

結果剛下樓就撞到了沈羨上。

大概是那神奇的緣，沈羨第一時間到沈知念上散發的戾氣，覺到應該不高興，都準備好要被罵一頓了。

結果話也不說繞開他就走。

？

沈羨反手住纖細的手腕，“怎麼了你？”

他低眸時看到眼角的潤，眉宇皺起，“誰欺負你了？”

“沒事。”沈知念回手，比腦子快，隨便編了句，“沙子里進眼睛了。”

“我朋友約我吃飯，晚上我不回來吃，走了。”

沈羨看著匆匆離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會兒沒，清明的眼睛逐漸漫上一暗。

年沉著一張臉上樓。

要想知道沈知念為什麼哭不難，他打了幾個電話就得差不多了。

知曉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一周前為什麼興高采烈地從外面回來，還給了他一杯平日里最喜歡的酸杯。

原本已經定好的角臨時換人。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