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發現的?”
“就昨天晚上,我跟他視頻,然后無意間看見他柜里掛著條圍巾,瞧著樣式不像是網購或者是在實店買的,真的很像手工織出來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宋槐想了想,出聲安:“我懂,只是事沒搞清楚之前最好先別輕易下結論,可能真的太多了,不一定只有出軌這一種。”
“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就是忍不住胡思想。三個小時前我給他發微信,直到剛剛他才回我,這個點又不是睡覺的時候,我一時沒忍住,就跟他吵了一架,直接說了分手。”
宋槐問:“那他呢,怎麼說的。”
薛初琦回答:“他什麼都沒說,讓我先好好休息,等冷靜下來再和我聊。”
“初初,其實我覺得他的回應是對的。”
“可我總覺得他是在逃避。”
“人在不冷靜的況下做的決定多半會后悔,如果他真的有心逃避,或者試圖欺瞞,就不會想著主找你聊了。”
譚奕說:“我覺得槐槐說得沒錯。很多事說出口是需要深思慮的。人跟人之間在意的點不一樣,說出來不一定能相互理解,不然這世上也就不會存在那麼多誤會了。”
宋槐一愣,著酒杯的力度微微收。
不為別的,單單為譚奕無意間說的這句話,無故讓想到了和段朝泠聊起周楚寧的那天。
自那日之后,他們都默契地沒再聯系彼此。
其實談不上不歡而散。從公寓離開的時候,段朝泠親自開車送的,在下車前,甚至溫和囑咐了兩句,適度工作、有事及時跟家里說。
唯獨沒提出什麼時候再見。
最近一直在弄技標的收尾工作,展廳那邊有彭珊盯著,倒也無需做什麼。
總得來說不算特別忙,期間還回四合院待了兩天。
明明有很多空閑時間,不知怎麼,卻一直拖延著,遲遲不去聯系段朝泠。
他們之間看似說開了,又好像多了層更厚重的隔,看不見、不著,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解決。
像一團錯的線球,找不到源,沒法撥反正。
三人就著薛初琦的問題分析到最后,陸陸續續幾杯酒下肚。
即便宋槐自詡酒量見長,被室刺眼的投影燈一掃,還是覺得有些頭暈。
將微微向后靠,閉著眼睛,聽薛初琦和譚奕暢聊,時不時摻和兩句,發表幾句評價。
樓下邊角的唱臺上,有個年輕孩在彈唱,用標志的煙嗓唱完了一整首《我懷念的》。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把都走曲折。”
——“假裝了解是怕真相太赤//,狼狽比失去難。”
宋槐正聽得出神。
譚奕了一聲,將剛上來的果盤遞給,“你們倆當心些,別喝多了,吃點兒水果。”
宋槐睜眼,隨手接了過來,正要道謝,抬眼瞧見不遠的隔間里多了兩個人。
推拉門敞開著,段朝泠和程既非坐在沙發上喝酒。
大概是察覺到了這記目,他隨意地抬了抬眼,直直看過來。
宋槐比他先一步移開了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舉止幾分生。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里,佯裝若無其事的模樣,跟薛初琦和譚奕談笑風生。
續完最后一杯百利甜,覺得悶,想下樓走走,順便把單給買了。
來到收銀區域,跟工作人員報了卡座號。
等結算的時候,譚奕靠向這邊,先一步亮出收款碼。
譚奕笑說:“怎麼說我也虛長你幾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你買單。”
聽他這麼說,宋槐也沒客氣,熄滅手機屏幕,笑說:“那下次我請回來。”
譚奕說“好”,又說:“對了,你朋友應該沒事了吧?我瞧著這會兒狀態還可以,已經不傷心了。”
“說實話,我目前看不太出來,以前從沒見過失。”
簡單聊了兩句,譚奕問:“你等等回哪邊?”
宋槐略微思索幾秒,“展廳那邊吧,明天要跟彭珊核對進度,就不來回折騰了——譚奕哥,可能要麻煩你把安全送回家了。”
譚奕笑說:“包在我上。樓上樓下而已,有什麼麻煩的。”
宋槐笑了一聲。
等工作人員開完發票,宋槐和譚奕并肩回到二樓。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三人從清吧離開。
臨走前,宋槐下意識瞟向隔間的方位。
段朝泠依然坐在那里,和程既非流了兩句,拿起茶幾上的酒杯,呡一口酒。
從南到北,不過間隔二十幾米。
突然發現這條路長得人詫然,似乎永遠也抵達不了盡頭。
-
隔間里,段朝泠掃了眼樓梯口,收回投出去的目,聽見程既非問:“兄弟,你覺得我這家酒吧怎麼樣?”
段朝泠說:“快餐經濟,沒什麼投資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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