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盈隨手捋了下長發,笑說:“晚些時候再說吧,目前沒什麼胃口。”
“好。”
將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行為看在眼里,談景“喂”了兩聲,“你們夠了啊。對面還坐著兩個孤家寡人呢。”
程既非笑說:“你們倆又不是沒朋友,怎麼還看不得別人秀恩?”
談景說:“我這剛分手。至于我旁邊這位,估計現在和分手也沒什麼區別。”
段朝泠適時出聲:“別把我當你。我們況不一樣。”
談景笑了聲,打趣道:“皇帝不急太監急。說實話,我覺你這頭的況比我還要糟糕。”
段朝泠沒作聲。
糟糕麼。
實際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陳曼的事其實很好解釋,不至于被當橫在他們中間的心結。
只是那日,的那句“一己私”他難得失了冷靜,不想將這種負面緒傳遞給,索等從南城回來再作打算,給兩人騰出更多的思考時間。
在這期間,他空聯系陳曼,問清了事緣由,大概明白了宋槐因何知曉他們是認識的。
和陳曼相識的確是偶然。
段朝泠和陳雋安最近幾年私下有過不往來,有次登門,遇見了來拜訪父親的陳曼。
之后去江城,無意間得知宋槐在陳曼手底下任職,他當時沒說什麼,只托陳曼將人照顧好,倘若遇到難,簡單點化一二即可,無需幫襯太多。
他了解宋槐,比誰都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小姑娘自尊心究竟有多強。因為了解,自是不會輕易出手干涉,不會在不知的況下替規劃事業,亦或是其他。
直到招標會過后,陳曼帶著宋槐的就職資料來了十五樓。
段朝泠心里大概有了數,明白之前種種許是陳曼會錯了意,又或者將宋槐當一個極為有用的上位籌碼,于是力提攜。
他當時沒去接那個牛皮紙袋,委婉警告完,彭寧禮貌送客。
陳曼帶著東西直接離開了。
先不論過程如何,單純就結果而言,這樣沒什麼不好。
無論陳曼因何機,起碼不會傷害到宋槐,且算得上是在工作中的良師益友。
只是,他能想明白,不代表宋槐能真的理解。
事已至此,段朝泠自然不會主提及陳曼的事。
他擔心一旦得知這些,本的執拗會否定自己在職場上的優秀,會覺得得來的一切只是因為陳曼和他的關系,同時也不忍心看陷自證的怪圈,既矛盾又無措。
唯一沒預料到的是,宋槐會差錯地看到陳曼放在車里的牛皮紙袋。
說到底,越在乎越顧慮,越容易抱有僥幸心理。
許是喝了太多的酒,讓人褪去清醒克制的外皮,一再變得。
結束后,從club出來,段朝泠直接去了機場,路上訂了連夜回北城的機票。
想爭分奪秒去相見,想當面和講清楚這些事。
他們之間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即便是他的不冷靜,他還是甘之如飴地認栽。
-
宋槐從公司回來,簡單吃完晚飯,捧著ipad和資料坐到沙發上,準備把手頭上的工作進行收尾。
墻上掛鐘指向凌晨兩點。
原本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做完,棚頂的吊燈猝然熄滅,室頓時整片漆黑。
宋槐晃了晃神,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起去按燈的開關。
接連試了幾下都沒反應,猜想應該是停電了,點亮手機屏幕,給譚奕發了條微信,問他睡了沒。
譚奕那頭很快回復:還沒,怎麼了?
宋槐問他那兒是否停電。
譚奕說沒有。
宋槐:奇怪,我家突然就沒電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譚奕回復:你等我一下,我過去幫你瞧瞧。
宋槐回了個“好”,轉頭去翻鞋柜里備用的一次男士拖鞋。
三五分鐘后,譚奕進來,就著手電筒的檢查一遍電表箱,發現沒跳閘,猜道:“我覺得應該是里面單獨某個線路的開關壞掉了,造電線短路。不算什麼大麻煩,好解決,但是你跟隔壁共用一條線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們。”
宋槐說:“要怎麼解決?”
“家里有鉗子之類的工嗎?”
“有的,我去給你找。”
“好。”
譚奕將開關修好,拉下總閘,室瞬間燈火通明。
宋槐忙道了聲謝,拿起工箱,走進儲藏間,將東西放回置柜。
譚奕看著的背影,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那個,你朋友最近怎麼沒回來?覺好久沒看到了。”
宋槐的聲音從里面傳來:“男朋友來北城做學流,初初跟他出去住了。”
“這樣啊。”
“怎麼了嗎?”
“沒什麼。”
譚奕正要說些什麼,敲門聲突然響起。
想到可能是鄰居來問剛剛停電的事,宋槐說:“譚奕哥,你幫我開一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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