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熬了一鍋蔬菜粥,又照著電子食譜做了三道小菜和一道濃營養湯。
洗碗機旁邊安了食保溫柜,之前沒用過,作起來有些生疏。
正彎腰調試上面的按鈕,聽見一陣靜。
站直,看向從房間出來的段朝泠。
他上裹了件長袍,短發略微凌,有幾縷隨意地散在眉宇間。
剛睡醒的緣故,整個人的神狀態有所好轉,了些頹唐的脆弱。
宋槐掃了眼墻上的掛鐘,這才發現原來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
“覺好點兒了嗎?”問。
“嗯。”段朝泠向這邊靠近,“在做什麼。”
“我本來打算把這幾道菜放進去保溫,等你醒了再拿出來,但現在不需要了。”
兩人在島臺旁邊就坐。
將餐一一擺好,宋槐拿起湯勺,給他盛了碗粥,“我沒嘗,不知道好不好喝,不過我在熬粥的時候特意請教了何阿姨,味道應該不會差。”
段朝泠其實一胃口都沒,但還是接連嘗了好幾口,緩聲評價:“還不錯。”
宋槐放下心來,“那就好。”
午飯吃得有點多,這會本不,也就沒筷。
一碗粥見底,又給他添了半碗,順便將見涼的營養湯換了加過熱的。
段朝泠看著戴在手上的訂婚戒,瞇了瞇眼,無端問一句:“平時也戴著?”
不冷不熱的口吻。
宋槐順著他的目看過去,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索承認:“既然都訂婚了,哪還有不戴的道理。”
“合婚庚帖不出,這婚不算訂。”
“早一天晚一天而已……又有什麼關系。”
段朝泠平淡開口:“我最近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是不是因為了許呈潛婚禮的影響,你才會決定和許歧結婚。”
宋槐把湯碗放到臺面,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我如果說跟這件事沒關系,你會信嗎?”
“你覺得我會不會信。”
“……你知道我很能猜到你的想法。”
話匣適時止住,彼此都默契地沒再深去聊。
或許跟他生病有關,宋槐今天格外不想冷場,主扯了兩個不深不淺的話題。
一頓飯吃到結尾,氣氛還算和諧。
飯后,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宋槐原本想走,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翻看彭寧帶來的文件,將告辭的話咽回去,坐到他對面,幫忙整理沓的A4紙。
最開始誰都沒講話。
天將暗未暗,客廳開了盞落地燈,約照出兩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融為盈盈一。
有幾張紙掉在沙發隙,宋槐湊過去,蹲下去撿,發現里面有一枚以前不小心失的針。
因為是設計師的收山之作,市面上已經買不到了,當時心疼了很久,后來無意間跟段朝泠提到這事,半月后,收到了原設計師親自寄過來的復刻孤品。
無論有意還是無意,很多記憶時不時浮現在腦子里,如何也揮之不去。
那是他們共同的回憶。
宋槐沒去撿那枚針,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
許是蹲得太久,人有些犯暈,在原地緩了一會還沒緩過來。
腰間突然多了一只手,橫在側,借了些力氣給。
宋槐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半步,背部猛地撞到落地燈的鐵架。
細微的酸楚和想避開障礙的本能使不自覺地又向前一步。
段朝泠幫忙扶住搖搖墜的,捉住的臂腕,順勢一拽,讓坐到自己旁。
為了穩住平衡,宋槐不得不纏住他的手。
天旋地轉,被他圍在了沙發角落。
他的沒完全接到,兩人中間還留有一定距離,但始終有種急促的無措,連同呼吸也變了頻率,“段……”
尾音沒講完,被他攥住左手。
適時噤了聲。
段朝泠指腹向上移,緩緩挲戴在中指上的戒指。
戒圈溫熱,中間鑲嵌的鉆石棱角分明,手指上去,有輕微的刺痛。
很莫名的,他每一下,宋槐的神經就會跟著繃一分。
這舉對來講和跌墜云端沒什麼區別。
半晌,宋槐放棄偽裝,低喃:“……你不是都清楚。”
段朝泠嗓音低啞:“你指哪方面。”
宋槐只好重復一遍:“這是假的。你一直都清楚,不是嗎?”
“清楚歸清楚。”
明知是假的,還是讓人橫生出不理智的沖。
段朝泠同十指相扣,作幾分強勢,語調卻溫和,“該摘掉了,槐槐。”
第61章
61/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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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段朝泠那兒離開的第二天,聽說陳靜如晌午落地北城,宋槐早早起床,陪段向松和陳平霖用過早餐,去機場接人。
見面,跟陳靜如說明來意,將自己和許歧的意思轉述給。
陳靜如聽了,思忖片刻,面帶微笑地婉拒:“槐槐,關于這件事,我希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宋槐顯然有些意外,沒料到得到的回應會是這個,畢竟左思右想,都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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