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鬧鐘接連響了兩次,宋槐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洗漱過後, 和薛初琦下樓吃早餐, 兩人踩著點往公司趕。
跟負責人開完每日例會,很快投到工作中,靠冰式續命,強打著神過完一上午。
晌午, 宋槐托薛初琦幫忙帶了份輕食沙拉, 一個人在研發室加班, 把即將要上線的功能提前做好測試,順便整理出元數據備份,方便他們日後詳看。
好不容易得閑, 主聯系段朝泠,問他現在在做什麽,簡單聊完兩句日常,繼續忙工作。
沒過多久, 薛初琦回來了,手裏拎著打包餐盒,扯過一把椅子,坐到面前, 興沖沖地喊。
宋槐有些了, 隨口應了聲,拆開一次塑封, 叉起, 送進裏緩慢咀嚼。
薛初琦繼續往下說:“你剛剛看微信群了嗎?”
“哪個微信群?”
“我們宿舍的——你沒看到算了,我跟你口述。”薛初琦說, “江婷這周要出差,今天正好路過江城,約我們晚上聚一聚。我想著反正下午沒什麽事,就答應了,等胡韻可下班,到時上一起。”
江婷和胡韻可是們的大學舍友,四人一直很好。
畢業後,江婷回老家就業,胡韻可直接留在本校任職,平時各自都忙,能見上一面著實不容易。
宋槐著叉子的作微頓,暫時找不到理由拒絕,只得委婉說:“我手頭上的事還沒做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騰出空。”
“再過兩小時應該弄完了吧?”薛初琦掃了眼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江婷坐的那趟航班剛起飛,我晚點兒去機場接。你先忙你的,等晚上我們在餐廳彙合。”
宋槐沒說好或不好,開始在心裏權衡,友和究竟哪一邊比較重要。
薛初琦立馬察覺出了的不對勁,眉弄眼地了下的肩膀,“宋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很像……背著我人了。”
宋槐放棄掙紮,“你猜對了。”
薛初琦幾乎秒懂,“你別告訴我,你跟叔叔已經‘暗度陳倉’了。”
宋槐笑出聲,“救命,不許用語。”
“什麽時候的事?”
“……就昨晚。”
玩笑了幾句,薛初琦面為難,“那我們四個晚上還聚不聚了?”
宋槐說:“聚吧,難得見一次。”
“要不要把你家那位一起上?就是不知道他適不適應和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人相。”
“回頭我問問他。”
等吃完,薛初琦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打車直奔機場。
在研發室待到下午兩點多,宋槐回到酒店,乘電梯到頂層,去尋段朝泠。
段朝泠正坐在靠窗位置的單人沙發上跟公司戰略部總監通電話,見進屋,用眼神示意過來。
宋槐走過去,沒等靠近,被他捉住手臂。下一秒,膝蓋一彎,直接坐到了他膝頭。
略微失衡,憑本能纏住他的肩膀。
段朝泠開了免提,將手機丟到一旁,單手擡起的下,低頭。
嘗到他口腔裏清淡的薄荷味道。
齒纏,他在角輕咬,順勢往下移,一路來到鎖骨的位置,稔地廝磨。
宋槐下意識輕嚀一聲,腦袋微微向後仰,牢牢攥住他的臂膀。
聽筒裏恢複安靜,頓時沒了聲音。
對方似乎聽出了什麽異樣,進退兩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彙報。
等徹底反應過來時,宋槐背部不由僵得筆直。
幾分鐘過去,段朝泠松開,安似的了的臉頰,拿起手機,簡單同對方代兩句,掛斷電話。
即便隔著一道屏幕,還是難免覺得尷尬,躲在他懷裏裝鴕鳥,遲遲不肯出聲。
段朝泠輕笑了聲,“躲什麽?周圍又沒別人。”
宋槐嗡著嗓子回應:“我現在只希,下次去公司找你的時候不要和這人偶遇……好尷尬。”
“他不會說出去。更何況,我們現在明正大。”
在他上坐了會,宋槐站起,倚靠在他旁的沙發扶手上,“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段朝泠擡了擡眼,問什麽事。
宋槐挑重點轉述了不久前跟薛初琦的對話容,最後總結:“今晚或許不能跟你過二人世界了。男朋友固然非常重要,但也不能苛待友。”
段朝泠面無瀾,沒發表什麽意見,拉過的手,把玩掌心的,緩聲問道:“有什麽補償嗎?”
“你想要什麽?”
“你應該知道。”
這話暗示意味明顯,宋槐瞬間領悟,笑說:“等回去再執行,好不好?”
在這方面,段朝泠向來不怎麽好商量。
沒辦法,宋槐只好采取迂回戰,將他拉起來,朝門口走。
段朝泠沒問去哪,將主權完全到手裏。
走廊裏,有兩個穿白服的工作人員在清掃客房,推車裏堆積不品,遮擋住對面的視線,那車往旁邊,險些撞到。
段朝泠長臂一,將人護在懷裏,跟調換了位置。
宋槐沒注意到這段突發的曲,挽著他的手進了電梯,來到樓下自己住的套房。
等刷卡進門以後,解釋說:“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給你準備了禮,本打算回北城再送給你的,但是現在決定提前拿出來借花獻佛。”
正說著話,兩人并肩來到朝那套臥室。
宋槐將他安頓好,轉去翻行李箱,從裏面找出一個純黑的絨盒子。
裏面裝著兩枚玉質袖扣,邊角圓潤,金屬的鏤空設計,中間鑲了顆白奇楠珠,以琥珀作點綴。
宋槐說:“之前在玉店,你周老板送我的那枚白奇楠吊墜被我改造了袖扣。江城有家很有名的玉石打磨店,我這次過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為這……其實沒什麽別的意思,只是想著,東西放在我手裏用不大,不如將它以另一種形式贈還給你。”
本的確是學設計出,但歸結底,對平面類的珠寶設計不算貫通。
前段時間聯系了其他學院的同校師姐,連夜托對方幫忙指點,設計稿來來回回改了數次,最終得以型。
款式算不得最出衆,但無疑是獨一無二的一份。
宋槐仰頭看著他,正想開口,問他是否喜歡,聽到他說:“我會日日佩戴。”
無需明確地表達喜歡,依然能十十地回應略微忐忑的心理。
他太了解,足夠懂每一個想表述的點,以及各式各樣的、別樹一幟的審。
宋槐笑說:“正好跟我的手鏈是款,也算是暗地秀了場恩。”
段朝泠略微挑了下眉。
將被翻的行李箱收拾好,突然想起有件事沒傳達到,宋槐說:“對了,晚上我和大學室友不是聚餐嗎?初初問我要不要邀請你一塊兒過去。”
段朝泠不急著回答,反問:“你想不想我過去?”
“坦白講……既想又不太想。”宋槐踮腳抱住他,輕聲解釋,“的確很想你陪著我,但是,我又不想看到你為了陪我去適應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圈子。”
即便心裏再清楚不過,以段朝泠的高商,無論于何時何地都能做到游刃有餘,可還是不忍心看他“屈尊”。
很奇怪的心理。
跟他商量過後,宋槐最終決定一個人前去赴約,等中途轉場的時候找機會開溜,趕回來陪他。
段朝泠尊重的意願,自是全然縱容。
正事聊完,宋槐拉開櫃的推拉門,想選一件晚上出門穿的服。
段朝泠暫時無事可做,倚在一旁,順帶點了支煙,過繚繞煙霧瞧著忙碌的背影。
視線偶然偏移,落在床頭櫃上。
屜裏放著一樣東西,明晃晃的,形狀特殊,足夠吸人眼球。
宋槐將一條針織從架扯下來,側過,面對落地鏡,正要上對比一下。
過鏡面看到段朝泠走向床頭,約意識到了什麽,眼皮猛地跳了跳,再想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
他裏銜著煙,空出手去拿擱在裏面的矽膠制品。
這東西對段朝泠來說不算陌生,即便被當場發現也沒什麽,但還是覺得赧得很。
倏然想起前幾日,深夜兩人視頻,隔一道屏幕,他低沉的嗓音和各種令人難耐的遠程控制。
看不見不著的況下,可以完全放開自我,甚至偶爾還能故作鎮定地出手撥。
可眼下他們面對著面。
段朝泠坐在床沿,無端笑了聲,“還沒扔?”
“……忘記了。”
段朝泠說:“槐槐,過來。”
宋槐一頓,將手裏的服放回原,走向他。
段朝泠將拉到面前,兩人膝蓋相。
宋槐低垂著眉眼,被他抱著,以一種俯視的姿態對上他的眼睛。
明明是安全充足的站姿,卻沒由來地知到一危險氣息。
背對線,睫微微,在眼窩的位置留下整片影,淨白皮泛著細膩的紅暈。
氣息相互纏繞、疊,混為一,漸漸分不清彼此。
段朝泠掌心扣住的後腦,使低下頭。
吻剛剛落下,一即發的攻勢戛然而止,被門外傳來的談笑聲生生阻斷。
宋槐驟然回神,扶著他的肩膀站直。
薛初琦突然回來了,聽聲音不止自己,還有其他人。
另一道聲線耳得很,大概率出自江婷。
宋槐立馬清醒了不,悄聲對段朝泠說:“……我出去看看。”
還沒轉,腰被他固定住。
幾分鐘後,宋槐從臥室出來,走姿不太自然,似乎還沒來得及適應裏突生的變化。
薛初琦看到人,愣了下,“槐槐,原來你在啊,我們正要去公司找你。”
沒等宋槐講話,一旁的江婷沖上來抱住,滿眼都是熱,朗聲同敘舊。
宋槐不聲地咬住下,強行緩了幾秒,含笑回應:“……聽初初說,你要傍晚才能落地,沒想到這麽早就到江城了。”
江婷笑說:“我搭乘的那趟航班原本還晚點了,結果愣是早到了半個多小時。”
站在原地聊了幾句,薛初琦和江婷商量著待會去哪家餐廳打卡。
薛初琦說:“胡韻可剛才發微信說今天要加班,讓我們先過去,下班就來。”
江婷表示理解,慨道:“臨近畢業季,的確有夠忙的了。”
話鋒一轉,薛初琦問宋槐:“槐槐,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宋槐注意力儼然不在這上面,扯了扯,“……你們定吧,我都可以。”
江婷疑看過來,“槐槐,你很熱嗎?覺你好像出了不汗。”
“還好,可能穿得有點兒多。”宋槐無聲吸進一口氣,又說,“你們先下樓,我換服再走。”
等們兩個離開後,宋槐趕扶住牆面,繃直,試圖緩解異樣的酸楚。
的東西依舊在震,一陣勝過一陣,輕易便能奪走所有的理智。
臥室的門被推開,段朝泠走出來,手裏著遙控,對上朦朧的一雙眼睛。
自知時間已經來不及,宋槐聲同他“談判”,整個人乖巧得不可思議。
這對段朝泠來說的確用極了,但對的建議依舊不予采納,像是故意。
到最後,談判無果,宋槐撐著僅存不多的力氣,踮腳,咬住他的下,沒刻意保留力度,明顯發了狠。
細碎的疼痛似乎更能激發男人本的劣。
段朝泠目幽深,扣住的腰肢,讓近自己,喑啞嗓音響在耳邊:“寶貝,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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