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再生禍端,虞惜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
將服鞋子整理好,把和虞禮的合照放在最上麵,然後合上行李箱。
離開房間之前,虞惜最後環視了一圈,視線細致地落到每一角落,像是要將畫麵印刻進腦海。
這一走,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虞惜深吸一口氣,忍住緒,輕聲說了一句再見,然後拉著行李箱離開。
客廳裏,陳舟已經和楊惠涓通好了,他用卡從楊惠涓那換了戶口本。
靳灼霄全程沒摻和兩人的談,疊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聽見靜才抬頭:“好了?”
虞惜:“嗯。”
靳灼霄又看向陳舟問:“陳舟,好了嗎?”
陳舟:“好了。”
“那走吧。”靳灼霄說著站起,走到虞惜邊接過行李箱。
三人沒多猶豫,也沒和楊惠涓多說,直接往門外走。
楊惠涓現在不得趕送走靳灼霄這尊大神,他們一走,就趕忙關上了門。
聽見後門撞擊的聲音,虞惜眼睫了。
靳灼霄攬住的肩膀,安道:“不你,所以你不用留,更不用難過。”
虞惜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往和家相反的方向走。
進電梯之後,陳舟把戶口本遞給虞惜說:“虞小姐,這是你的戶口本,去警局辦獨立戶口會用到。”
虞惜接過道:“謝謝。”
陳舟:“不客氣。”
虞惜低頭看著戶口本,覺得十分沉重。
一千萬,買十條命都夠了,偏偏靳灼霄眼都不眨換了一頁戶口和自由。
這些錢對靳灼霄來說或許隻是九牛一,但這對虞惜來說是天大的恩,一輩子也還不清。
“叮!”
電梯到了。
靳灼霄拉著行李箱說:“現在就去警局吧。”
虞惜:“嗯。”
三人開車去到警局,因為陳舟提前準備好了所有需要的文件,所以辦理的相當順利。
虞惜看著隻屬於自己的戶口本,才終於有了和家裏切斷關係的實,從今往後,就徹底一個人了。
辦完證件,靳灼霄單獨和陳舟說了幾句話,然後陳舟就先離開了。
靳灼霄走到虞惜邊,說:“走吧。”
虞惜慢半拍回神:“嗯。”
上車後,靳灼霄問:“想回酒店還是在外麵逛一逛?”
虞惜:“回酒店吧。”
在經期不想活,也沒有出去玩的心。
靳灼霄知道虞惜需要時間緩和緒,應道:“好。”
*
鑒於今天時間不早了,靳灼霄沒著急帶虞惜回樺寧,從警局回來後,兩人就一直待在酒店沒出門。
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虞惜基本都窩在沙發上看《海綿寶寶》,靳灼霄也沒幹別的,就把虞惜抱在懷裏安靜陪看。
房間裏除了畫片的聲音,和時不時來往客人的說話聲,幾乎沒有其他靜。
如果沒有聚會神的做什麽事,太過安靜其實非常容易走神,虞惜腦子就空的,眼睛盯著電視,其實本沒看進去。
隻是不知道幹什麽,才會一直看,說白了就是找個理由發呆罷了。
虞惜現在很迷茫,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還沒有完全適應。
放在以前虞惜想都不敢想,有一天竟然會變孤一人,哪怕是現在都還有些恍惚,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但獨立的戶口本又在提醒這不是在做夢,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自由,也失去了唯一的落腳點。
在虞惜看來,楊惠涓千不好萬不好,到底是媽,家裏氛圍再抑,也終歸給留了個房間。
虞惜可能不會想回去,但知道,當真的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有個地方能回,這多會讓有些底氣。
不過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了。
虞惜突然就有種後是懸崖的無助,這代表隻能往前走,不能後退。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還有靳灼霄,不至於太過手足無措。
但虞惜知道男人和家概念終歸是不一樣的,畢竟大部分況下,緣比牢固得多。
靳灼霄現在是很,但這種又能保持多久呢?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靳灼霄現在做的事,已經值得虞惜放手去。
哪怕真的賭輸了,也認了。
仔細思考之後,虞惜漸漸理出些頭緒,不安和迷茫其實都源自於現在的自己什麽都沒有。
想解決這種焦慮,最好的辦法就是往後努力賺錢,最好能經濟獨立,然後買個屬於自己的小房子。
現在就是太依賴靳灼霄了,所以才會患得患失,等真正把退路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補足缺乏的安全,更純粹的去靳灼霄。
“你想明天就回樺寧,還是在淩城多留幾天?”靳灼霄突然問。
虞惜收回思緒說:“明天就回吧。”
不知道靳灼霄在這邊待這麽久會不會耽誤事,而且淩城也沒什麽好玩的東西,沒必要多待。
靳灼霄:“嗯,晚飯還是吃外賣?”
“……”虞惜垂下眼簾,默然片刻才說,“靳灼霄,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靳灼霄看兩秒,回道:“好。”
*
兩人出門時天已經有黑的跡象,不過沒人因為天晚就改變出行決定。
上車後,靳灼霄問:“去哪?”
虞惜:“丹荷公園。”
靳灼霄:“哪兩個字?”
虞惜:“牡丹的丹,荷蘭的荷。”
靳灼霄在導航件上輸名稱,發現是一個距離虞惜家小區不遠的公園。
他猜到這裏對虞惜大概有不一般的意義,並沒有多問,啟導航後,發車子過去。
傍晚的縣城街道不如城市繁華,卻也別有一番閑適。
遠橙紅的夕把半邊天的雲彩都染火,明明那麽宏大,卻莫名讓人覺得落寞。
虞惜想,可能是因為在大多數人兒時的記憶裏,這個時段應該和好朋友道別,然後回家吃晚飯了。
意猶未盡的分別總會讓人不舍,所以覺得失落也是正常。
記得以前,虞禮也會在這時牽起的手,然後笑著和陳穩道別。
兩人每天都會打鬧著回家,哪怕被父母罵都是開心的。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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