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鏡頭拍完，葉奚聽到某禽喊了一聲過，卸下緒，轉接過助理遞來的水杯，邊喝水邊往休息棚那邊走。

今天沒有夜戲，可以提早收工。

所有人都看得出，秦導從六點那會兒跟葉神說完戲回來心就不錯，中間配角卡了幾次也沒見他冷臉。

持續兩天的低氣總算回暖，眾人瞬間覺得神清氣爽，收拾場地的作也利索了許多。

這時，不遠有一男一讓場記領著進來，是棠臣娛樂的總裁傅棠舟，旁邊被他攬著的是姜純，不過外界還不知道傅總浪子收心了正牌友，都以為是哪位新上位的圈星。

俊男靚，一路走過吸引了不目。

那邊靜太大，葉奚剛想轉看看是哪位大人親臨，手機里就收到姜純的微信。

說是和傅總約會，順道過來探班。

當然，不止探一個人的班。

葉奚收起手機笑了笑，換下上的劇服，臨走前余瞥到搭在旁邊的黑風，想了想還是一并帶上。

原本打算去停車的地方等姜純，中途想到兩口子應該正在秦忱那兒聊天，也有可能晚上要一起吃個飯，臨時改變路線，就又折往某導演的休息室走。

到時向城剛好從里面出來，見了笑著打招呼:“葉奚姐，來找秦導？”

“嗯，我朋友在這。”葉奚微笑點頭，沒去留意對方臉上劃過的詫異。

向城還有事，很快就離開。

當進去那刻，乍然看到屋子里赤著上半，正在穿服的大導演，整個人頓在原地。

維持四秒，葉奚忽而臉一熱，默默扭過頭轉就走。

后被那道低嗓住。

“跑什麼，有事跟你說。”

停住步子，擰眉:“那你快點。”

葉奚背對著里面，杵在門口筆直的像尊石雕。

室線昏暗，秦忱套上襯衫慢條斯理一顆顆系著扣子，盯著離他幾步之遙的曼妙背影，蠱低笑:“這麼多年了，就不想看看？”

“看什麼。”

“看你前男友材有沒有比以前更好。”

葉奚冷呵:“沒興趣。”

話音一落，背后腳步聲靠近。

警惕地迅速轉過，猛地撞上一堵堅的膛。

撲鼻的冷香鉆呼吸，葉奚抬眸間看到男人現在領口的結輕輕滾，磁嗓音伴隨著的暗啞從頭頂落下。

“讓你司機先回去，晚點我送你。”

不聲地退開:“不用，吃完飯讓姜純送。”

“忙著約會，恐怕沒空管你。”

“……”

葉奚大概聽懂了某人的意思，敢那兩口子過來探班就是走走過場。

甚至連面都沒見著。

這中的人真是……

葉奚晃了晃神，一抬起頭就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

“別人如膠似漆，羨慕嗎？”秦忱盯著問。

“那秦導呢？”

一來一往，展出的淡漠冷無懈可擊。

秦忱斂住神，沉靜的視線落在上:“我羨不羨慕，你應該清楚。”

葉奚:“既然這樣，就去找一個啊。”

“以秦導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沒有？”清眸微轉，頰邊暈開淺淺的笑意:“至于我就算了，當下還是賺錢重要。”

秦忱挑眉:“你很缺錢？”

“不缺，但沒秦導有錢。”

“我的錢可以給你花，只要你愿意。”

葉奚聞言默住。

原本輕盈躍的目靜了下來，恰如其分停留在他朗的下頜。

那里線條流暢，利落分明。

接過片場許多形形的導演，只有面前這個男人即便是拍戲，也總能把自己收拾的干凈又雅致。

空氣靜默。

秦忱低著眉眼，看微滯濃的睫一不，忽而心里泛起的悸。

現在卸下防備的樣子，就如從前那般安靜純粹，乖的不像話。

但這份乖巧恬靜并未維持多久。

葉奚遲滯半刻后，輕輕移開眼，不咸不淡地提醒:“以秦導現在的份，恐怕不太適合對一個藝人說出剛剛那種話。”

字里行間的深意，男人何嘗不懂。

秦忱被快速切換的緒弄得失笑:“所以你覺得，我剛才是在對你進行潛規則暗示？”

聽到男人暗含揶揄的口吻，葉奚表略變得不自在。

懊悔，好好的跟前男友談論這些干什麼，活該給自己找罪。

以前秦忱出去拍戲，從沒有胡思想過，大概是對他過于信任。

可真當某一天自己踏上演員的道路，才知道這個圈子，是真的骯臟。

葉奚每每想到這些，心里就深惡痛絕。

抬眸對上男人飽含興味的眼神，語氣帶著譏諷:“秦導的職業作風我不做過多評判，有沒有那個意思，心知肚明就好。”

“你想表達什麼。”

“我表達什麼秦導聽不出來？”

秦忱忍著想把碎的沖，冷聲反問:“你見過哪個導演潛規則藝人是用錢砸的。”

“哦，我沒有被潛過，不太懂行。”

“……”

細思了幾秒，葉奚輕輕嘖了一聲，湊近:“我怎麼忘了，秦導有個癖好，喜歡在車里放避yun套，難道……”

就是在故意氣他，潛意識中不想以一種不平等的關系來探討行業的暗面。

燈下，說出這些話時，葉奚臉上流出的厭惡之是那樣的清晰刺眼。

秦忱一雙深暗的眸子盯著，第一次在言語上潰敗的如此徹底。

所以即便曾經在一起過四年，對他仍舊無法持以百分百的信任。

認為天下的烏一般黑，他秦忱從本質上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葉奚知道話題到這個地步差不多已經陷了死胡同。

時間不早，不著痕跡舒了口氣，將搭在臂間的風外套拿下來，放到旁邊的置架上，然后緩和了神，故作輕松地對面前男人道:“還有事嗎，我要回去了。”

這些年做演員，演技方面可謂手到擒來。

就算面對厲害的秦大導演，也能收放自如。

剛剛那一段，連自己都挑不出病。

葉奚暗藏得意的小心思分毫不差地落秦忱眼底。

沉默一陣，他掏出煙和打火機，半倚在桌子邊沿，吸了口煙徐徐吐出，一遍遍疏通著心里那郁氣。

看著一雙坦然的清眸，忍不住低笑:“氣完老子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