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差點兒氣笑。

他磨著牙正要咬姰暖一口，順帶笑罵兩句解解氣。

什麼不會打他掌？

要上天？

還沒等蹭到小姑娘的臉，就聽小姑娘又慢吞吞補充一句。

“當然，如果四爺是因為別的人，負我…，那我可能也忍不住。”

皺著眉解釋，“例如，像大帥又納了三姨太那樣，打他都是輕的。”

江四爺在白的頰側，牙關張了張，最后笑出氣音兒，稍稍后退一些，準備先跟講清楚話，再繼續咬。

他兩只手鉗子一般，握著姰暖纖細腰肢，微微垂首，幽黑眼眸定定盯著。

“越扯越遠，又扯到莫須有的人上，拐彎兒抹角試探爺是不是？皮？”

姰暖眨眨眼，神很是無辜弱。

“我哪有試探四爺什麼？”

“你提‘負你’，還提姨太太。”江四爺氣樂，“爺做什麼了，就讓你提到這一出？勞什子姨太太。”

他手掐住小姑娘白的面腮，嗤笑磨牙。

“你敢打爺兩掌的心思，爺忍了。”

“可這大婚將至，你就編排爺納姨太太的話，爺可真惱，你說怎麼罰你好，嗯？”

姰暖臉頰被他掐得生疼，黛眉蹙輕嘶氣，素手握住他手背輕拍拉扯。

“嘶~，我不過隨口一說，玩笑話罷了，四爺真不經逗，疼~~！”

江四爺順勢收手，瞧見小姑娘臉上，被掐紅一片。

真是得像水豆腐。

他笑罵，“氣包！”

姰暖著臉頰很不滿，蹙眉瞪他，“你多重的手，很疼的~，你試試！”

抬手如法炮制，就去掐江四爺臉。

“嘿~！”

江四爺歪頭躲開，又氣又笑，掐著腰兒一把將人舉起來。

“敢跟爺還手了，膽子越來越大。”

姰暖雙腳離地，驚呼一聲，慌張的雙手撐住他肩頭。

“四爺，您干什麼，放我下來！”

下一瞬，被男人一把丟在床榻上。

姰暖哭笑不得，在高大軀覆下來時，抬手抵住他寬闊肩頭。

“我都說是玩笑話，以后我再也不說，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江四爺眼瞼笑瞇，住小下晃了晃，“不過還是要吃教訓。”

他俯首吻過來，姰暖含糊不清。

“唔，我還要看闊…嗯嗯。”

——

蘇娉婷接連幾天，沒回江公館。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這件事。

大帥夫人還在忙婚宴的事，也不會去管蘇娉婷。

江大帥很忙，不是去軍政府，就是在家里召見將談事。

家里的人怎麼樣，除卻大帥夫人，其他人大帥都不關注。

連二姨太都沒提過，像是不關心。

三姨太更是素來像是明的，不來姰暖房里，姰暖除卻在餐廳用膳，幾乎見不到。

唯有薛紫凝，會在江四爺不在江公館，又恰好在時，上三樓來陪姰暖說說話，看看孩子。

“婆媳之間大概鬧了很大矛盾，二太太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竟然人都不回來了。”彡彡訁凊

姰暖想起那日看到蘇娉婷臉上的掌印，淡淡垂下眼沒接話。

薛紫凝抱著懷里小嬰孩兒，在外室間踱步，時不時逗弄一下，笑得眉眼和。

看起來很喜歡孩子。

姰暖看了兩眼，垂下眼簾繼續疊沙發上的小裳，語氣清說道。

“你先前說，不想養江戟的孩子，那你可是心里已經有打算了？”

薛紫凝聽言輕挑柳眉，抬眼看向，嗯了一聲，坦白說：

“我便是過繼，也要選阿川的孩子，我們原本是表兄妹，阿川與我親近，他的孩子我會真心疼。”

頓了頓，聲補充，“到那時候，三太太和阿川會理解我的。”

姰暖將疊好的小裳摞整齊，素手輕輕拍了拍。

“可江川還很年輕，他要娶妻，還要等幾年吧？”

薛紫凝眼睫微，微微頷首。

“等就等吧，我也還沒老到走不的時候。”

姰暖細聲低語，“可等蘇娉婷的孩子生下來，江就該籌謀得到那孩子了。”

薛紫凝垂著眼笑了笑，“沒關系，他養他的，我養我的。”

沒有將自己打算謀劃讓江川婚前生子的事坦白，姰暖自然也不會知道。

因為薛紫凝不覺得，自己跟姰暖結盟，需要坦白所有的心思。

岔開話題，“過幾天我父親過壽，家里要擺宴，還請了戲班，三太太和我，還有阿川都要回去，你有興趣去湊熱鬧嗎？”

姰暖微微詫異，繼而彎搖頭。

“我不適合面。”

知道薛紫凝不會不清楚這點，但還提出來，自然有原因。

姰暖問，“請了戲班？你先前說的那個春暉戲班嗎？”

薛紫凝笑嗯一聲，懷里小家伙已經睡著，抱著坐下。

“韓老板是名角兒，誰家設宴能請他唱兩出，臉上也很有，這次軍政府幾位將也會去，壽宴應該會辦得比前些年都熱鬧。”

自從回到江公館，薛家父兄就再次翻，在軍政府的境也重用許多。

姰暖笑，“軍政府的將去，四爺也該去的，只是他最近也很忙，不知道能不能出空。”

薛紫凝，“四弟忙有可原，不過倒是江，也說了會去。”

姰暖更詫異了。

“他這是…給你做面子嗎？”

薛紫凝牽了牽，笑未眼底，似乎有點不屑。

“他怎麼可能顧及我的面子？不過是覺得要過繼子嗣，總不能再窩在屋子里頹廢下去。”

“不替自己想，也要替那孩子提前考慮。”

“不為他鋪鋪路，難道養大他，只為有個人養老送終嗎？”

鋪鋪路？

姰暖想到什麼，眸中清澤微晃，沒說什麼。

薛紫凝看一眼，又勾說，“江家的人，除非埋進了土里，否則就不會老實收心，我還得夸江一聲殘志堅呢。”

“四弟現在私底下看似跟他來往甚，不過也都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

“等哪天江戟倒下，江就該跟四弟翻臉了，他想養蘇龔的外孫是存什麼心思，相信四弟也能料到。”

就是因為如此，薛紫凝才堅定要跟姰暖結盟。

跟江不一條心，又對姰暖無害。

就算有一天，江四爺要對江下毒手，薛紫凝說不定都能幫著遞刀。

這些話，江四爺并未跟姰暖直觀分析過。

但從薛紫凝里說出來，姰暖只是稍稍詫異，過后卻也并未覺得有多意外。

權勢門庭，涉及利益，每個人都非善類。

兩人正說著話，柏溪敲門進來。

“夫人，項總軍來電話，說四爺午膳不回來用，去了杜公館跟杜小姐談事。”

姰暖點頭，“好，我知道了。”

姰暖和薛紫凝一同下樓用膳。

等從餐廳出來，就被大帥夫人住。

“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