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不疼？”

姰暖沒好氣，“疼！”

“還哪兒疼？爺幫你。”

說著話兒，男人的手已經到腰線，輕輕起來。

他懷里永遠熱乎乎的。

姰暖這會兒著，卻無比舒適，干脆懶懶闔上眼，他的伺候。

江四爺看乖乖巧巧，又可人兒窩在懷里，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

他眉目和，畔勾著笑，喃喃與齒廝磨。

“都多久了，還這麼不住，氣包…”

姰暖耳尖兒通紅，掀起眼簾嗔他。

“你不說是自己沒分寸的？”

“要什麼分寸？只有你一個，還不興爺痛快了？”

姰暖紅著臉低喃怨怪，“還是不心疼人…”

不然怎麼舍得？

“蹬鼻子上臉。”江四爺抵著額蹭了蹭，聲線低笑罵，“怎麼就不心疼你？偶爾一次兩次折騰得你不舒服，就忘了爺怎麼伺候你的了？沒良心。”

這天兒徹底聊不下去。

姰暖瞪了他一眼，“你閉吧！”

男人似笑非笑，斜勾的角弧度怎麼看怎麼不正經，配上那張俊臉，像個矜俊優雅的地流氓。

他黏乎的親吻姰暖，“好~，爺閉。”

不消片刻，姰暖都被他吮得發熱微麻。

眼看他手也開始變本加厲不老實。

瞬間警惕，絞盡腦尋找個話題分散他注意。

“四爺！有件事兒！”

姰暖一雙素手牢牢抱住他攥襟的手腕。

江四爺手被抱在口，幽黑眼底笑意漸深，挑著眉鼻腔里懶懶嗯了一聲。

“你說，爺聽。”

姰暖輕麻的瓣，細聲同他說了，薛紫凝昨日同說的那些話。

江四爺聽罷，有片刻的沉默。

姰暖眼睫輕眨，打量男人面上神，輕聲說。

“那日江川找回來，表姐同我說，刀頭堂的人都不太清白，我不明白，一個十八歲的學生而已，能怎麼不清白？”

江四爺斂目看了看，緋薄角輕牽，“說來復雜，這里頭的辛，爺也是最近才知道。”

姰暖頓時來了興致，側了側頭躺好。

“四爺說與我聽，我想聽~”

一臉八卦。

江四爺被逗笑，出埋在襟里的手，側挨著躺下，頭輕輕抵靠著，語聲輕漫。

“先前因為金礦那件事，爺跟那邊鬧了點不愉快，不過看在大帥的面子，這件事也算暫時和解。”

“后來有次去拜會大堂主韓紀秋，察覺件怪事，就讓項沖暗中查了一番。”

“刀頭堂部是有個怪風氣，以大堂主韓紀秋為首，五個堂主，都不娶妻妾，但只大堂主韓紀秋的后宅里，就有兩兒一，他的小兒子，不過五六歲那麼大。”

“其他幾個堂主，除卻年紀較輕的韓老五，剩下四個，對外也皆知，有兒有。”

姰暖詫異，“他們只要孩子，不要人？”

江四爺角輕扯，“這事是種謹慎，刀頭堂全是亡命徒，沒有家室，才沒肋。”

“男人做再大的事，有一日若栽了，不是技不如人，就是因為人和孩子。”

“還有一點最有趣，爺查了那些人，所有能查到的那些，都不是那幾個孩子的母親。”

“那孩子，從哪兒來的？”

姰暖輕輕掩，腦子里產生驚駭的念頭。

“去母…留子嗎？”

給他們生下孩子的人，都死了？

江四爺偏頭垂眼，贊許地看了看。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還有一種。”

“什麼？”

“有謀略的男人，愿意讓一個人替自己生子，說明最起碼的人和是存在的，是人都有七六，默許人生下孩子，便絕對做不到那麼絕絕義。”

“那些藏在暗，不曾被人查到的人，才是他們真正的肋。”

“而這種狡詐的人，愿意袒在人前的肋，往往都不那麼重要。”

這是人本能。

越是看重的，越是為之心謀劃。

最好的永遠深藏在心底，怕被人覬覦傷害。

“刀頭堂這些亡命徒，仇家遍布，這也是他們自保后路的一種手段。”m.33qxs.m

一個幫派而已。

竟然存著如此蔽的規。

江四爺又說，“江川的人，大約是韓老五的。”

姰暖不可思議，“紀闌珊？那個韓五爺…”

“大約還沒上手，被江川截了胡。”

江四爺枕著臂彎，視線看向金花雕琢的屋頂暗紋，微微搖頭。

“不過現在恐怕不一定，這梁子，結大了。”

沒男人忍得了自己人被別人叼走。

除非是烏王八蛋。

姰暖抿抿，支起臂彎看他，細聲說。

“那要麼，我們還是別管了吧？”

這種私人恩怨，也不好摻和。

江四爺修眉挑了挑，不置可否看一眼。

“要管。”

姰暖茫然歪頭，滿眼困。

“拿別人小辮子不嫌的，刀頭堂像塊野豬皮，刀劍難，可以從韓老五手。”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江川，別再摻和了。”

說著話，江四爺手將姰暖摟到懷里，蹭了蹭額角，落下輕吻，溫聲叮囑。

“你告訴薛紫凝，說那孩子被送出國，去了哪兒，不清楚。”

這是要斷了江川的念想。

姰暖也沒問他為何這樣做。

兩人躺了一會兒，覺得。

江四爺便喚了柏溪端膳。

用過膳，夫妻倆相攜到嬰兒房去看兒子。

新婚三天，江四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陪著姰暖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到第四天上，出海易的那批軍火運到，他親自帶人到碼頭去接貨。

姰暖就在早膳后，單獨與薛紫凝提了提，按照江四爺教他的說。

薛紫凝聽言，先是沉默了幾秒，繼而彎淺笑。

“那也沒辦法，只能可惜深緣淺，不過這樣也好，三太太準備給阿川相看親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

姰暖當然沒再說什麼。

至于薛紫凝和江川如何講，就更不會多管了。

日子過的平淡。

江四爺最近忙起來，每日早出晚歸。

姰暖便照顧兒子，閑暇自讀看書。

先頭買來的書差不多都看完，最近又不好再跟書社那位紀老板接。

就找姰恪，要來從洪城帶回來的那些醫書古籍和脈案。

閑暇了琢磨琢磨打發時間。

約莫半月后，五月底，原本派去指揮江左戰役的江回來了。

江大帥在江的房里，跟兩個兒子談話，發了很大一通脾氣。

江接連幾日都沒再出門，仿佛暫時消沉下來。

直到六月初，江左戰役的戰報打回來。

這晚，江大帥召集了軍政府許多將，在書房議事到天亮。

江四爺一夜沒回房。

姰暖輾轉反側，睡得很不踏實。

怕江戟真的戰敗，也怕四爺就這麼突然要被派去收尾。

只能按捺住心底焦慮，默默等著他回來。

等到翌日晨起，柏溪端了早膳上來。

“大帥留軍政府的人一起用膳，夫人讓大家都在房里，不用去餐廳。”

姰暖，“四爺呢？”

“四爺在樓下，跟幾個人說話，屬下端膳時瞧見，應該一會兒會上來。”

姰暖沒再說什麼，坐在沙發上自行用膳。

飯吃到一半，江四爺就健步如飛走進屋。

姰暖擔憂站起，還沒問什麼，他便攬了，低聲安。

“別擔心，爺不去江左，大帥要傅聞戩率兵支援。”

姰暖舒了口氣，剛覺得自己格局小，就聽男人又補充一句。

“但爺得去趟瀾北，離開一段時間。”

姰暖心態瞬間繃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