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闊跑了一頭的汗。

回到主樓，姰暖就帶他回房去沐浴換裳。

席盈像是沒事可做，儼然了姰暖的小尾，不止不請自來的跟到臥房里，陪著姰暖給闊闊洗澡。

直到用過午膳，還一直守著母子倆。

姰暖當然也不好攆人走。

只熬到晚上華燈初上，江、江戟和江川那三房人馬，陸續都趕了回來參加家宴。

有薛紫凝、三姨太、蘇娉婷和李栩月陪著席家母倆說話兒。

姰暖這才出了些空閑，借著上樓看兒子的功夫，舒了口氣。

回到臥房，坐到沙發前，支著頭眉心。

柏溪掩上門走過來，低聲稟道。

“這新城政府，是咱們北邊一個小軍閥的地界，那勢力不算大，兵馬也不穩固，還被主帥和席副帥分割兩派，一直部達不統一。”

“夫人，屬下覺得，席家母這趟來，鐵定別有目的。”

姰暖闔著眼眉心，“沒有目的，誰無端端翻山越嶺跑這麼遠，到另一支大軍閥府上來探親？”

柏溪難免好奇，“您說會是因為什麼？”

姰暖睜開眼，若有所思說道。

“要我說，要麼是因為席副帥的事，說不定他想借江系軍的力，推翻牽制他的主帥，一統手下兵馬。”

“再要麼，人的角度看，為了席盈。”

柏溪，“夫人說，席盈表小姐的婚事？”

姰暖一手環臂，下頜微頷。

“這麼大的姑娘，也是出嫁的年紀，不為婚事，何至于帶在邊跑到這麼遠來。”

“何況，軍閥之間的聯姻，背后本就帶著更多的利益。”

席盈的婚事若能跟江家牽扯上，那對新的席副帥來說，百利無一害。

姰暖搖搖頭，又看向柏溪，“讓人給四爺通信這件事了嗎？”

柏溪，“是，屬下已經跟季總教匯報過，他會安排人去知會四爺。”

姰暖嗯了聲，就不再繼續聊這件事。

在沙發上歇了會兒，便起回房，稍作收拾后，看著時間，到嬰兒房去帶了兒子一起下樓。

客廳里十分熱鬧，闊闊的到來更是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熱。

沒多一會兒，江大帥也從外頭回來，邊還跟著杜審和一個個面生的青年。

那人穿淺灰西裝，頭發梳得一不茍，細長眉眼面相冷清，十分斯文得有飽含書卷氣的形象。彡彡訁凊

用晚膳的時候，男人們一直在聊天。

姰暖自他們的談話中，知道這青年名秦澄，席副帥的副長，此行親自護送席家母來云寧探親的。

但他跟著江大帥從軍政府回來，一定是也有公事要辦。

姰暖不聲，想著杜審如今在軍政府里，應該什麼事都瞞不了四爺。

夜晚，席家母和那位副長秦澄，都被安頓在一樓的客房。

這天起，席盈就開始了姰暖的小尾。

為了好好招待，姰暖接連幾天都不再出門。

——

江四爺的車駛回江公館時，正值霞漫天的傍晚。

姰暖正在茶室里，陪大帥夫人和席家母喝茶聊天。

柏溪走到門外稟話，“夫人，四爺回來了。”

大帥夫人便笑說，“可算是回來了，這都走了幾天。”

姰暖連忙站起，“母親，我去迎一迎。”

“去吧，看看他風塵仆仆的，是不是要梳洗更才能見客，別你姑母和表妹看笑話。”

這原是玩笑話，幾人都笑了。

姰暖便起從茶室出來，要迎下樓，走到二樓樓梯口，就跟迎面上來的男人遇上面。

江四爺的確是風塵仆仆，不止頭發有些，下顎胡茬茂，上軍裝褂子還敞著懷，白襯也不知道從哪兒蹭了些灰。

就這麼狼狽的樣子，懷里竟還抱了束皎潔新鮮的白玫瑰。

上樓摟住姰暖，不管不顧就親了一口，冷峻眉眼噙著笑，看起來心還不錯。

“走，跟爺回房。”

姰暖連忙抵了他一把，從他懷里退出來，順勢抱走那束花兒。

嗔了眼無所顧忌的男人，一邊跟著他上樓，一邊細聲念叨。

“家里有客人在，你別不就摟摟抱抱，被人瞧見，我臉上很難過得去…”

江四爺才不管別人，手搭在肩上，將人摟在懷里。

“誰管爺？幾天不見，抱你一下也這麼多說法。”

他還湊過來咬耳朵，帶笑的氣音兒灼熱曖昧。

“不抱也，回屋好好伺候伺候爺……”

“咳咳！…阿升。”

姰暖瞬間面滾燙，一把將他推開，強作淡定朝樓梯下。

大帥夫人正跟席家母立在二樓樓梯口，面含無奈看著兩人。

“看看你糟什麼樣子，別磨磨蹭蹭，趕回房去洗漱更，下來用晚膳了。”

姰暖不自在的腳趾輕摳。

江四爺倒是眉眼淡然嗯了聲，答不理的樣子，手又攬著姰暖推上樓。

兩人一進房門，姰暖轉就想發作。

“我先還說什麼？你……”

話沒說完，男人抬手住下，一手勾住腰兒，俯首就洶涌地吻過來。

后房門都沒關。

姰暖月眸微瞠，懷里的花兒差點兒都掉在地上。

親眼看著柏溪匆忙回避，退出去一把將門帶上，整個人從腳底燒到頭發。

“唔唔！…江升~！”

“再吵吵，信不信爺給你‘就地正法’？嗯？”

男人松開，眸微瞇，似笑非笑語氣威脅。

姰暖，“……”

江四爺清笑一聲，摟著往里屋走。

“安安靜靜的，陪爺沐個浴，母親還等著你一起吃飯。”

里屋房門一關。

姰暖懷里的花兒就被走，隨手擱在五斗柜上。

又又氣，奈何又推不開他，只能被地踮著腳兒，被一步步帶進盥洗室。

滾燙熱烈的吻攪每一聲呼吸，旗袍被扯落，青玉盤扣噼里啪啦崩了一地。

姰暖氣到無奈，面紅耳赤紅著臉聲斥罵他。

“你快點兒，別鬧那麼久……”

男人臉埋在鎖骨，輕啄低嗯。

“你配合，爺很快就完，乖，轉過去…”

姰暖沒法兒不配合，只能赧著臉任他擺布。

盥洗室里終究施展不開。

加之姰暖又有點浮躁不安，進不了狀態。

江四爺胡鬧了一回，很快就結束。

洗完澡出來，還意猶未盡想纏，被姰暖推著肩抵開。

“天都黑了！人都等著呢！夜里好不好？夜里我陪你……”

“陪爺回宅子。”

江四爺很快接話，摟著咬了咬瓣，呼吸深重哄。

“在家你放不開，今晚回宅子，嗯？”

為了讓他趕快穿服，姰暖什麼都答應他。

兩人磨磨蹭蹭從房里出來。

下樓時，人都已經去了餐廳。

江四爺牽著姰暖走進餐廳，正跟江大帥低聲說話的青年副長很快站起來，面上溫笑恭敬，垂手見禮。

“帥。”

江四爺掃他一眼，淡笑嗯了聲。

先替姰暖拉開凳子，等坐下，才挪步坐到旁邊的位子上。

他看向江大帥，挑眉詢問。

“這是…席副帥的得力干將？”

青年副長主接話。

“帥，屬下秦澄，席帥的副長。”

江四爺眉梢微，打量他一番，哦了聲。

“坐。”

秦澄依言重新落座。

見人齊了，江大帥就掐滅了煙，吩咐開膳。

大帥夫人這時才話。

“阿升，不跟你姑母和席盈表妹打招呼，沒規矩。”

江四爺給姰暖遞湯勺，聽言看了眼席家母，薄淡牽，聲腔清懶道。

“男主外主，暖暖都替我招待好了姑母和表妹，我還用擺那些面子功夫？”

“在自己家，又沒外人，講什麼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