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忙得很,當然沒工夫跟韓紀歲吃飯喝酒。
兩人聊完話,約了過幾日吃飯,就帶著項沖走了。
上車離開宅子,兩人直接回了軍政府。
午膳在軍政府湊合了一頓,還沒吃完,杜審就闊步匆匆沖進來,又一把關上門。
江四爺和項沖端著碗筷,齊齊掀眼皮看他。
杜審走到茶幾前,蹲下,一臉嚴肅跟兩人平視。
“我懷疑刀頭堂又要搞事。”
項沖垂下眼繼續飯。
江四爺淡淡睨他一眼,放下碗筷,又慢悠悠倒了杯茶喝。
杜審左右看了眼兩人,了下,自顧自接著說:
“真事兒!你們想想,整個云寧都姓江,一個人呆在云寧城,我們卻愣是找不出來,那最可能把藏起來的,就是刀頭堂,除了他們,沒人敢這麼干!”
“那個跟江川不清不楚的歌姬,是陳三爺推上去的人,前腳出子,后腳簫宜人就出現頂了,這很難不人懷疑兩者之間的關系。”
他越說越嚴肅,轉臉看向江四爺,語氣沉:
“江老四,不開玩笑,簫宜人絕對被刀頭堂住了把柄,現在為他們做事了!你得謹慎一下,他們的圖謀......”彡彡訁凊
“說到這個,倒是想問問你。”江四爺緩聲打斷他。
杜審眨了眨眼,等著他說。
江四爺,“當初你解決這個麻煩,你非要護著那人,還費心費力給安排送走。現今鬧到這地步,你有什麼想?說說。”
杜審,“......”
項沖挑了下眉,放下碗筷,自己倒了杯茶,靠坐在沙發里好整以暇看著杜審,準備看好戲。
杜審瞥他一眼,不自在地咂了下,磕磕道:
“不是...,這不是重點,咱先說正事兒...”
江四爺,“已經跟韓老五談過,爺心里有數,你就重點說說,你什麼想。”
杜審噎了噎。
說實話,不用他講,別人的看得出夾在兩個人之間的境。
席盈有了孕,他老人卻在這時候回來了。
席盈整個兒跟扎翅老母似的警敏,就等著這人面呢。
杜審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心里還有點慌。
“我...”
他磕了下,岔開話題:
“韓老五怎麼說?他怎麼想的?我沒招惹他吧?不能是要跟整江川似的整我?”
江四爺笑罵,“你既然沒招惹他,你慌什麼?”
“...我”
杜審快煩躁死了,干脆耷拉著臉,盤兒往地上一坐。
“你甭賣關子,趕跟我說說!”
江四爺不說,他朝項沖笑睇了眼。
杜審扭頭看項沖,對上這鐵漢子見的似笑非笑神,那是怎麼看都意味深長不懷好意。
杜審看的心里咯噔了下,沒好氣地罵:
“能不能有屁快放!你笑什麼笑?!你們倆有意思嗎?!”
項沖沒把他這脾氣放眼里,眼尾勾著笑問:
“昨晚我人給你傳信兒,你沒去見簫宜人?”
杜審眉心擰,“見了!”
“你老人兒,就什麼也沒跟你說?”
杜審一臉惱火,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懟他:
“我跟有什麼好說的?!你有話就放,別跟我這兒怪氣地試探!”
他冷臉掃了眼江四爺和項沖,語氣不好的罵:
“還是不是兄弟了?你們倆就著看我笑話樂呵是吧?一個兒個兒閑的沒正事兒做了?有病吧!”
項沖哼笑,“你自己什麼都搞不明白,還怪有理發脾氣,你急了?”
杜審臉黑,頓時從地上撐手站起。
“不說拉倒!老子自個兒找韓老五問!”
說完,氣沖沖地板著臉就要走。
項沖連忙起給人攔住,“唉唉~,丟人不興往外丟,你還是甭去問,坐下,我告你。”
杜審斜他一眼,甩開他手,走回去一屁坐在了沙發上。
他這爺脾氣上來不分時候兒,瞧著怪討人厭。
不過江四爺和項沖正看他笑話,也不予計較了。
項沖也坐回原位,清了下嗓子,原原本本將韓五爺的話告給他。
“韓老五的原話是,這簫宜人跑回來,想母憑子貴,不是自個兒回來的,還帶個孩子,這事兒沒跟你講?”
杜審都傻了,眼睛瞪溜圓,燙了屁似的豁然站起。
“什麼玩意兒就帶個孩子?!!”
江四爺斜在沙發一側扶手,似笑非笑看熱鬧。
“怎麼?你昨晚去見人,結果什麼有用的也沒聊?不曉得你跟都忙些什麼了?”
杜審一噎,臉鐵青瞪他一眼。
“你在這兒怪氣!”
又瞪項沖,扯著嗓子嚷嚷道:
“這他娘不可能!那會兒跑洪城找老子之前,老子都幾個月不見了?!哪兒冒出個孩子!”
項沖看他急赤白臉的惱了,也不逗他了,連忙把話兒接住。
“你別喊,再喊外頭人都聽見了,坐下,坐下聽我說完。”
杜審坐不下,就瞪著眼直勾勾盯他。
項沖無奈,就接著自顧說下去:
“這人水楊花,趁你不在跟別的權貴老爺們兒搞,這以前不都告訴過你,跟別人搞出個孩子來,沒什麼稀奇。”
別人的孩子?
杜審頭頂蹭蹭直冒的火氣,瞬間滅了青煙。
他力似的,一屁坐了回去,劫后余生般長舒口氣。
媽的,嚇死他了......
不敢想簫宜人要真給他生了個私生子,席盈不得把屋頂給炸了??
還好還好...都他媽虛驚一場。
緩過神來,正要問簫宜人的孩子是誰的,項沖繼續說了。
“你還記得,當初為什麼逃到洪城去投奔你?不就是因為在胡二爺那兒撞見了跟洋人買炸藥的事兒,而后怕走風聲,被刀頭堂給追殺?”
杜審神思恍惚點點頭,“是這事兒...”
周津禹和陳老板幫了簫宜人,暗中送逃離云寧,是想讓人跑去海外躲躲。
誰知道簫宜人直接在海上轉道,跑洪城去找杜審了庇護了。
賣了刀頭堂胡二爺跟洋人做買賣,囤炸藥的事兒給杜審,杜審給江四爺打了電報,江四爺從而在碼頭查封刀頭堂的船,搜到了炸藥。
刀頭堂大堂主韓紀秋,不得已親自出面,跟江大帥和江四爺代了金礦的事兒。
現在那金礦,被江家和刀頭堂一起占了,又江四爺跟韓五爺接。
督造軍艦的錢,就是從金礦上得的力。
杜審眨了眨眼,回過神,眼眸沉凝著揣測:
“難道,簫宜人那時候,揣了刀頭堂哪個堂主的種?胡老二的???”
江四爺薄輕撇,搖了下頭。
“不是胡老二,是陳老三。”
杜審,“???”
這里頭又有陳老三的事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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