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咦呀~”

【皇爺爺，姝兒來了，姝兒好想你，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了呢。】

楚沁姝一被林福送進永平帝懷裏，就興的撒起來。

永平帝因還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的麵也不好像平日在書房一樣跟互。

隻將摟進懷裏，拍了拍繈褓，以示安。

“李卿，荊州災民的過冬糧可安排妥當？”

永平帝哄了哄楚沁姝，便又繼續朝堂上的事。

楚承奕回京已有好幾日了。

查出的貪雖已在押送回京的途中，但賑災的最終目的是要解決災民當下的生活。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災民的生活勢必越發艱難。

冬、糧食、炭火，以及臨時居住的地方......

這些事，若無朝廷手，僅靠荊州當地郡縣互助，他們恐怕是有心也無力呀。

“啊？哦，老臣......老臣早已安排妥當了，十萬石秋收的新糧，昨日便已量好裝車，今日即可運往荊州。”

李聖舟是戶部尚書，算是永平帝的心腹老臣。

從他能上朝那日算起，他在這勤政殿也站了近三十年。

剛剛他親眼見著林福將一個包著小娃娃的繈褓遞進永平帝懷裏，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還沒等他瞪大眼睛看清楚呢，就被永平帝問話，害的他差點沒反應過來。

“啊啊~啊呀~”

【戶部尚書的爹爹最好了，他給了三皇伯伯的娘親好多鋪子做嫁妝，三皇伯伯就是因為有這些鋪子，才有金子給姝兒送金兔子和金鬆鼠呢。】

楚沁姝聽永平帝李卿，又聽他說的是糧食的事，便猜到是戶部尚書李聖舟。

因為李聖舟是壽王的舅舅。

所以，楚沁姝才在永平帝麵前誇他的爹爹。

永平帝：“......”

你誇李聖舟也行啊，你誇他爹幹啥？

他爹這會子早就轉世投胎了吧？

“甚好，那卿這次打算派誰人去隨行監督？”

永平帝上問著話，心裏卻有些不爽。

李聖舟這個老小子，怕不是年紀大了想跟他爹走了。

怎的說個事，還要他問一句才答一句呢？

“回皇上的話，戶部右侍郎林長峰主請纓，老臣便打算讓他去這一趟。”

李聖舟忙不迭的回話，背上都有點冒虛汗。

草率了，他是老臣，不該如此大驚小怪的。

再說了，也沒規矩說龍椅上不能抱著小娃娃坐啊。

“啊啊~呀~”

【皇爺爺，這個林長峰是個壞人，前兩次的賑災糧都是被他換掉的，米糧生蟲發黴，裏麵還有好多好多沙子和泥。】

楚沁姝一聽見羅長峰的名字，便想起他就是皇後的弟弟。

他能進戶部，也是皇後一手促。

而且，他可是衝著戶部尚書的位置去的。

“林長峰可在？”

永平帝麵不變，心裏卻咯噔一下。

他這十年，腦子果然進了不水。

林家一大家子在先皇手上都沒被重用過，怎的到了他手上，就都任上要職了？

唉，早知道就該聽先皇的話。

後宮誤他啊！

“臣在。”

林長峰忙出列，站的筆端莊，倒像個能幹的賢臣。

可實際上，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被他換掉的糧食，都挪去養了私兵。

養私兵，便是皇後籌謀中的重要一環。

“嗯，林侍郎，這趟差事的重要，想必不用朕多說，你也是知曉的吧？”

永平帝一臉嚴肅的問。

“是，事關荊州災民能否順利過冬，幹係重大，臣定然全力以赴辦好這趟差事。”

林長峰說的大義凜然，毫沒有調換過兩次賑災糧的心虛。

“好，那林侍郎便好好辦差，朕相信你定能辦好。”

永平帝公事公辦的叮囑道。

心裏卻已經有了打算。

這次冬糧準備了十萬石，加上前兩次送往荊州的三十萬石，都夠一方戍邊軍幾個月的口糧了。

豈能讓這些賊子吞的如此容易？

林長峰退回隊列中後，禮部尚書又出列了。

“皇上，冬祭快要到了，臣奏請之事，還請皇上示下。”

禮部尚書是寧王的嶽父，他說的奏請之事，便是冬祭的時候用活祭。

“馬卿，你建議改用活祭，緣由為何？”

永平帝雖不算守舊，但改變祖宗規矩，他還是不大能接。

“啊呀~~”

【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他又不是和尚，還經營寺廟，都賺了好多金子銀子了。還有，祭祀時的供品不是給天地神靈和祖先吃的嗎？用活祭是想讓他們吃的時候一咬一口嗎？也不怕他們生氣，再降下天罰。】

楚沁姝一聽到禮部尚書，就皺眉。

在原書中，他提議用活祭一事最終被永平帝采納。

因著皇家帶頭用活的四牲祭祀，民間也趨之若鶩，後來甚至演變到用活人祭祀的地步。

這也是楚氏皇族在後來的十幾年間就迅速被皇後取代的一個導火索。

“皇上，天地祖先皆為神靈，必對天地之間所有生靈都存有善念，今春北地幹旱無雨，今夏南地水患災，可見往年的常規祭祀已讓神靈不喜，所以，臣鬥膽提議冬祭時改用活祭，或能讓災禍遠離我盛安百姓。”

禮部尚書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

這話乍一聽，誰都會覺得有理。

出現天災便是怒神靈的說法自古有之，盛安國的朝臣和百姓多的是人相信。

“此事，你先去與國師商討一番，再定不遲。”

如果沒有楚沁姝的提醒在前，永平帝怕是也會認可禮部尚書的說法。

但現在離冬祭還有月餘，他倒是覺得派人去豫州走一趟更要些。

“臣遵旨。”

禮部尚書退下，再無人出列。

永平帝每天要在朝堂上坐幾個時辰，二十多年下來，早就坐煩了。

見無人出列，便趕給了林福一個眼神。

“退朝~~”

林福剛一出聲，他就起走了。

侍朝臣集躬行完禮再抬頭時，就連他的背影都見不著了。

回到書房，就見壽王披著大氅正站在殿外翹首以盼。

“見過父皇。”

壽王見永平帝過來，忙不迭的行禮。

“你怎的又來了？也不怕凍出病？”

永平帝看見壽王，有些慍怒。

自己的，自己都不知道惜，誰能管他一輩子？

“兒臣不怕，兒臣今日不怕凍了。”

壽王有些激，亦有些故意在永平帝麵前撒的惡趣味。

“哼，還不快進去。”

永平帝瞪他一眼，率先進了殿。

“啊呀呀~”

【三皇伯伯喝水水，姝兒給三皇伯伯帶了兩水囊呢，喝了就不怕凍了。】

一進殿，楚沁姝被蒙在繈褓裏的小腦袋便被永平帝出來了。

見壽王也了貂皮大氅，忙招呼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