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將軍府門口停下。
“大小姐!”
“是大小姐回來了!”
府門口守著的兩個護衛看到,行禮之後,轉就跑進去匯報。
雲初剛走進去,就見的母親林氏和大嫂柳芊芊一同迎了出來。
林氏拉住的手,高興的道:“初兒,你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
“母親前幾日還在念叨你呢。”柳芊芊笑著開口,“你大哥要是知道你今兒回來,說什麽都要推了外頭的應酬。”
一提起大哥,雲初的眼眶驀然就紅了。
他們雲家世代從軍,曾祖父死在了戰場上,祖父那一輩隻剩下祖父一人,父親帶傷守在前線。
因為雲家許多男丁殞在沙場,到了大哥這一代,便不許大哥學武,大哥讀書走仕途,去年中了三甲進士,如今是朝廷七品。
雲家被扣上逆謀之罪時,大哥第一個知曉,當即上奏為雲家辯解,卻被打大牢。
大哥獄第二天,監獄傳來消息,讓雲家去收。
連大哥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好端端的,怎麽哭了?”林氏嚇了一跳,“初兒,是不是謝家人給你委屈了?”
雲初這才發現自己臉上不已,連忙胡用袖子了,撲進林氏懷中:“娘,我好久都沒回來了,我想你了,想家了……”
“你這孩子,想回家就回家。”林氏拍著的後背道,“雖說出嫁沒有常回家的規矩,但謝家管不到咱們雲家頭上,以後隔三差五,我就讓人去謝府接你回來。”
到娘親上令人安心的氣息,雲初的心這才漸漸平複下來。
距離雲家被抄還有十多年,這輩子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不必傷心難過。
啞著嗓子開口:“我去看看祖父。”
祖父年輕時在戰場上廝殺,一都是傷,如今年紀大了,腳有些不方便,大半時間躺在床榻上。
本來祖父能帶著功勳麵的離世,最後卻為了自證清白,用那把砍向敵軍的刀,割斷了自己的脖子。
“初兒回來了。”雲家老將軍半躺在榻上,一笑起來,臉上那個傷疤就被褶子給擋住了,“過來,讓祖父試試看你還會幾招。”
雲初有些心虛:“祖父,您就放過我吧。”
小時候,祖父因為傷不能再上戰場,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大哥要讀書,於是祖父就盯著教學武。
是個貪玩的子,哪裏坐得住,那時候祖母還在,經常維護,不準祖父教學功夫。
就這麽兩天打漁三天曬網,勉勉強強算是學了點招數,但在嫁人之後,就忘了個一幹二淨。
“人吶,還是得有點本事傍。”雲老將軍開口,“靠人人會走,靠山山會倒,錢也會有用完的一天,隻有深骨子裏的才華和武功,會伴隨一生。”
“對不起祖父,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雲初抬眸,“祖父能給我安排個人,教我學功夫嗎?”
雲老將軍看著:“是真心話呢,還是逗祖父開心?”
雲初撒道:“就算是為了逗您老人家開心,我也得認認真真學呀,到時候隔幾天就來找祖父過招,您可不許嫌我煩呀。”
雲老將軍哈哈大笑起來,答應三天就給找個合適的人送去謝家。
雲初和家裏人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和母親大嫂坐在花廳裏說近來的一些閑事,心很是暢快。
林氏歎了口氣:“你妹妹苒姐兒前兩年生病,婚事被耽擱了,眼看著十七了,再不相看就老姑娘了。”
柳芊芊開口:“明兒長公主的賞花宴,其實就是京城各大家族相看的宴會,到時候給苒姐兒相看個好人家就是了,母親不必為此憂慮。”
雲初手指一頓。
雲苒,是的庶妹,但親生母親難產死了,便由母親一手養大,和如親姐妹一般。
因為庶妹弱,兩年前病倒了影響了婚事,年紀拖大了,於是在選擇親事上有些著急,做了錯誤的決定。
“娘,賞花宴能否帶我一起去?”雲初開口,“自從為謝夫人之後,好久沒見從前那些閨中友了。”
一個五品小的夫人,和從前那些二品三品員的兒已經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了。
就比如,長公主的賞花宴,就絕對不會邀請。
隻能蹭雲家的邀請帖。
林氏點頭:“正好,也讓你瞧一瞧我給你庶妹相看的兩個人家,你幫忙選一選。”
正說話時,雲澤回來了。
雲澤是雲府大爺,比雲初年長四歲,去年二十三歲時才中三甲進士,放在整個京城並不算突出。
但雲初知道,的哥哥很優秀,明明十八歲就能中進士,明明能至為榜眼,卻因為害怕雲家被聖上忌憚,是晚了五年才參加科舉……
“你大哥回來了,你們兄妹聊一會吧。”林氏站起,“芊芊,你隨我去廚房看看點心好了沒。”
知道兒這次回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不然不會一直等著。
雲初確實是在等雲澤回來。
“大哥,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抿了抿,開口道,“你能不能安排人去一趟冀州?”
“冀州,那不是謝家老家所在嗎?”雲澤看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雲初垂下頭:“我夢見了死去的孩子,他們說好冷好冷……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不能進謝家祖墳,被他們在老家隨便找了個地安葬,我想請大哥安排人將孩子的骨帶回京城,我、我要重新安葬兩個孩子……”
謝景玉有兒有,不會在意兩個死去的孩子,所以這件事,隻能求助大哥。
“不要告訴母親和祖父。”低聲道,“我不想讓他們擔心……大哥,你也別擔心我,我隻是想讓孩子們重新土為安,你全我這個心願吧。”
雲澤歎了一口氣。
他手,像小時候那樣,在頭上了,聲音溫道:“冀州水患,朝廷正要派人去那邊走一趟,那就由我親自去將外甥接回來,為他們尋得一風水寶地。”
雲初哽咽道:“謝謝大哥。”
“初兒,你記住,我們雲家永遠是你最強的後盾,若是謝家人給了你委屈,大不了和離。”雲澤溫聲開口,“你不能生育不是你的錯,別因為這件事而在謝家低人一頭,你是雲家大小姐,是我最驕傲的妹妹,是爹娘掌心的明珠,你想怎樣活,那便怎樣活著。”
從雲家離開,坐在馬車裏,雲初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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