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正在和聽雪談婚事。
說了沒幾句,聽風就來匯報,說爾嬤嬤來了。
雲初知道,爾嬤嬤是楚翊的娘,在王府算是半個主子,人人都尊敬老人家。
不過從嫁進王府第一天開始,爾嬤嬤就想留在院子裏伺候,新婚第一天,還為此事在屋子門口爭起來了。
很想知道,這爾嬤嬤到底要做什麽。
不多時,爾嬤嬤帶著一個走了進來。
二人福行禮。
“爾嬤嬤不必多禮。”雲初笑著道,“這位是?”
“奴婢給王妃請安。”低著頭,“奴婢名丁冬。”
“丁冬是老奴的閨。”爾嬤嬤接過話道,“從小在王府伺候,這兩年出去幫忙看鋪子了,知道王府有了王妃,便想來伺候王妃。”
雲初淡聲道:“抬頭我看看。”
叮咚抬起頭。
是一副姣好的容貌,的姿,很能吸引人的注意。
這一瞬間,雲初就明白了爾嬤嬤的意思。
其實,在選擇嫁給楚翊時,就想過這個問題。
自古以來,為王爺,後院至都是一個正妃,兩個側妃,若幹庶妃和侍妾,有這個心理準備。
能接謝景玉的姨娘,自然也能接楚翊後院有多個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像是生出來了一刺,紮在那裏,很有些不舒服。
“茶水間有個缺。”雲初緩聲開口,“丁冬,你就去茶水間吧,聽雪,你帶過去悉一下。”
丁冬不可置信抬起頭。
當初可是王爺書房的一等大丫頭,王妃竟然讓去茶水間當個使丫頭?
正要開口說什麽,就被爾嬤嬤撞了一下。
“多謝王妃。”爾嬤嬤一臉獲得恩賜的笑,“丁冬是個手腳勤快的孩子,定不負王妃的信任。”
爾嬤嬤退下後,聽雪帶著丁冬去了茶水間,在茶水間當值的是二等小丫環,夜間住在主院的廂房,四個人一間房。
丁冬進都沒進廂房,抿著道:“我同我娘住在一起,就不勞煩了。”
娘是王爺的娘,單獨住在一個院子裏,在那院子裏也有單獨的屋子,怎麽可能想不開同別人睡一個屋。
聽雪也不是個蠢的,這個丁冬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心中打的什麽主意。
當年是疏忽,讓聽雨了謝景玉的姨娘。
這一回,說什麽都不會讓這個丁冬的得逞。
就算要為王爺的侍妾,也該走正當的流程,而不是爬床。
雲初年前花大錢造的船,終於是完工了,如今正在招工階段,正在看工人的名錄時,楚翊就走了進來。
他去外麵的裳,直接在雲初邊坐下來,摟著的腰,吻了一下才開口道:“這些天有點忙,沒時間陪你,抱歉。”
這幾天宮裏出了事,六皇子傷,五皇子被罷黜,再加上太後即將出殯,事確實是多。
雲初倒了一杯茶遞到他手上:“我和孩子們在家裏一切都好,你別惦記家裏,好好辦差。”
楚翊問道:“瑜哥兒那小子肯住在觀星閣了嗎?”
“昨兒江哥兒來了一趟。”雲初笑著道,“江哥兒說自己是五歲開始獨自住,瑜哥兒不甘示弱,立即就答應自個住了,這會,夫子正在給他授課呢。”
楚翊勾一笑。
瑜哥兒這小子太煩人了,每天晚上抱走時都會醒,這幾天是一家四口在一張床上,礙事的很。
雲初歎氣。
覺得瑜哥兒每天有點累。
天沒亮就起來要學武,然後去國子監讀書,回來後還有夫子授課,每天也就睡前和鬧一鬧放鬆了,這點樂趣也被剝奪了。
不過也知道,瑜哥兒是王府世子,上的擔子和長笙不一樣,不能太溺。
正要開口說話之時。
就見屋子門口,兩個人走進來。
一個是聽雪,正用阻攔的姿勢擋著丁冬,丁冬卻像沒看見聽雪的臉一般,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王爺。”丁冬徑直走到楚翊邊,放下茶盞道,“奴婢還記得,王爺最喝用滾水泡出來的老茶……”
一句話還未說完,楚翊就冷冷道:“是你王妃屋子裏的人?為何本王從未見過你?”
丁冬滿臉難以置信:“王爺不認識奴婢了嗎,奴婢兩年前在王爺書房裏伺候,日日為王爺研墨添香。”
雲初在一邊輕聲道:“是爾嬤嬤的兒,丁冬,今天是來院子的第一天。”
“是,以後奴婢就在王妃院子裏伺候了。”丁冬下委屈,“請王爺喝茶。”
其實並不想來王妃的院子,想繼續留在書房研墨,但娘說,王爺自從親後,就再也沒去過書房那個院子,天天不是在外頭辦事,就是和王妃在這屋子裏待著……隻能退而求其次過來了。
“奴婢鬥膽說一句。”聽雪低著頭開口,“丁冬是茶水間的丫頭,照規矩,沒有王妃吩咐,不得進室。”
被告一狀,丁冬毫不著急,而是低頭扯了扯角。
太了解王爺了,王爺最厭惡下人為些芝麻小事來攀扯,誰第一個開口,那倒黴的就是誰。
這個聽雪的大丫頭,有麻煩了。
然而。
卻聽見楚翊道:“如此沒有規矩,那先去學幾個月規矩再來王妃這裏伺候。”
丁冬的不由一抖。
是爾嬤嬤的兒,為什麽、為什麽王爺毫不給臉麵。
咬了一下,道:“奴婢以前伺候過王爺,想著王爺應該習慣奴婢伺候,所以才一時忘了規矩……”
“出去。”楚翊臉冷下來,“學會規矩之前,本王不想再看見你。”
丁冬眼圈一紅,轉就想跑,但還是忍住了,福了福:“王爺,王妃,奴婢先退下了。”
聽雪垂首:“奴婢去看看晚膳如何了。”
屋子裏隻剩下雲初和楚翊兩個人。
楚翊看著麵前的子,開口道:“初兒,爾嬤嬤雖是我娘,但也僅僅隻是娘罷了,我會給應有的尊榮,但你才是王府的主人,你不接納的人,不需要接納。”
雲初抿了抿道:“我是想著,你邊總要有侍妾,丁冬是爾嬤嬤的兒,正好以前伺候過你,或許……”
楚翊一下子就笑了,一把摟住了雲初。
他的下擱在雲初的肩膀上,輕聲道:“初兒,其實,我一直很不安心,我很害怕,你是因為孩子才選擇嫁給我……但現在,我聽到你說這番話,我明白,其實你心裏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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