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很快被帶到了郭嬤嬤的院子。
“給郭嬤嬤請安。”
丁冬微微福,作規矩挑不出什麽錯兒來。
郭嬤嬤笑著道:“好些年沒見著你,不知不覺了個亭亭玉立的大丫頭,我聽說,你在王府主院裏做三等丫頭?”
丁冬低著頭回道:“不管是幾等丫頭,隻要能伺候王妃,便是我莫大的福氣了。”
爾嬤嬤鬆了口氣。
這丫頭平時看著不著調,沒想到還會說話。
郭嬤嬤點頭:“我記得你以前在王爺書房裏伺候,是一等大丫頭,如今年歲長了,份卻低了,不太合適。”
聞言,丁冬猛地抬頭,臉上浮現出喜意。
有郭嬤嬤出麵為抬份,那還愁什麽……
“不過,是王爺發話讓你做三等丫頭,我一個下人,哪有資格置喙王爺的決定。”郭嬤嬤垂下了眉眼。
稍微一試探,就探出了丁冬的心思。
不過想想也是,丁冬雖然許過人家,但到底沒有嫁出去,想為王府後院的侍妾倒也正常。
思及此,郭嬤嬤笑了笑。
連丁冬這樣份的子,都敢肖想做王爺的人,到底哪裏來的底氣?
想到了王爺大婚第二天早上,帶著王妃進宮給殷妃請安時,慶華公主隻是稍微提了一句側妃之事,就被王爺下了臉麵。
早晚有一天,納側妃之事要提上日程,難不還像娶正妃一樣,橫生許多波折麽?
這丁冬,倒是可以拿來試探一二。
就當是提前為殷妃娘娘排憂解難了。
郭嬤嬤慢慢喝了口茶。
若是丁冬真能王爺的眼,那爾嬤嬤手上就不能有這麽大的權力了,否則對王妃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如今王府有了王妃,爾嬤嬤就不適合在執掌中饋了。”郭嬤嬤開口道,“我會找王妃要幾個人好好調教一番,等能上手後,你們就接一下手頭上的事。”
爾嬤嬤如遭雷擊一般。
以為,郭嬤嬤隻是來協助王妃打理王府,好好表現就是了。
萬萬沒想到,郭嬤嬤來的第一天,就要收走的掌家之權,那與別的嬤嬤還有什麽區別?
的張了張,想說點什麽,卻見郭嬤嬤揮了揮手,隻能不甘心的退下了。
晚些時候,郭嬤嬤去主院見雲初,讓雲初安排四個人給。
雲初邊除了四個大丫頭之外,還有四個陪嫁婆子,個個都能獨當一麵,讓這四個婆子跟著郭嬤嬤好好學一學。
四個婆子知道,王妃能不能拿住王府的當家之權,就全看們了,因此一個個學的格外認真。
爾嬤嬤徹底閑了下來。
不止是,還有一手提拔起來的大管事婆子,手中的權力也都被慢慢轉移到了雲初的四個陪嫁婆子手上。
“爾嬤嬤,這樣下去可不行……”管事婆子哭喪著臉道,“我們這些人便也罷了,您可是王爺的母,讓多人看了笑話。”
爾嬤嬤麵很沉。
若是王妃直接拿走管家權,有一百種法子讓王妃有苦說不出,因為,是王爺的母,是長輩。
可偏偏,王妃請來了郭嬤嬤,縱有萬般手段,也沒辦法施展出來,因為,郭嬤嬤比年歲還要長。
可知道,不能幹等下去。
一旦那幾個婆子徹底上手了,那再作就來不及了。
郭嬤嬤理宅之事時,程總管則將王府外院所有的賬目遞到了雲初的案前。
王府賬目之繁多,讓雲初連著好幾日沒有睡好,夢中都在算賬,看了五六日總算是將去年一整年的賬目看完了,和程總管上來的賬沒有任何出。
“王妃。”秋桐匆匆走進花廳,低聲道,“報局的人剛傳來消息,安靖王妃……也就是謝娉,死了。”
雲初的手指猛地一頓。
放下賬本,抬起頭:“怎麽死了?”
“自太後葬之後,謝娉就失蹤了,安靖王是謀反而死,上的汙名沒有洗淨,一個安靖王妃又有誰會在意,並沒有安排人去找。”秋桐仔細的道,“直到昨天夜裏,一個太監去護陵河邊辦事,發現河麵上浮著一,已經被魚吃的差不多了……但從上穿的服和頭上的發飾能看出,是安靖王妃……”
雲初有些恍惚。
謝娉就這麽死了,可能嗎?
雖然謝娉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但卻是一個為了能活下去,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就這麽簡單死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雲初托著自己的下,微微沉著眉。
忽然,腦中有一條線閃過,緩聲開口道:“從皇陵回京那天,東宮儀仗後麵是不是多了一架馬車?”
秋桐點頭:“那馬車上的是皇陵之中負責給老虎喂食的宮婢,因救太子被咬斷了一條胳膊,報局查到,此被太子帶回東宮的第三天,就了東宮的一名庶妃。”
雲初抿著。
上輩子,謝娉也是進宮拜見雲妃之時,沒過幾天,就被召進宮了一名才人。
很難不懷疑,謝娉就是太子帶進東宮的宮婢。
是不是,還得親自去一趟東宮才能知道。
若事真如所想,就有些意思了。
雲初理完平西王府的賬本後,陳德福前來匯報,大船一切準備就緒,即將遠航,請雲初前去看一看。
從去年初秋到現在,曆經大半年的時間,耗資近十萬兩白銀的大船終於落地了,當看到那巨大的船停在河口時,心中升起難以言喻的豪邁。
是想靠這艘船,讓自己為巨富。
更想過,帶著兩個孩子坐上這艘船,走遍大江南北,看盡千山萬水。
以前是隻念著兩個孩子,如今心上還多了一人,是孩子們的父親,楚翊。
有朝一日,他們一家四口,若能遊曆大晉的大好山河,該是多的一件事。
雲初提起擺,走上甲板,笑著和眾人說話。
為平西王妃之後,名下的產業就不需要瞞了,也瞞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
再一個,大晉朝最賺錢的產業是鹽鐵,太子掌控著私鹽,二皇子涉足鑄鐵一業,與這二者比起來,出海賺點辛苦錢實在是不算什麽。
剛走上甲板,站在最高,雲初一眼就看到了碼頭之有一個悉的影。
是謝世安。
謝世安正在和四五個五大三的壯漢說話,那幾個壯漢對謝世安很是尊敬。
雲初扯了扯角。
看來,謝世安是在替恭熙王拉攏三教九流的人,企圖組另一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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