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應聲,隨即行禮退下。
虞聽晚進來時,謝臨珩正在整理伏案上的各種信與文牘。
見到人,他眉宇間堆砌的冰霜化開,薄勾勒出一抹和的弧度。
“來了?”他朝招手。
“這幾日朝中較忙,沒出空去陪你,可好些了?”
虞聽晚耳邊無意識環繞幾遍,方才聽到的那句‘親自率軍去南郡’的話。
神如常,朝他走去,“好了,沒事了。”
謝臨珩將帶懷中,克制又貪地圈著,輕笑了笑,又問:
“泠妃娘娘近來可還好?”
依舊點頭,“沒什麼大礙。”
他沒再出聲。
似是有些累,將腦袋按在他肩頸間,他伏在脖頸,靜靜抱著。
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虞聽晚渾都酸麻僵時,忽而聽到他說:
“寧舒。”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虞聽晚眼睫上下了一瞬。
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雖然明知逃不出這深宮,但或許是先前那種‘他離開了,或許就能找機會出宮’的念頭在作祟的緣故,聽著這幾個字,心口跳頻率猝不及防地快了一拍。
“離開多久?”聽到自己這麼問。
他手臂收一瞬。
將抱得更深。
某一個瞬間,虞聽晚的肩膀被他箍的有些疼。
但他許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下一瞬便松了些力道。
“半個月左右。”
“晚晚。”他眸變得認真,“我們的婚期沒有多長時間了,我會盡量,在我們婚期之前趕回來。”
“如期將我的太子妃娶回東宮。”
……
負責膳食的宮人將晚膳呈了上來。
虞聽晚在霽芳宮陪司沅用膳時,剛拿起筷子,就被謝臨珩傳人喊來了東宮。
他讓陪著再用一次膳,沒拒絕。
許是今日太乖巧,又許是明日就要離宮,去距離皇城很遠的南郡,晚膳過后,謝臨珩倏地將打橫抱起。
大步帶去了寢殿后的溫泉池。
池水溫熱,激的泉池水漫過小。
謝臨珩沒帶著往池中央走。
剛踏下白玉臺階,就掐著的腰,將在了暖玉池壁上。
虞聽晚只覺得頭頂線一暗,下頜驀然被人抬起,下一瞬,強橫狠重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咬著瓣,著啟。
侵領地,強勢地纏著糾纏。
滾燙灼熱的手掌,從肩頭落。
輾轉來到腰側,勾住那打著結的綢,就要扯開。
關鍵時刻,虞聽晚眼皮一跳。
被他吻得混沌的思緒閃過一清明,冷不丁想起來,剛系在腰側的香囊。
手腕掙開他指掌的鉗制,向下挲,去尋那枚鏤空香囊球。
紅被他吮咬得發艷,氣息凌,努力偏頭,想要避開他追不舍的吻,斷斷續續道:
“香囊……它不能浸水……”
話音未落,他再次纏上來。
剛到那枚香囊球,還未抓在手中,就被他準地住手腕。
那剛及指尖的香囊球,被他奪去。
“別分心。”
隨著他話音響起,香囊球被同一時間拋出去。
確實沒浸水,但被遠遠扔到了好幾米外的暖玉地面上。
虞聽晚氣得咬他,“……謝臨珩!”
他不躲不避,任咬。
指節一勾,就輕巧稔地扯開了衫。
盛夏的本就單薄。
被他這麼一扯,綢帶很快散開。
細腰肢被男人大掌完完全全掌控著,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他將往懷里,吻越發灼熱。
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熱烈起來。
他嗓音低暗,十足蠱人心。
“最后一晚,晚晚,留下來。”
泉池中水聲漸起,虞聽晚疼得眼底起了水霧,前是他冷如堅石的膛,后是泉池側壁,無可躲,干脆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在這種事上,虞聽晚向來不會委屈自己一個人疼。
只要疼,就咬他。
可這次,咬下的那一剎,他卻低笑出聲。
吻順著脖頸向下。
“這麼氣?”
虞聽晚沒空回答他。
咬著他肩頭不肯松,大有兩人一起疼的架勢。
謝臨珩又笑,扣著腳踝將抱起來,往池中央水深走。
他不知是故意,還是一時興起。
著后頸,笑道:
“晚晚學了那麼久的泅水,別浪費了,今日就來試試,那些技巧,有沒有忘記。”
……
等虞聽晚再次被謝臨珩抱回寢殿時,已快到子時。
被水泡的皮都起了皺。
更像散架似的,怏怏的,提不起力氣。
他把放在榻上,放下鮫帳,又將了懷里。
“……你還有完沒完?”不滿地推他。
他抵著瓣吻,“這次好多天才能回來,不舍得我的晚晚。”
“想多親會兒,抱會兒。”
明明說的是親和抱,可沒過多久,就變了味。
外面月靜靜流淌,傾灑在靜謐安然的地面上,如同覆上一層薄紗。
寢殿中旖旎暖越發濃郁。
著半開的窗子溜出。
不知過去多久,虞聽晚額角浸滿細的汗珠。
謝臨珩吻過眉眼,殿中靜靜下來。
就在虞聽晚不住,昏昏睡時,耳邊倏然聽到他說:
“這次離宮,是東陵邊境南郡起了,孤率軍平。”
他深沉看著,口吻中,說不清是什麼愫。
“寧舒,你那麼恨我,希不希,我死在戰場上,再也回不來?”
虞聽晚腦海中睡意被他這幾句話強行驅散開。
緩緩睜開眼,去看他。
兩人視線相對。
殿中燭火昏暗。
但足以看清彼此的神。
明明在說生死攸關的大事,可他的表,卻格外隨意。
就仿佛,討論的,是別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他唯一執拗的,便是要一個答案。
想不想他死在戰場上的答案。
“若是這次我死在戰場,就再也沒有人糾纏你,囚你了。”
“晚晚。”他挑起肩頭的一縷發,纏繞在指尖,眸卻黑沉如墨,直直注視著,“你希,我死在外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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