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屏退了后跟著的侍,跟司沅說起接下來住的問題。
聽罷,司沅笑拍了拍兒的手。
“這后宮,能住在這里的,只能是妃嬪,哪能是前朝的帝后?”
“晚晚,雖然東陵還是東陵,但很多事,變了終究是變了。”
“娘為前朝帝王的皇后,不管以何種份住在這皇宮中,都不合適。”
虞聽晚微微皺眉,“那如今兒還未嫁東宮,住在宮中也不合適,不如這幾個月,兒繼續跟著娘親住。”
司沅打趣,“你跟著娘住自然沒問題,不過那時,怕是東宮也要跟著遷到宮外的別院了。”
虞聽晚抱住司沅,聲音有些悶。
“可是兒不想跟娘分開。”
司沅回抱住,輕拍著的背。
“這不好辦?娘就在皇城外的京郊別院,和皇宮距離又近,你什麼時候想娘了,就什麼時候過去,在那邊待膩了就再回來,豈不更好?”
謝臨珩拿著賜婚圣旨從勤政殿過來時,恰好聽到這麼一句。
他停步,看了眼前方相擁說話的司沅和虞聽晚,又低首掃過手中的圣旨。
片刻后,他攔住跪安的侍從。
沒有在此時過去打擾,而是折路回了東宮。
來到東宮大殿,他第一句話便是問:
“京郊別院的那宅子,派人清掃了嗎?”
墨九回道:“那宅子一直有人定期清掃,隨時可以搬過去。”
謝臨珩“嗯”了聲,想到什麼,他又說:
“孤記得,那宅子的附近,還有兩套清雅的別院?”
墨九點頭,“是的,殿下。”
謝臨珩:“一并安排下來,那幾宅子,一同派人定期清掃,以便寧舒公主和昭榮皇后能隨時住。”
“還有——”
“把先帝在位時為寧舒公主建造的公主府重新修繕,再在公主府的周圍,以先帝帝后的名義,為昭榮皇后建一座行宮。”
對于自家主子下的這個命令,墨九雖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回過神,立即領命吩咐人即刻去做。
謝臨珩將賜婚圣旨放在了平時放重要案牘的暗屜中,見伏案上有兩份剛呈上來的奏折,他隨手拿了起來。
批閱間,忽而想起今日又是整整一天沒見到那位自從親后就天開始玩失蹤的沈大人。
他頭也沒抬,問墨十:
“沈大人今日又沒上朝?”
墨十尷尬地輕咳了聲。
說:“沈大人大概……又去了楚家,討岳父岳母及大舅子歡心。”
謝臨珩:“……”
這次,墨十還真就猜錯了。
沈知樾平時是日日不落地往楚家跑,但今天,他沒來上朝,還真不是因為這事耽擱了。
昨夜楚時鳶睡得早,模模糊糊中聽到了幾陣煙火聲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直到今天一早,從沈知樾里得知虞聽晚回了皇城,
許久未見好姐妹的沈夫人,當即便想進宮見一見虞聽晚。
只是當收拾好了一切,臨近出門時,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當時沈知樾本想著跟一起進宮。
剛折進房中給拿了件披風,就見自家夫人停在門口不了。
他走過去,將披風給披上。
狐疑問,“夫人,怎麼不走了?”
楚時鳶眉眼糾結,還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氣怒,轉看向沈知樾,很是委屈道:
“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進不了宮。”
沈知樾還沒想起來之前謝臨珩怒之下,勒令楚時鳶兩年之不能踏進宮門半步的命令。
他問:“怎麼就不能進宮了?”
“我們沒親的時候,為夫都能帶你自由出皇宮,更何況是現在。”
說話間,他已經將披風給系好。
牽著的手,就要往外走。
“走,夫君帶你去見寧舒。”
楚時鳶反手拽住他,眉頭蹙著,“我記得,太子殿下親自下過令,兩年之,不準我進宮見晚晚,而現在……”
“才過了一年半。”
沈知樾腳步倏地停住了。
他回,看向楚時鳶。
夫妻倆眼底是同樣的神。
最近這一年日子過得太順遂,順遂到甚至都忘了之前被宋今硯牽連的那件事。
楚時鳶頗為沮喪,一屁坐在了院中石桌旁的石凳上。
低著頭,想盡法子最后卻又沒有法子。
儲君口諭乃是皇令。
不管先前是因何緣故。
而今勢又如何。
皇令就是皇令。
不可兒戲,更不可隨意作廢。
沈知樾看一會兒。
上前了的發。
“這樣,你在家等我,我進宮看看況。”
“嗯?”楚時鳶抬頭。
沈知樾:“既然進不去,那為夫替你去看看寧舒什麼時候能出皇宮。”
楚時鳶:“……”
—
東宮大殿中,這邊墨十口中的‘沈大人’幾個字剛落,那邊侍衛便驀地喊了一句:
“屬下參見沈大人,大人請。”
墨十:“……?”
他回頭,瞅向殿外。
下一秒,沈知樾便搖著玉骨扇走了進來。
謝臨珩抬頭,瞥了眼他。
接著對墨十說:“出去吧。”
墨十行禮,立刻退下。
沈知樾像來自己家一樣,毫不見外又稔地坐在了謝臨珩對面。
玉骨扇搖的漫不經心,看著他問:
“殿下,他們說昨晚城墻外放了半宿的煙火?”
謝臨珩淡淡掀眸,瞥他:“你聾了?”
煙火聲那麼大,他沈府離得又那麼近,還用從別人口中聽說?
見這損友不按常理出牌,沈知樾噎住。
他側他一眼,呼哧呼哧搖扇子,不知是炫耀還是自豪,“婚的人睡得早,殿下要諒。”
謝臨珩:“不婚的人睡得也不晚,沈大人平時要多出來走走,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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