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曦沒想到事會是這個走向,這一晚上翻來覆去都有些睡不著。
氣得恨不能沖進德慶侯府,拎著德慶侯打一頓出氣。
真是心肝脾胃腎,憋著火。
一晚沒睡好,早上起來就有些頭疼眼暈,段明曦沒有什麼胃口吃早飯,只喝了幾口粥。
現在這個局面,想要破局以自己的力量怕是做不到,只能借力。
但是借誰的力,如何借?
的腦海中又浮現端王的影,烏黑的眸子浮浮沉沉。
只有他與太子不死不休,可現在如何與端王見一面?
段明曦正煩惱時,茜草急匆匆地跑進來,“姑娘,太夫人讓您趕過去,宮里來人了。”
段明曦眉頭一跳,“哪個宮里的人?”
“坤德宮。”
皇后?
段明曦起往榮安堂去,進了院門,就能聽到從正堂傳出來的說笑聲,太夫人的聲音是重生以來,聽到最溫和,甚至于帶著幾分諂之意。
廊檐下的小丫頭見到段明曦,立刻對這里頭通稟一聲,“大姑娘來了。”隨即對著明曦屈膝一禮,又趕打起簾子。
段明曦抬腳進了正堂,好家伙,伯府的人算是全了,連老太爺都出來了。
不過,這里頭了定遠伯跟二爺,三爺坐在三夫人邊。
有點意外的是,段徽今日也出來了,挨著姜氏,臉上明明帶著笑,卻給人一種冷的覺。
除了伯府眾人,堂中站著一個穿鐵銹紅宮裝的嬤嬤,一頭烏黑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發間簪著金釵,分明是站著,卻給人無形的力。
原來是也是個舊相識,皇后邊的管事嬤嬤盧嬤嬤。
段明曦上前給太夫人請安,就覺到盧嬤嬤銳利的目打量著,像是下一刻就稱斤論兩把剝皮拆骨給賣了。
太夫人看著明曦笑得那一個親近,“明曦,這位是皇后娘娘邊的盧嬤嬤,奉娘娘之命特意來看你的。”33qxs.m
這個看字就很微妙。
段明曦強下心里的怒意,轉過看向盧嬤嬤,淺淺一禮,“明曦見過盧嬤嬤。”
盧嬤嬤微微皺眉,這禮儀著實不能眼,是皇后娘娘邊的大嬤嬤,不要說這些閨秀,便是各府的夫人們見到都客客氣氣的。
盧嬤嬤這麼一想,臉上不免帶出幾分,冷聲說道:“老奴奉命來給段姑娘送一支金釵。”
盧嬤嬤這話說得含糊,段明曦就知道皇后對很不滿意,應該還在遲疑要不要進東宮。
上宮宴,如果哪位嬪妃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就會賜以金釵暗示。
段明曦看著盧嬤嬤邊的小宮手中放在錦盤中的金釵,很簡單沒什麼花樣的素釵,除了是金子打造的,再無其他裝飾,花紋也是普通的花卉簪。
這是給下馬威?
拿當傻子糊弄?
以為是江城來的,不知道這賜釵的規矩?
這樣一支金釵,只怕盧嬤嬤這樣的管事嬤嬤,平常都看不上眼的吧?
段明曦沒有親自手去接,眼尾掃了茜草一眼。
茜草立刻上前從宮手中接過,又躬推到明曦后。
盧嬤嬤一愣,沒想到段明曦如此大膽,正要斥責,卻聽著說道:“臣那日也只是下水救人而已,區區小事,能得皇后娘娘賞,實在是臣的榮幸。
可惜臣份低微,不能親自進宮給娘娘磕頭,還請盧嬤嬤替臣轉達對娘娘的敬意。”
盧嬤嬤聽著段明曦直接把這金釵當救人的賞賜,臉上的神變了變,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分辨。
難道段明曦知道宮里賞金釵的制式?
宮里娘娘看中的閨秀,如果賜金釵,至也是嵌寶石起步,如果很滿意還會加上流蘇,如果特別滿意,那就要加點翠。
總是越奢華越面,接賞的閨秀越有榮耀。
盧嬤嬤多心里有點心虛,強撐著臉面,也沒搭理段明曦,對著太夫人說道:“老奴已將金釵送至段姑娘手中,這就先告辭了。”
太夫人扶著萬媽媽的手起,虛送幾步。
姜氏與二夫人三夫人將盧嬤嬤親自送出府,段明曦跟在后頭,等盧嬤嬤離開后,眾人又回到了榮安堂。
段敏、段清音還有段蓉三個這個時候才出來,三人臉上都沒什麼笑容,尤其是段敏帶著擔憂著段明曦。
眾人落座后,姜氏沉著一張臉,并無開口之意。
段徽眼珠一轉,輕輕扯了扯姜氏的袖子,用不怎麼小的聲音說道:“娘,大姐這是要東宮了嗎?不過這金釵可不像是賜給太子妃的啊?呀,難道姐姐要東宮為妾?”
段明曦看著做作的段徽,毫不客氣地說道:“蓉兒比你年紀小,都知道宮里賜金釵的制式,二妹妹自詡規矩好,怎麼連個金釵都看不明白?”
段徽聞言也不用裝了,直接說道:“怎麼,你在上宮故意下水救人逞威風,不就是想東宮嗎?你是看著太子殿下下了水,才下水的吧?
你那點小心思,真打量別人看不出來?只可惜你這如意算盤打錯了,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你能攀上的!”
“你可真是閻王爺講故事,鬼話連篇。下冰雹吃面條,你怎麼張得開!”段明曦本就著火,段徽自己撞上來,就別怪不客氣。
“段明曦,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被我說中,這是惱怒了吧?果然是小地方長大的,出口臟,這要是傳出去,伯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段徽跟段明曦撕破了臉,這會兒也顧不上裝了。
段明曦嗤笑一聲,“我小地方來的,也沒你對手足下毒這麼狠辣,自己頭頂長膿腳底流水是個壞種,看誰都不是人。”
“你……”段徽氣得一口氣差點撅過去,轉頭撲進姜氏的懷里,“娘,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姜氏沉著臉正要開口,段明曦立刻說道:“伯夫人,如果你再要偏心瞎眼胡說八道指責我,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是一定要請族老出來主持公道,把事說清楚講明白,從此后咱們山水不相逢,死生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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