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蕓姨娘皺著秀眉，扭扭，好似是要拒絕卻又不出來說拒絕的話，等終於站起要說話時，就被顧沭北一把拉住。

那不爭氣的孫子說，“那就聽娘親的，蕓娘，還不趕謝謝娘親，還有緲兒。”

蕓姨娘愣了會兒，似才反應過來，寵若驚道：“謝謝大夫人，謝謝姐姐，能得姐姐指教，真是妾大幸。”

老夫人閉起了眼，轉著佛珠，“我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明棠緲起行禮，離開。

出來行至小花園，卻被人住，轉，看到是蕓姨娘，還有些驚訝。

蕓姨娘小步走到麵前，俏臉擔憂，“妹妹愚笨，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妹妹現在就跟著姐姐學習掌管府中諸多事宜，是不是不合規矩？”

明棠緲安道，“萬事都是有能力者勝任，若加了你的助力能將侯府變得更好，這怎麽會不合規矩呢，再說了，侯爺先前也說過，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妹妹無須過度擔憂，我也會悉心指導。”

“姐姐真是賢惠良淑，難怪老夫人這般偏你，不像我，老夫人好似極為看不上我，也是，我出和姐姐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別，你是天上明月，而我是路邊隨可見的野花，給誰都會喜歡極了姐姐。”

這倒是明棠緲不知道該如何安了，“你何須妄自菲薄，你是侯爺的恩人，那就是侯府的恩人，你拯救侯爺於危難之中，此等勇氣和魄力實乃子見，堪比前朝巾幗紅纓槍。”

尹蕓不知道前朝的什麽巾什麽鬼紅纓槍，但這並不是想聽的，在提到“偏”時，明棠緲臉上應該有失落才對，青梅竹馬的丈夫三年不歸家，一歸家卻已心有所屬，還與別的人有了孩子，明棠緲怎麽還有神接待來顧府拜訪的客人，又怎麽還能對笑出來？

肯定都是裝的。

定要撕開這虛偽貴的假麵，讓大家都看清楚這位當家主母的醜陋臉。

“我若能學到姐姐的幾分伶俐口舌，應該也能得侯爺的念念不忘。”

提到顧沭北，明棠緲眸中亮果然暗淡不，尹蕓努力製住還要上揚的角。

“姐姐，這些天……其實我也多次顧郎……侯爺去棠梨苑坐坐，可他總是搪塞敷衍我，我不過多勸了幾次，還令他生氣翻臉，若因我的原因而讓侯府沒有嫡子，我、我就罪人了我。”

明棠緲垂下眼瞼，“此事跟你有何幹係，妹妹無須自責。”

是留不住顧沭北的心罷了。

尹蕓哭泣幾聲，突然抓住明棠緲的手朝自己臉上打，“我是罪人，姐姐就算打我罵我都是應當的，隻要能讓姐姐心理好點，妹妹做什麽都願意！”

明棠緲驚住了，忙要收回自己的手，赫然發現尹蕓力道還真不小，一時之間竟離不開。

“明棠緲，你這是在做什麽！”

顧沭北不知何時過來，一把將明棠緲推開，溫扶住尹蕓，溫聲詢問的況，尹蕓隻紅著眼哽咽，搖著頭不說什麽。

顧沭北火氣頓生，燒著怒火的厲眸睨向剛穩住形的明棠緲，“你對蕓娘出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若你再對蕓娘做什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明棠緲著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心中也滿是委屈，“我未曾對妹妹做些什麽，方才一事是誤會一場，不是你看的那樣。”

“你都手要打了，若非我來的及時，這一掌鐵定落在臉上，你說的誤會，莫非是指你今天這一掌落了空，沒能得逞？”

“明棠緲，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顧沭北的眼神失又厭惡，若先前看到蕓娘臉上的掌還有幾分疑是不是明棠緲打的，今日這一幕讓他徹底確定，明棠緲早不知在何時變了心狠手辣的毒婦人。

他實在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以前爛漫可的，變如今的毒蠍心腸。

明棠緲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再怎麽解釋都是徒勞無功，索看向蕓姨娘，“妹妹，你且說說，方才真是我要打你？”

尹蕓卻是“噗通”一下跪下來，小臉仰起，臉頰都是淚水，人落淚，著實人心疼。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出現讓侯爺和姐姐的產生裂痕，我就是罪人，姐姐打我罵我都是應該的，侯爺嗚嗚嗚你不要再生姐姐的氣了，姐姐這麽好，你該好好珍惜才是……都是我的錯……”

明棠緲震驚，這解釋……怎麽反而有種蓋彌彰的意味！

驟然看向顧沭北，“不是你想的那樣。”

抬眼卻見一揚起的掌要落下來，眼見著就要落在臉上。

“侯爺，過幾日你們要回明府，莫非要讓夫人頂著有掌印的臉回去嗎！”霧煙嚴厲出聲。

顧沭北的掌穩穩停在了距離明棠緲不過拇指頭的距離。

襲來的掌風吹拂耳邊碎發，明棠緲才回過神，不敢相信顧沭北竟想手打！

瞪大眸子，滿眼都是無以複加的震驚。

這一掌仿佛把在場的人都揮愣了，霧煙將明棠緲扯到自己邊，麵冷冷，“侯爺，夫人累了，奴婢先扶夫人回屋休息。

顧沭北也沒想到自己會出手，腦子那瞬間就像是被什麽控製了似的，隻想著為蕓娘出氣，若非霧煙的提醒，他那一掌鐵定是落在明棠緲臉上了，現在回過神，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道歉是不可能道歉。

他隻得著頭皮道：“這一掌，是我替蕓娘揮出的，希你能長個記，知道蕓娘不是你能的人！”

說完，便橫抱起尚跪在地上的尹蕓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