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而不膩,恰到好。
他語調溫和,含笑道:“這是,在說喜歡呢。”
*
中山王府里,可沒有這樣溫馨的氣氛。
中山王正在慨嘆著萬壽節。
“好啊,可見我們這些老頭子沒有辜負先帝所托。”中山王喝了一點兒小酒,紅著臉,拉著中山郡王的手,慨萬千:“從前誰不提著心、吊著膽,擔心陛下這啊那啊……”
“是。父親披肝瀝膽,陛下親政興國,指日可待。”中山郡王規規矩矩地笑敬一杯酒,橫掃了陪酒的中山郡王世子一眼。
中山郡王世子愧疚道:“只是孫兒無能,有損祖父英名。”
“噯,興哥兒,話不是這麼說的。”中山王似有些醉了,擺了擺手:“陛下是陛下,你還想越過陛下去不?”
中山郡王世子的名諱是楚鴻興。
中山王不等他回答,自己先連連擺手:“不,不。登高宴的事,過了就過了。”
中山郡王忙點頭,憨聲應道:“是,父親所言甚是。”
中山王不說話了,像是醉酒睡著了。中山郡王連忙對楚鴻興使了個眼,父子二人一齊將中山王扶回了房間。
等走出中山王的房間,中山郡王先前憨厚的臉一變,顯出幾分沉:“父親怕是把這小皇帝,當做是他的親孫子了。”
中山郡王說著,深看楚鴻興一眼,聲音刻薄嚴厲。:“藏拙是好事,可也別太過。”
楚鴻興心下一凜,藏起心中的苦笑,低聲道:“是。”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他們的眼睛都盯著我們。”中山郡王轉而道:“我們這些年跟都城聯系不,你祖父年邁,小皇帝大婚之后就要親政,現在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來接手你祖父殘留的部將,免得被小皇帝收歸囊中。此次都城之行要慎之又慎。”
“你妹妹要在都城擇婿,你為胞兄,跟都城的郎君多多往來,也是尋常。薛、許、趙、顧、蔣五家是重中之重。除此之外,不要做多余的事。”中山郡王沉半晌,道:“我們境遇敏,此時只宜靜觀其變。”
中山郡王意味深長地笑道:“現在,要等急不可耐的人,先把水攪渾,我們才好渾水魚。”
*
翌日一早,許家就差點鬧了一鍋粥。
皇上壽誕之后,還有一日休沐。然而,當眾人都趁著這最后一日休沐,四赴宴,延續萬壽節之喜的時候,許從登卻被鹿鳴書院在文園舉行的慶宴給拒之門外。
許從登自是不服,多方打聽,才知道鹿鳴書院居然有將他退學的意思。細問,緣故是“行為不端,無才無德”。
許二老爺最疼這個庶子,得知后大怒:“鹿鳴書院這般行事,這是不把我許家放在眼里啊!”
許從登的生母、許二老爺的寵妾吳姨娘哭爹喊娘地道:“老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登哥兒怎麼會行為不端呢?就算是妾室多了些,可那是為著子嗣著想啊。”
吳姨娘斬釘截鐵地道:“一定是登高宴那日出的事,只有那日登哥兒提前回家,太不對勁了。后來他照常去鹿鳴書院,也沒什麼事兒啊。”
許從登一反常態,一句話不敢說,唯唯諾諾地應聲。
但吳姨娘和許二老爺都沒有在意。
“老爺,您好歹大姑娘來問一聲吧。”吳姨娘急道。
生了四個兒子,在子嗣不的許家很有些面。就算當初許和許從登把許大老爺氣病了,還是照樣寵不誤。
許二老爺皺著眉頭,當即決定把許漣漪來問話。
許漣漪來時,請上了許大老爺。
許二老爺一看到許大老爺,氣勢上矮了幾分,但看著站在許大老爺邊的許漣漪,他火從心起,叱道:“登高宴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怎的你安然無恙,你哥哥反倒提前回府?”
許二夫人跟著來,攥著帕子,眼睛紅通通地掛著淚,想替許漣漪說話,卻又不敢開口。
許漣漪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皇上對許從登的罰落在了實,佯裝驚訝地看著一旁的許從登,遲疑地道:“三哥沒有跟父親和伯父說嗎?事涉未來的皇后,兒不敢妄語。”
許二老爺皺眉頭,驚愕地道:“怎麼會牽扯到薛家姑娘?”
許從登面對許漣漪,滿懷怨氣地道:“你那時分明也在場,為什麼不提醒我一聲是誰?”
許漣漪嘆了口氣:“三哥哥我如何提醒?薛姑娘名而來,我卻故意去揭開的家姓,這旁人怎麼想我?”
說著說著,拿帕子遮著眼睛,哽咽道:“也不知道為何,選妃的事兒毫無消息。我若是再做出那樣惹人嫌的事兒,旁人還不知道要在背后怎麼編排我。”
“還不是你那個好哥哥!”許二老爺拍桌怒道。
許二夫人哭道:“分明是有人陷害哥兒!我可憐的兒,為何要這等無妄之災!”
“或許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三哥哥在就讀時的事呢?”許漣漪站在庭中低著頭,發出小聲的啜泣:“只求父親、母親、三哥哥息怒,不要驚擾了祖父。”
許從登一抖,驚駭地指著許漣漪:“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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