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興心下一凜,連忙收回了視線。
楚正則邊依然有溫和的笑意,卻無端地楚鴻興脊背發涼。
年帝王沒有說話,只抬手落下一子。
一子,定音。
第62章
因為花朝節上三公主的曲, 薛玉潤跟三公主、楚正則一齊宮。
薛彥歌和薛澄文二話沒說,也跟了上來,非得在宮門外等著薛玉潤。
薛玉潤哪能不知道薛彥歌和薛澄文是為什麼, 不就是擔心沒跟一起回家, 到時候大哥哥揍起來無人相幫麼。踏宮門之前,朝兩個哥哥“冷若冰霜”地哼了一聲。
這聲很輕, 三公主沒留心, 只有走在前方的楚正則勾了勾角。
*
許太后和太皇太后正在暢音閣, 聽梨園唱新戲。
楚正則并未久留,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行過禮,就帶著德忠等先回書房。
太皇太后也不留他, 笑著朝薛玉潤和三公主招了招手,一手拉著薛玉潤、一手拉著三公主, 在自己邊坐下, 先問三公主道:“含, 今兒都遇著了什麼好玩的?”
三公主立刻讓福秋拿出了綢竹篾做的金蓮, 獻寶似地給太皇太后看:“皇祖母, 你看。我原先還覺得,北湖怪沒意思的。瞧見湖上飄了好些金蓮, 才覺得好玩。”
太皇太后對哄小姑娘,向來有些耐心, 聞言仔細端詳了一番,頷首道:“不錯, 不錯。”
許太后聽到“北湖”二字,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看向福秋。
福秋便適時將今日三公主和薛玉潤、許家姑娘游湖的事娓娓道來, 將幾艘烏篷、幾艘竹筏說得一清二楚, 只是略去了三公主先前把人扣下的事。
太皇太后一邊聽,一邊笑著拍了拍三公主的手,向薛玉潤投去欣的目:“湯圓兒安排得當。”
三公主手上撥弄著金蓮的花瓣,沒說話。
薛玉潤笑道:“畢竟有三殿下在我邊撐腰呢。”
三公主一愣,看了一眼,又移開視線,去盯著戲臺——仿佛散戲之后,戲臺上暫時留下來吹拉彈敲的文武場,也別有一番風味。
太皇太后看了眼三公主,悠然地一笑,頷首道:“是這個理,你們自一起長大,什麼時候都該互相照看。”
“母后說得極是。”許太后也笑道:“臣妾原先擔心含貪玩,特意叮囑要跟著湯圓兒。”
許太后的目掃過三公主邊的“蓮花”,道:“如今想來,不是臣妾自夸,倒是頗有先見之明。們方才一齊走來,真真像是一對親姐妹。”
薛玉潤心底“嚯”了一聲,微微坐直了些。
許太后在三公主跟鬧別扭的時候,當然會試著拉合們的關系。其結果,往往是許太后幫著,訓斥三公主,然后導致三公主更加不喜歡。
但“親姐妹”這樣的話,許太后只形容過許漣漪和三公主。
薛玉潤一時有些拿不準,許太后這是在示好,還是在給挖坑?
——又或是,許太后想把三公主嫁進薛家?
三公主也懵了,下意識地反駁道:“怎麼可能?”
許太后笑意微僵,輕斥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糊涂話。你跟湯圓兒,就連圣壽節的時候,不也是一齊當的福?好事雙,如意吉祥。”
所謂“福”,其實就是代替天下所有的眷,在圣壽節時,對太皇太后捧壽桃、念祝壽詞。通常由皇室宗親和大臣之擔任。
自薛玉潤宮以來,太皇太后圣壽節上的福就一直由和三公主擔任。
但薛玉潤很清楚,三公主并不樂意次次都是,為許漣漪爭取過幾次,均以失敗告終。以至于圣壽節前后,三公主總是格外看不順眼。
薛玉潤喝了口茶,心底幽幽地嘆了口氣。跟三公主從小關系就很僵,不是沒有原因的。
三公主撇撇,沒說話。
太皇太后慢條斯理地道:“前兒中山王妃宮,向哀家求一個恩典,想讓長樂縣主當福。”
太皇太后這麼說,那也就是還沒有應下,否則就會直接說敲定好的人選。
“臣妾思量著,中山王妃想讓長樂縣主當福,頂要的,是祝您圣壽千秋。二來,們想必也有私心,想沾沾您的喜氣,好讓討個好彩頭,在都城擇佳婿。”許太后忙道。
接著,提出了解決之法:“巾幗書院每年都會在圣壽節獻禮,長樂縣主這些日子在巾幗書院就讀。臣妾想,不如就讓巾幗書院的獻禮以長樂縣主為主?中山王妃想來也會欣然應允。”
“至于福,還是由含和湯圓兒來當吧。”許太后最終道。
畢竟,巾幗書院獻禮是由當年比出的最優秀的學子載歌載舞、撥弦吹笛,比單純捧壽桃的福,要容易出彩多了。
薛玉潤不知道長樂縣主的底細,但就在登高宴上跟長樂縣主的相來說,薛玉潤可不覺得是個好相與的。
到時候,名義上是巾幗書院學子的獻禮,到頭來,恐怕其他的小娘子都會形同虛設。
薛玉潤立刻道:“多謝太后厚。臣以為,長樂縣主特意為了慶賀太皇太后大壽千秋,遠道而來。此次,當恭請三殿下和長樂縣主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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