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學士又問,“你說,并未有越禮之,可是實話?”
“千真萬確。”姜煜語氣篤定。
“我再問你,對我們嘟嘟有幾分心意?”
姜煜誠懇答,“晚輩心,想要娶,惜之重之,絕不相負!”
寧大學士眼神溫和下來,“可有一句虛言?”
姜煜斬釘截鐵,“若有半句虛言,晚輩……”
寧大學士打斷,“不必發毒誓與我聽,我不聽。”
“若有半句虛言,必大風過堂,畫屏橫倒,以示天神之怒。”
這時寧姒聽得心澎湃,著屏風的手一時間力道一重,生生將屏風推倒在地。
“啪嗒”一聲,出屏風后的寧姒。
☆、姜煜吃醋
寧大學士和姜煜二人一齊著。
寧姒無辜地舉著手, “爹爹, 你們繼續啊, 我這就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小心翼翼將畫屏扶起。
寧大學士輕咳一聲,“那個……我們方才說到哪里了?”
“……”姜煜沉默了一瞬,才答,“說到晚輩絕無半句虛言。”
“哦對……”寧大學士憋著笑, “暫且信你。”
姜煜順勢起行禮,“請求伯父將姒兒妹妹托付于我。”
花廳一片寂靜。
姜煜埋著頭,聽見寧大學士慢悠悠道,“若是我要留兩年,你可等得?”
“晚輩愿意等。”
“到時候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家里人也愿意?”
姜煜抬頭,“姒兒妹妹時去過邊疆, 父親對頗為喜,而母親則是姒兒妹妹的夫子, 更是待親近。若晚輩能與姒兒妹妹喜結良緣,雙親自然樂見其。”
寧大學士這才滿意, “來,陪我下一盤棋。”
姜煜便知道,這些長輩又來了,又來考校他的品了。
他既下得出顧老夫子的高風亮節, 也能模仿出申首輔的儒雅大度,甚至是謝夫人的靈慧機巧,但他心知寧大學士并非要找一個棋藝多麼高超的才子, 而是一個放心托付的婿。
姜煜想到了程錚,程錚的棋風明磊落又不至于木訥呆板,仁慈寬厚卻不至于優寡斷,對敵人留有一線,對己方不到關鍵時刻不會犧牲。
于是采用了程錚的路數與寧大學士對弈。
他生怕按自己的棋風來,寧大學士會將他趕出府去。
……
寧姒不敢直接問寧大學士,便去尋了常氏。
常氏坐在梳妝鏡前,正在搗鼓些什麼,見寧姒過來,笑道,“嘟嘟快來,娘新得了一盒口脂,這太鮮艷了,娘覺得給你用更合適。”
寧姒搬了個圓凳在常氏邊坐下,瞅了瞅常氏掌心的口脂,“這,好像蔻丹花啊。”
“來,試試?”
“回頭再試吧,娘親,我來就是想問你,爹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常氏笑著點鼻子,“就知道你心里想著這件事。放心吧,你爹松口了。”
寧姒大喜,“真的?那阿煜哥哥何時來提親?”
“你才十六,提什麼親,就這麼急著離開爹娘?”
寧姒立馬挽上常氏胳膊,“哪里呀,我只是想快點定下來嘛,婚期當然是爹娘說了算。”
“你爹大概還要再看看,要是有更好的……”
寧姒急忙反駁,“怎麼會有更好的?沒有更好的!”
常氏失笑,“你啊!這麼喜歡他?”
寧姒有些不好意思,卻重重點頭,“娘親,嘟嘟好喜歡他。”
常氏眼神溫,“再喜歡他,也莫要失了自我,知道嗎?”
寧姒彎眸,“娘,我知道,我會過得好好的,不你們擔心。”
常氏看著寧姒,只覺得從小小的孩兒長即將及笄的大姑娘,只用了短短的一瞬。仿佛再那麼一眨眼,就要離開自己。
“哎,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嘟嘟還得陪爹娘好一段時日呢。”常氏不愿多說了,急忙轉移話題,“聽說詩社又招攬你進去?你怎麼想的?”
寧姒嬉笑,“娘,我去詩社做什麼,晚晚姐姐說很是無聊,里頭的人不過是為了博取才之名。晚晚姐姐連自己也一塊兒嘲諷,可能有些言過其實,但也差不離了,應當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
“可是娘不是說了嗎,嘟嘟長大了,便要多多與人際,不能只局限于現在這個小小的圈子。”
“可是我已經有了阿煜哥哥,現在的好友也夠,還認識那麼多人干什麼?”
常氏敲了敲寧姒腦袋,“傻嘟嘟,你以后了夫人,不了見這個見那個,你總不能因為覺得無聊,便不與們打道吧?”
寧姒眨了眨眼,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聽娘親的,多結識一些人,準沒有壞。”
“好吧,去便去。”
上半年的詩社在謝家集會,由謝林晚主持。
二月底,正是草長鶯飛的好時節,寧姒換上新做的春,坐上馬車去了謝府。
到了謝府一瞧,到場的姑娘有的識,有的只有幾面之緣,有的連名字也不出來。姑娘們一個個打扮得爭奇斗艷、盡態極妍,在只有子的場合,不見硝煙的廝殺竟不弱于各種名目的相親宴。
寧姒走過來時,不姑娘都瞧了過來,或暗暗打量,或明正大地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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