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則滿意地看著這二人,只覺得姜煜風姿清舉,寧姒玉雪可,倒是般配。
若是姜煜能做他婿自然更好,若沒有那緣分,他也樂得人之。
……
回了帳篷,寧大學士黑著臉坐了好一會兒。
寧姒掀開簾子進去,瞧見他的臉,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想退出去,又被寧大學士住,“回來。”
寧姒慢吞吞地走過去,立在寧大學士對面,仿佛犯了錯聆聽教誨一般。
寧大學士瞧見了又心,“爹又不是生你的氣,怕什麼,坐過來。”
“爹爹,阿煜哥哥也是迫不得已……”
寧大學士一聽,冷哼一聲,“誰知道他是迫不得已還是早有圖謀!”
“可他也不知道皇上會給他賜婚啊。”寧姒小心翼翼搭上寧大學士的胳膊,“他要是不那樣說,就要尚公主了!”
寧大學士不說話。
“爹爹,阿煜哥哥早先拒絕了嘉明郡主,今日又拒了婉宜公主。若非皇上聽他說得有可原,大概要雷霆震怒了!”
“哼,所以說他招桃花,又是郡主又是公主的,以后要是還有這樣的事呢?”
“爹爹,以后他就是有婦之夫了啊,哪里還有這樣的事等著他,對不對?”
把寧大學士哄得面稍緩。
寧姒剛要松一口氣,便見寧大學士豁地站起來,“不行,他太順了,怎麼能這樣輕易地將我兒娶走!”
“爹爹!”寧姒著聲音喚他。
寧大學士大袖一甩,負于后,在帳篷里踱來踱去,“一定要想個法子,他知道珍惜你。”
寧姒心知寧大學士生怕了欺負,心頭暖意融融,卻不得不說,“爹爹,阿煜哥哥沒有這樣的病,非要經歷難關才曉得珍惜。”
“你怎麼知道沒有?而且這也不是病,但凡是人,或多或都這樣。”
寧姒不知怎樣反駁寧大學士,又疑心他說的話才是對的。
可見他踱著步子,面忽怒忽喜,又擔心姜煜以后要遭罪。
“爹爹,哥哥去了哪里?謝家的席位上也沒見著他。”
寧大學士被打斷了思緒,回道,“他去了謝家。”
“什麼事?”
“不知,走得急,什麼也沒代。”
……
寧澈快馬加鞭地載著謝林晚趕回了謝府。
謝林晚半途便醒轉了,只是什麼話也不說,有些失神。
華氏瞧著很神,面泛紅,還笑著招謝林晚過去,“晚晚怎得回來了?你還好好玩耍的,娘沒事。”
謝林晚還未說話,鼻間先是一酸,“娘……晚晚好怕……”
“別怕,都是那起子家奴大驚小怪,竟將你喚回來了。”
“娘……”謝林晚靜靜擁著華氏。
寧澈慶幸這是虛驚一場,便默默地立在一旁,留這母倆溫存。
“寧家小郎。”不料華氏突然出聲他,“請過來這邊。”
寧澈依言走過去。
華氏將謝林晚的手放在寧澈的掌心里,“我們家晚晚就給你了。寧家小郎,愿你能好生待。”
寧澈實實在在地一點頭,“伯母,你放心吧。”
“還伯母呢?”華氏微笑著看他。
寧澈有些怔,眼前這個婦人,在幾年前看上去還與常氏差不多年歲,如今卻已蒼老許多,他啟,“……娘。”
“好,好。”華氏瞧著很是滿足,拍著兩人的手,欣道,“晚晚有了好歸宿,真好。”
外頭傳來喧鬧聲,謝林晚還未吩咐下人去瞧,華氏已拉住,“晚晚,答應娘,好好過你的日子,莫要將心思費到那些人上,不值得。”
謝林晚眼睫輕,說不出話來。
“晚晚,我要你答應!”華氏語氣強了些,握著謝林晚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謝林晚間溢出一聲嗚咽,“娘,晚晚答應。”
“好,娘便放心了。”華氏輕輕上謝林晚的臉頰,眼神眷,“娘的好晚晚,你的未來,一片明呢。”
話音剛落,在臉頰上的手驟然垂下。生命便如一陣風刮過的燭火,悄然熄滅了。
謝林晚怔怔地看著,眼里的亮仿佛也被帶走。
寧澈驚愣,不知為何方才還紅滿面的人就這樣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搭上謝林晚的肩。
“娘,你不要丟下晚晚一個人……”謝林晚突然起,擁住華氏,“我不要一個人……”
寧澈手按住謝林晚的雙肩,“晚晚,你不是一個人!”
謝林晚仿若未聞,只一個勁地抱著華氏哭。
寧澈一咬牙,將謝林晚的臉頰捧起,說得用力,“晚晚,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嘟嘟,還有爹、娘,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知道嗎?”
謝林晚怔怔地看著寧澈,隨即擁住他。
待平復下來,寧澈才道,“來,晚晚,我們給娘磕個頭,祝一路走好。”
兩人遂鄭重叩首。
……
亥時三刻,夜籠罩大地,碎星在深藍的天空中閃爍。
寧姒正要媳燈睡,卻見一道人影映在帳篷上。
那人影頎長,夜風拂過,長發也隨之輕輕起。
寧姒披上外,掀開門簾,一瞧,果真是姜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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