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舞院2號考場。

按照以往的規定，學生家長是不允許進考場的，這兩年校方為了做到更加親民，讓審核更加公正公開，不僅允許家長到場參觀，每個考場還請了監察員到場監督。

三位考以實名打分制度來評審，如果考生有疑可以當場提出質疑。

姜年去到后臺準備，把舞曲教給負責后臺的老師，填好表格，就去更室換服。

9:30分，考核正式開始。

被到名字的同學上場，余下的人都圍在電視前看直播。

姜年不太喜歡湊熱鬧，去到角落，一邊做展一邊觀察著電視里的同學。

每個考生只有1分鐘左右表演時間，都力求把自己最完的一面展現出來，在臺上的一分鐘過得很快，表演完，經過短暫的時間討論，考給出下甲的分數。

完邊球，險過。

跳的這麼好，下甲？

對于這個績姜年吃了一驚，聯想到自己排得舞蹈，手心頓時浸出一層細汗。

學考試的舞蹈一開始是自己排的舞，姥姥看過以后不太滿意，做了很大部分修改。

在姥姥眼中，炫技分太多不夠腳踏實地。

隨后京城的一周集訓，章老師給出的意見跟姥姥差不多，再次幫修許多，最后也跳給世歡看過。

許是年紀差不多，世歡給得評價還高，完全不擔心考核。

姜年排在13號，序得很快。

在后臺老師到名字那一刻，心臟不控制的猛了下。

“姜年，準備好了嗎？”

踱步過來，臉比想象中嚴肅很多，好像連肢都有些僵，“準備好了。”

“加油。”

隨著老師的引導來到側臺，最后做了兩個拉的作才腳步輕快的上臺。

先做自我介紹，報高，重，練習舞蹈的時間，或者有無參加過任何比賽，得過任何獎項。

“你跳舞十幾年，沒有參加過比賽？”在自我介紹后，中間的主考破天荒第一次發問。

主考是個教授，林淼，曾經是國舞團首席，在首席位置穩如泰山近十年，一直沒有被撼。

最后是林教授自己因為傷病，加上私人原因退役，隨后就被高薪聘請到北舞院做現代舞專業高級教授。

林教授長得很漂亮，就算如今年齡在這兒擺著，依舊能看得出型保持得很好，容貌除了些歲月的痕跡一如既往的完。

有一頭瀟灑的齊肩頭發，三七分，發膠固定，高定士襯，西裝款修群，高跟鞋，妝容清雅卻致。

利落灑，很是帥氣。

從頭到腳都有屬于獨一份的氣質，其中做過于扎眼的當屬那雙眼睛。

姜年深吸口，標準站姿站在舞臺中央。

“參加過比賽，都是古典舞，也拿過些獎項，但與我現在選的專業不同所以沒有寫上去。”

林教授手里拿著鋼筆，筆頭慢慢敲擊著的表格。

“古典舞練了十幾年，卻在現在選擇現代舞，跳舞需要一門心思，業專攻，你現在屬于重新開始，你有把握能堅持下來？”

“還有我看你的簡介，除了現代舞你還對編舞有興趣，一心三用，真的做得到？”

姜年被問得啞口無言。

選現代舞專業有一部分是世歡比賽視頻的影響，街舞目前在國還很小眾，以姥姥對舞蹈的嚴苛絕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對不會答應。

是沒辦法退而求其次選的現代舞，了解過后也是真正的喜歡上，所以才會做如此反差大的選擇。

姜年敢自信的說一句，以姥姥對練舞的要求，古典舞同一輩里跳的比厲害沒多，如果選的專業是古典舞閉著眼睛都能過……

“先跳舞吧。”林教授說了句，手里的筆摔在桌上，靠著椅背表始終很冷淡。

姜夙坐在后方，看不見林教授的表，可剛剛的提問也讓他掌心出了汗。

有這種緒不止他一個，不知幾時鬼鬼祟祟在最后排的賀庒，當時心也是跟著提了下。

一直在給賀佩玖發信息。

七爺，姜小姐問考問得啞口無言。

主考好像不太喜歡姜小姐，問的問題有點嚴苛。

我看不見主考的樣子，但是個的，姓林，聽北舞院同學介紹是現代舞專業教授里的一把手。

姜小姐準備跳舞了，我給您錄視頻。

……

一分鐘很短，于姜年卻是度日如年，以至于練習了無數次的作走了形。

跳完以后，依舊站在中央的位置，呼吸很急，自然垂落的兩只手拳頭，眼尾很潤。

不應該犯這種錯，在上！

三位主考頭接耳討論一會兒，分別給出績。

兩位副主考給了中甲的績，但林教授卻給了中乙的績，加上高考加分在林教授那兒也只得了上乙。

“林教授……”左手邊的副考有話要說，卻讓林教授止住。

淡淡的眉眼看著姜年，又拿著筆頭敲擊著考生資料。

“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嗎？”

暖的燈下，姜年的臉有些發白，抿了抿角，“二小節作變形，兩個。”

“張，擔憂，還是不夠自信？”林教授說話很直白，“但這些都不是理由和借口。”

“你既然選擇這個專業就應該全力對待。一分鐘的舞蹈里，我看得出你基本功很扎實，除了兩個變形的作，每一個作的延展都非常好，細節到連腳趾頭，手指尖都很好。”

“其中有五個作很難，我暫時把它看做炫技。以你練習十年古典舞的資質來講，不需要炫技，練好每個基礎作，流暢，踩點準確就是非常不錯的。而你偏偏加五個作，為了配合放棄你優越的地方……”

“結果就是，在我這兒只能拿個中乙的評價。”

姜年吞咽著口水，這會兒連口水都是灼燙的。

“很抱歉，沒有做到很好。”后退一步，彎道歉，俯弧度很大，趁機抹了下眼角。

坐在席位上的姜夙急得起，他簡直不敢相信姜年可能會被淘汰。

“林教授，這孩子真不錯。有古典舞的基礎，除了基本功扎實，看不出一點古典舞的影子，可塑很強，可以考慮給一次機會。”

“楊教授說的不錯，姜年不過十八歲，有很好的機會學習改進，這種專業程度放到古典舞系，文教授還不得樂瘋。”

“給一次機會吧，林教授。”

兩位副主考都在給姜年說，可林教授抱

著胳膊紋不，表依舊淡漠也不知勸說聽進去沒。

“姜年。”

有一晌，林教授再次的名字，“你覺得你有資格在我這兒拿到下甲，讓你功通過考試嗎。”

這個問題好直白。

后臺里，同學們都在討論。

“這個小學妹跳的真不錯，林教授有些苛刻了，我真沒看出那兩個作變形。”

“林教授是現代舞專業第一把手，國舞團十年的首席可不是假的。你去百度一下林教授的資歷，隨便拎出一條就能秒殺現在舞蹈圈子多所謂的大神。”

“我覺得林教授真的可以給一次機會！”

“林教授說跳得不好就是不好，你們一個個難道比林教授還專業？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在這兒洗什麼洗。”

議論之中，有道聲音足進來，比起其他言論略微顯得格格不，刻薄了些。

說這話是個生，眾人回頭看了眼，就在后不遠，倚著一張書桌，穿了條十分漂亮的子，妝容也是萬般致。

雙手抱，揚著下，別一格的傲。

“這是那個佟樂吧。”

“沒錯就是，去年在林教授那兒得了個上丙被直接淘汰，聽說是這個圈子里某位前輩的兒。”

“不是吧，前輩的兒還落選，只得了個上丙，看來林教授是真的嚴苛啊。”

佟樂抱的手徒然收，睨著一群人，“當著別人面嚼舌，你們可真有教養！北舞院什麼時候才會把教養作為考核項加進去。”

“嘿，你自己說話難聽怪別人？”

“自己先疾言厲說別人沒教養，真會倒打一耙！”

……

后臺的小曲并未影響前面姜年的回答。

昂首，直視著林教授，“林教授說得對，我剛接現代舞應該穩扎穩打而不是想著炫技。”

“您剛剛問我的問題想了會兒，我可以肯定的回答林教授，我認為我有這個資格順利通過考核，并且會把我的現代舞專業練到跟古典舞一樣行云流水。”

林教授把鋼筆一拋，“很好，你通過考核了，稍后會有高年級的同學帶你去辦理學手續。”

“姜年，我希你記住今天說的話，以后我會拿這個作為尺度來嚴格要求。”

姜年的態度不卑不，俯行禮，“謝謝林教授，很榮幸有林教授的監督。”

回到后臺時，不后場的同學跑來跟道賀，按照年齡來排序都是些比年長的，怕小姑娘打擊個個都在說著安鼓勁的話。

姜年開心的跟余下的同學道謝，并祝他們好運，然后就去更室換服。

拿出手機給賀佩玖發信息時，現在整個子都還在抖。

信息發出去不過幾秒，電話直接撥過來。

“寶貝，恭喜你為北舞院的一員。”

“七哥——”靠著冰涼的更柜，眼圈一下就紅了，“我沒有做好，差點待定。”

“嚇到了？”他的聲音過話筒飄過來，又暖又溫。

賀庒一直在直播，為了能夠聽清楚們對話，冒險從最后排跑到前面，生怕姜夙給發現。

臺上的舞蹈，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曉得小姑娘的學考試過得膽戰心驚。

“……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有一點。”姜年如實應來，現在心臟還在砰砰跳。

如果沒考上北舞院，所有的計劃都被打。

當時都產生了復讀一年，明年繼續考的想法。

“別怕，有七哥在。”

姜年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大不了在等一年，或者別的方式其實很多。

悶聲笑了下，“我沒靠山，你打算給我弄后門走嗎。”

“反正你只要記得，京城行不行，七哥說了還是作數的。走后門你不喜歡，咱們可以讓今日考試績作廢，重新來一次。”

“嗯，七爺可真厲害。”煞有其事的點頭。

只把這話當做一個笑話聽，沒想過他家七哥有這麼厲害。

只覺得他這人，依仗著過的家世背景，京城里的人都會給三分薄面罷了。

“別哭，否則七哥可要來北舞院搶人了。你約了跟大師兄見面就去吧，晚上回來在給你慶祝。”

“有驚喜嗎？”

“回來就知道，晚上七哥在家等你。”

兩人在電話甜了會兒，就換好服出了考場。

就在考場門口，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姜夙上，“險過險過，你是不是快嚇死了。”

剛剛有瞄眼姜夙的表，或許跟臉一樣千回百轉的難看。

“沒嚇著，哥哥對你有信心。”

“咦，都快急哭了還。我現在去辦理學手續，然后去接佼人一起，你問問小姨接到爺爺沒，我給姥姥去個電話報喜。”

“好。”

兩兄妹各忙各的，臉上都是掩不住的喜。

電話里，姥姥也把批評了一頓，不過還是高興的跟道賀，姜年喜歡的不論如何姥姥都會支持。

辦好學手續已經接近11點，到設計學院不過十多分鐘。

郁佼人還在軍訓中，難得請了個假出來，穿著軍訓服特別颯，校門口兩姐妹興的抱在一起，上躥下跳。

“我就知道你沒問題，姐妹，咱們終于在一起了！”上午軍訓，郁佼人也是心神不寧，做什麼都不順心，就怕姜年那邊出岔子。

的設計作品學時候得了高分，教授一直夸天賦高，是個做設計師的料，一切都順風順水，一個小水花都沒有。

“我差點就待定了，當時心里面想著去復讀算了。”姜年現在講起來還心有余悸。

“呸呸呸，別說這些不吉利的，你這麼厲害，天道酬勤不會虧待了你！”

“你們多久軍訓啊。”

姜年嘿嘿一笑，“我們今年不軍訓，學時間已經很晚，軍訓取消，后天直接開學。”

“不是吧，這麼幸福！”郁佼人羨慕到，把臉湊上來，“你看看，好幾層防曬霜都不經造，前兩天跟我媽視頻，說我黑了幾個度。”

“怕什麼，名花有主的人，只要我哥不嫌棄，你就是曬黑煤球也照樣有人喜歡。”

“你……”郁佼人這樣的厚臉皮都經不住逗，臉頰紅紅的朝開車的男人看了眼。

熱期的啊，一周沒見，都想到骨子里了。

要不是姜年在這兒，保準找個地方好好親熱去。

最最最慘的，還要軍訓一周，下周一才開學，難得請假出來連溫存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