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兒孫滿堂。
不過依舊很忙。
且越來越忙。
醫生嘛,誰都信奉一個年紀越大,醫越好。
不過周歲淮在這方面還管的。
一周看診最多三天,多了不行。
早八晚五,超過這個點不行,實在急的,得先吃了晚飯,休息半小時,然后再看。
三餐飲食,得定時。
看診就限定在這些時間里,其余時間不看診。
家里三姑六姨的不是急診,別來家里找關系看診,找來了,就一句:大夫的命也是命。
扁梔自己不注意的,周歲淮都替注意著。
養生達人了屬于是。
晚上十點得睡覺,早上八點把人起來打八段錦,吃過了特制的營養餐,然后才能去書房看書。
家里幾個孩子已經見怪不怪,外頭的孫子孫回來都笑話扁梔被管的死死的。
扁梔彎腰著人的小鼻子,“還取笑我呢?你上次學堂考試不好,是不是被罵了?”
周睿祺的第三個小孩臉一垮,哭著去告狀的。
扁梔六十歲的時候,周歲淮帶著人去旅游去了。
全國各地的好風景都去逛逛。
放了一大家子回家過年的小孩不管,自己拉著老婆出去玩。
說白了,還是想跟扁梔多點相時間。
扁梔太忙了。
病人越來越多,平日里,騰不出來整塊的時間,這都過年了,他得拉著人出來四游山玩水,跟老婆黏糊一下,也讓扁梔腦子休息休息。
扁梔對周歲淮心里是有愧疚的,總覺得自己陪伴他的時間太了。
所以,周歲淮一般提出什麼,都會去做。
說白了,還是寵。
那一日,晚上散步歸家,北方的夜里大雪紛飛。
扁梔跟周歲淮路過毒蝎的產業下的某個酒吧。
扁梔拉著人就進去了。
這是個慢酒吧,里面放著一首悠長的音樂。
毒蝎的人認出來扁梔,笑著給他們開了個中間的vip位置。
歌手下來后,毒蝎的小弟過來問要不要上去唱首歌。
扁梔看著周歲淮笑。
周歲淮就起了。
此時,周歲淮已經不再年輕了,可一高領的黑,抱著吉他坐在上臺,依舊帥氣的吸引了一眾人的目。
周歲淮調整著麥克風的高度,吉他懶散扶著,還未開口,先低低的笑了,“這首歌,獻給我——嗯,摯,也是我老婆,還是我老伴,人生匆匆幾十余載,白駒過隙,過的太快,你耀眼奪目,我平凡守候,老婆,這首非得已送給你,上你是我非得已,伴你終生,我心甘如怡,周總理曾經說過:我這一生都是堅定的唯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有來生,而我也希,我們有來生,有生生世世。”
現場一片沸騰。
有人認出了周歲淮,拿著手機在拍。
他姿態依舊放松,視線始終落在扁梔上,眾人很快就通過周歲淮的眼神找到了扁梔。
周歲淮的嗓音很干凈,也很清澈。
唱歌是周歲淮的強項,即便許久不唱了,他也依舊游刃有余。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
“……”
扁梔安靜的看著臺上的男人,角始終掛著淡笑,這輩子何其有幸,能夠遇見他。
離過婚,又在結婚。
途中變故,也失落難過過。
那一年,離婚,他就這麼義無反顧的走到邊。
那一年,毒蝎出現變故,艱難遠走,說盡狠話。
那一年,他失憶,不斷靠近,他沉默縱容,在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他依舊選擇了。
也是那一年,遭到了家里反對,他始終站在了的邊。
他說:選擇我,我不會讓你再一個人。
他給了小孩,給了很多很多的,是他讓的世界里有了斑斕彩,也讓的世界徹底熱鬧起來。
也是他,讓見證了純粹的。
……
所有的音節都唱完了,修長的手指摁在吉他上收了最后一個音。
周歲淮在酒吧溫的燈中放下了吉他,一步步走向了。
一如那年。
彷徨失措,而他,帶著一芒,來到了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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