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幹一杯。”

“沒想到你酒量這麽好。”慕無塵看著飯桌上東倒西歪的酒壺，已經有四五壺了，他也有了幾分醉意，可是對麵的丫頭除了臉紅撲頗，幾乎跟沒事兒人一樣。

阿音挑釁的搖了搖手裏也快見底的酒壺，笑道：“我好歹也在富混跡多年，這點兒酒不算什麽。你不行啦？”

“什麽話，爺我可是千杯不醉。”慕無塵著，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是麽，就知道吹牛。”阿音見針，又給他倒滿了。

窗外，已經聽見了落雨的聲音，滴滴答答。

“現在什麽時候了，你是不把我灌醉不罷休麽。”年穿著寬鬆的袍子，一手撐著額角，一手拿著酒杯，一雙丹眼迎著燭火熠熠生輝，倒是比這酒更醉人。

阿音被他中心事，連忙道：“是你要喝酒的，才這麽一點兒就不幹了，你不是千杯不醉麽。”

“激將法？”慕無塵驀然起，傾上前，上的酒香一瞬間便卷住了阿音的魂魄。隻見他微微挑，邪魅一笑，微醺的聲音低啞而有磁：“不過對我來還是管用的。”

阿音見他離自己如此之近，臉不由得更紅了，默默地吞了吞口水，手抵在了他的口：“你……你你你遠一點。”

慕無塵覺得這樣很好笑，不笑意更濃，抬手又是一杯：“你也喝呀。”

“哦……哦。”阿音回過神，抿了一口，見他還不撤，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往後挪了挪，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你醉了，不如就此休息吧。”

雨聲越來越大了。

“不喝了？”

“嗯……嗯。”應該差不多了，等他睡著就跑。

“那好吧。”慕無塵聽話的擱下手裏的酒杯，起間形有些搖晃，差點兒跌倒。阿音見狀，趕上前扶住了他：“你果真醉了。”

年一隻胳膊撐著的軀，側眸一笑：“一點點。”像個孩子。

“……”阿音這樣扶著，忽然想起來當時他抱著自己逃出客棧，躲避追殺的日子，心頭一，有些酸起來，連忙道：“我扶你休息吧。”

“這裏？”年又往前湊了湊，直勾勾的盯著垂著的眼簾，“這可是你的房間。”

“我知道。”阿音暗自咬，沒好氣道，“你睡這裏，我去你房間。”著便扶著他走到床邊，年一時無力，一屁就坐在了床上。

阿音將他放平躺好，抬頭間年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這麽快……

窗外雨聲劈劈啪啪的打在窗欞上，聽得心頭一片混。阿音看著慕無塵安靜的睡，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

指尖不由得拂過他的角。這人真是奇怪，連睡著都是笑著的，妖孽。

恍惚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春正好，年……正好。

“對不起，我答應過我爹，那東西不能給。”阿音專注的看著他，紅撲頗臉惹人憐惜，“哪怕……是你。”

“謝謝你救過我。”微微俯，瓣終究在他額前停住，有的事不配。

手心一，毅然起吹滅了燭火，聽見有些哽咽的聲音在黑暗中伴著雨聲：“以後……江湖不見。”

就當是一場夢吧，夢醒了，便散了。

門開了又合，門外的夜雨漸大，一時暴雨如注。

房裏依舊酒氣彌漫，而床上躺著的年，卻不知何時，安靜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