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征年下就會異常的忙碌,上次把阿音推給母親之後,便一直覺得有些歉疚,可是無奈分乏,到今日好容易有空了,便想回來,跟道一聲歉意。
誰料他匆匆而來,卻一眼瞧見披著輕裘,坐在廊下曬太,懶洋洋的,像一隻價值不菲的西洋貓咪。
角不由得揚了揚,走近了才察覺竟然蒙著雙眼,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眼睛怎麽了?慕遠征心裏不由得沉了一下,腳步也快了起來,頃刻便到了阿音跟前。
睡著了?
慕遠征湊近了仔細的看了看,想要喊,卻怕真的睡著了,給嚇醒了,一時竟然不敢出聲。
這丫頭怎麽月餘不見,長大了。
青公子披著灰的狐裘,彎腰靜靜地看著阿音,一點二人也沒有察覺不遠月桂樹下,冷眸看著他的雲墨。
阿音此刻,蒙著雙眼,雖然熏然睡,可是那一兩隻瞌睡蟲早就被那隻信鴿給趕跑了,疑心是慕無塵的信,更加疑心雲墨為何那般心翼翼的看了許久。
慕遠征進來的時候,聽見了腳步聲,知道不是雲墨走了過來,來人一靠近便帶著外麵的寒意,還有一點點銀子的味道……想一想便知道是慕遠征回來了。
這家夥,還有臉來見我!
“哥哥一直看著我做什麽呢。”阿音心裏暗笑,故意道。
“是我。”慕遠征微微一愣,沒想到醒著。
“原來是慕大公子啊。”的角揚起一抹狹促的笑意,“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呢。”
“是麽,有多想念。”慕遠征微微直起子,看著依舊懶洋洋的依在廊柱上。
“自是念得咬牙切齒。”阿音著把後槽牙磨的“咯吱咯吱”的響。
慕遠征愣了一瞬,隨即哈哈大笑:“你還真是記仇。”
“唯人與子難養,真巧,我即是子也是人。”
慕遠征含笑瞧著,饒有興趣道:“那子的眼睛是怎麽了,這麽快就瞎了?”
“我好著呢。”
阿音著終於坐起了子,一隻手索著扶著欄桿。慕遠征見不大方便,便手要扶一把,卻被人搶先了,抬眸便瞧見了雲墨那冷若冰霜的臉。
“我來。”雲墨一手扶著阿音坐好,語氣不善道,“誰是誰你都分不清麽。”
“……”阿音是聽就知道他又生氣了,可是卻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明明自己都這麽聽話了。
你娘給你生一個親的,也不見得有我這麽聽話,好麽!
“原來雲公子也在。”慕遠征有些詫異自己居然沒有察覺他在附近,麵上卻笑得無懈可擊。
“是慕大哥太專心了。”雲墨抬眸看他,溫潤一笑,“妹妹非要曬太,我怕照壞眼睛,所以讓蒙著,並沒有什麽事。”
“是麽。”慕遠征勉強接這個解釋,“那便最好。”
“慕大哥冬以來甚是繁忙,今日怎麽有空了。”
“之前父母得急,我一時口快推了雲姐做擋箭牌,今日特來賠禮道歉。”
阿音一聽是來道歉的,毫不客氣道:“禮呢。”
慕遠征失笑:“你又看不見,怎麽知道我沒有帶禮來。”
“手。”阿音忽然抬起自己的雙手,道。
兩人都是一愣,慕遠征有些遲疑的抬起雙手,隻見迅雷不及掩耳的拍了他手心一下,得意道:“這不是兩手空空麽。”
“……”
雲墨看了一眼,臉不由得沉了一分。
“禮在路上,財迷。”
“慕大哥隻是來道歉的?”雲墨含笑看著他,語氣並無不善,“莫不是真的看上妹了吧。”
“……”
阿音蒙著眼睛,很是準確的找到了雲墨的方向,仰著臉想:這人怎麽了,哪壺不開提哪壺。